坏毛病。两个曾经的月旦头此时也已经长满了头发,倭人大多数特征此刻都已经不能从二人的身上展现,走在码头上,任谁也看不出他们曾经是倭国的海盗了。
“老子跟着林老大当海盗,真是家里千百年修来的造化了。”离开甲板,踏上陆地,庄公心中感慨道。
穿了汉服说汉语就能当汉人了哪有这么容易,要是真这么简单,朝鲜国和倭国这些中华文化圈内的国家岂不是都能当汉人了。
倭国的贵族们是个有学问的都会写汉字,平时的书信也都是以汉字居多,平假名这么低级的玩意是为了让那些认为汉语难学的人说话创造的,但作为一个上流阶级,又不是没有足够的资源去学习汉语,再只会用平假名那只能说是文盲了。
朝鲜更是有小中华之称,朝鲜本国那套文化,就是乡下人的玩意,不会说汉化写汉字,你还配称自己是个朝鲜官员
但这样两国的贵族就能说自己是汉人了人家一问你家是哪里人啊回答时朝鲜、倭国,哦那就是个化外之民,仰慕天朝文化过来的,对你很客气,但对那些衣不附体的野人,也是这态度。
想要彻彻底底地被汉人认为是自己人,要么就像麻贵那样,是个回人,但从大明开国就住在大明境内,虽然还是回民,但整个民族都是和汉人一样接受朝廷统治的,或者像李成梁辽东李家那样,是几代前从朝鲜迁入大明,几代人的努力让他们逐渐从土司那样的卫所转变的和汉人一模一样。
所以真正想要融入到大明之内,要么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将自己身上能够看得出的蛮夷表现给淡化掉,另一种方式就立功,成为对大明有用的人,大明也不吝啬让你成为其中的一员,当然,真真切切的融入其中还是要等到几代以后。
庄公和林阿四的运气就相当好了,朝廷一纸招安,本来以澎湖和台湾为据点的林凤成了朝廷的将军,手下自然也都有了合法的身份。对待上面一句林凤的手下都是些各地闯荡大海的居民,老家都不可考究,全都是汉人,没一个是真的倭寇,也说的过去。
成为地地道道的汉人而且还是有户口的,倭国多少贵族学汉字朝鲜多少人穿汉服都得不到的好处,自己一个落魄武士成为的海盗,竟然到手了。
九州岛,立花山城。
已经等于彻底退休了的立花道雪坐在软榻上,和自己的老友高桥绍运下象棋。
“立花誾千代去了明国,九州岛的立花家绝嗣了啊。”高桥绍运感慨道。“大友双壁的说法很快就不复存在了。”
“立花家已经不需要再效忠大友家,存不存在已经不重要了。另外,”立花道雪严肃滴说道:“不是九州岛的立花家,立花家已经准许改为汉姓,是唐国的立花了。”
手抖了抖,高桥绍运老脸一脸羡慕地伸过来说道:“让我儿子过继给你当儿子怎么样”
第58章国债
大明朝和西班牙的区别在什么地方,抛开中西方制度的差异,万历明白,自己手下的大明朝其实和已经日落西山的西班牙差不了多少,制度上优越吗别逗了,大明朝还没有迈入资产阶级革命或者改革呢,说到底也只是个封建的国家,就算是张居正做了改革,万历自己也插手进行了新政,但说到底和历史上的奥斯曼土耳其差不了多少,就算曾经的奥斯曼新军是后来欧洲各国近代军队的范本,也掩盖不了帝国逐渐衰落直至走向灭亡的事实,所以现如今与西班牙的对抗,也只不过是在比这哪一个更烂些而已,大明和正在崛起的英格兰以及荷兰比起来,制度上的缺陷是不可忽视的。
但是要万历改变这种情况,这也是强人所难,毕竟万历自己是大明的皇帝不错,但和皇帝同时控制着这个国家的其实是那些士大夫,往大的地方说叫世族,往小的地方说就是乡绅,进行资产阶级改革,等同于背叛自己的阶级,完全没有指望的。
因此万历现在做的,实际是在培养还处于萌芽状态的资本,而能够和士大夫形成对抗的,除了太监之外就是那些武将们所代表的勋贵阶级,也就是大明朝版的贵族,欧洲资产阶级反对贵族崛起,万历却要靠贵族反对乡绅崛起,这不得不说很搞笑,并且没有借鉴的范例,让万历的改革之路更加困难,因为即使是贵族,虽然对金钱感兴趣,但同样对土地拥有无限的诉求,这种模式倒是和德国崛起道路的容克阶级有些相似了。
当然,甭管是资产阶级还是容克,对已得利益的追求和对既得利益的维护是同样的。
“继续向西北打”万历不解可看着代表勋贵向自己请命的英国公张维贤,“为什么北部的草原难道还不够现如今的大明用吗”
“够当然是够,但是那个伪汗扯力克没有除去,始终是朝廷的大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次性彻底解决了北疆的威胁。”张维贤建议到。
俺答汗死后,明军顺利在三娘子的带路下,进入归化城,作为俺答汗长子的乞庆哈向西逃窜,连同瓦刺一起不接受大明的统治,自认为是草原的大汗,决绝招安,但到底年纪大了些,不久就病逝了,可是他的儿子扯力克接过他的汗位,继续和大明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当然,他的这个汗位,在大明的眼里,不是正朔的,唯一让大明承认的草原可汗,是三娘子的儿子,同样是黄金家族的布塔始里。
万历点了点头,这其实是好事,乞庆哈的余孽继续留在大明周围的草原上,对大明而言始终不是件好事,并且扯力克的势力还实际控制着西藏的大部,一次性解决甚至恢复乌思藏都司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扯力克经常派人骚扰现如今三娘子手下的牧场,掳掠人口,让我大明去年收入的羊毛损失了一大笔。”张维贤继续说道。
万历随即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他说怎么这个张维贤现在这么积极呢,西北的土地对现如今的大明来见利用价值不大,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勋贵们怎么想起对扯力克这个已经不算对手的敌人用兵了。
要打吗万历心中犹豫,真正要继续向蒙古用兵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大明也需要停下来消化一下已经吞入腹中的果实。
“不打”内阁首辅申时行听了万历所说的情况后,冷笑一声,直接了当地说道:“朝廷现在每一笔钱都是有预算的,现在要打鞑靼,两个字,没钱”
“没钱,国库去年几千万两银子的税收还不算上吕宋等地的获取,你竟然给老夫说国库没钱。”看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申时行,张维贤有一棍子把他打死的冲动。
甭说张维贤感觉不爽,连万历都觉得申时行过分了,要脸不,大明朝历来都是习惯把税收存放在国库里,没有将大量财富投入市场的说法,预算这种新的说法万历三月份才向内阁提及,现如今才五月份,两个月的时间你竟然把今年的预算给确定了,这不是明摆着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gu903();管你真话还是假话,总之要钱就是没有,申时行是士大夫不是勋贵,虽然也考纺织业赚钱但只是小头,大头还和传统士绅一样,依靠土地,并且文贵武贱的传统老早就看勋贵不顺眼,有机会自然不留余地的打击,想要他支持,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