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我不说我也确实不知道现在承影剑的下落。我兄长因无法驾驭承影剑而发疯,深夜悄然带着魔剑离开渔溪镇,不知所踪。为寻回承影剑,无极道人甚至以我们为人质,南北两国日夜不停四处奔波寻找我哥哥的去向。一年多来,受血毒教监视,我从未踏出这宅院半步,有关魔剑的具体消息,我自是无法知晓。不过有一点很明确,武林中依然风平浪静,想必是至今还没有人能够找到承影剑,但愿这害人的剑,永远也不要出现的好”
范溯听罢其言,颇为震惊,但刘万载字字感情真切,并非虚构,难不成这位救自己于危难的酒鬼大哥,失忆之前当真就是武林魔尊刘千秋这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过于曲折,于情于理难以接受,心中有太多难以解答的谜团,又不知从哪里开始问起。
范溯稍加忖思,驳问道:“假如你所说为真,这密室之中,所见之事,又怎样解释”
刘万载叹道:“这些行尸走肉,都是我哥哥的试验品,我将他们困在密室牢房中的目的,就是为了静心研究,早日找到能够解除他们身上所中封魂之术的方法。里间关着的那就是我的哥哥了他寻着错乱的记忆又回到这里,恰巧被我及时发现。”
丁天羽质疑道:“不对不对我们几个月前所见到的刘千秋,言谈自若,神情豁达,只是有些失忆,却依旧是常人举止。可如今,若非遭遇歹人毒手,他又怎会突的变成这般癫狂”
刘万载恨道:“怨只能怨那害人的承影剑怎料到我哥哥他刚刚回这里没几日,就无故癫狂发作,变成了现在这幅摸样。可能是故地重游,触发心中伤口唉我将他押在这里,乃是万般不得已,其旨无非有二,一来为了避开无极道人的追查,二来也是防止他再误伤无辜”
丁天羽依旧疑惑:“那也不对,病发突然,性情大变,刘前辈的解释,端的牵强。”
刘万载更是无奈:“信与不信皆由你,无论怎般邪恶,无论如何疯狂,毕竟血浓于水”
范溯怅然:“人间之事,离奇者众,难于一概而论。酒鬼大哥如今罹患癫疾唉”毕竟囚牢中关押之“野兽”,乃是范溯的救命恩人,言谈之间,范溯感由心发,黯然神伤,极近泣泪。
说话间屋内那头“野兽”狂啸不止,丁天羽不禁惊然,更增几分同情。范溯暗叹:酒鬼大哥这样一个正义豁达的人,原来曾经竟然是刘千秋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魔头人性究竟是怎样一个奇怪的东西想来人心却也不比邪剑更善良,邪剑吸取了使用者邪恶的灵魂,虽然使他失了忆,却让他由恶转善。邪剑使恶人改邪归正,人却不能,如此看来,邪剑却是善,人反而是恶。善恶明明有天规,为何此刻互易了位置可能症结应在此,强行扭变人性,究竟是善是恶
范溯转念又一想:所谓善恶,却是人定。剑本无错,邪剑之所以为邪,还不是因其用者杀人无数不知当年是何人因何而做此害人无数的邪剑,更不知为何这么多人明知道此剑难以控制,却依然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的想将其占为己有。人间种种邪念弥漫,究竟都是为了什么
刘万载接着解释道:“我将自己的亲哥哥关在这阴冷的密室中,也是实属无奈,这么做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保护了吧。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带他离开这里,因为我觉得,这武林之中,也就只有我才有可能医治他的病”
得闻此言,丁天羽计上心来,浅浅一笑,温婉大方,嫣然顺水推舟道:“素闻刘先生医术高超,可是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里设施如此简陋,牢房一般,恐怕不利于看病吧久居于此,令兄难免会生些别的病出来。不如您带着令兄随我们一同回西域雪山。我们大雪山堡,珍奇草药无数,都可供您随意选用。比在这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搞研究,条件更方便很多吧”
丁天羽此话极其在理,回到西域,一来方便治病,二来刘千秋的安危关系到承影邪剑的下落问题,必须要认真守护住,三来在丁家的眼皮底下看着,量刘万载也不敢刷什么花招。
“大雪山堡固然很好可是哪里有我一个往生门的人容身的地方呢”刘万载说着说着突的恍然大悟道:“难不成你是丁家的千金”
丁天羽笑而不语,刘万载紧忙道:“啊有失远迎,招待不周,请丁大小姐见谅这里湿冷,不易多留,咱们上客厅一叙”
丁天羽道:“还不知刘先生对我的意见怎么看呢若是您能同意,我们就回去准备,也不再叨扰您啦。”
刘万载苦笑道:“丁大小姐盛情邀请,在下难以推却,可以却是有一点考虑不周现在无极道人天天守在我的宅子门口,秘密监视我的动向,若是我们现在将我大哥转移,恐怕血毒教他们会”
后面的话刘万载没有继续说,可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范溯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正在此时,楼上匆匆忙忙跑来一人,在刘万载耳边低声嘀咕了两句,刘万载兀的双目圆睁,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又低头沉思。他稍瞬镇定情绪,抱拳笑脸对丁天羽范溯二人道:“想必二位午夜困乏,我安排下人带您二位先去客房休息,明日再叙。刚刚闻悉我这宅中发生了点意外,急需我去处理,暂且失陪。今晚之事,关系重大,还请二位最好不要离开鄙人的陋舍,更不要对外界泄露有关今晚的任何信息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们往生门很少能让秘密留在活人心中不过,您二位乃是我的上宾,自是无需担忧,只是旁的若是探听到一点儿消息,那就十分抱歉,门派规矩,请多见谅。”
刘万载一招手,四名壮汉过来就要“请”他们二人回客房。事情没弄清楚,范溯不愿就这样离开,他追问道:“深夜时分,不知刘前辈有什么要紧事需要现在就去解决”
丁天羽接道:“莫不是无极道人”
“可赞丁姑娘冰雪聪明唉这档子事都是奔着我哥哥来的,自家的事情,也不想麻烦外人插手。”
范溯仗义道:“此言差矣刘千秋前辈对我有救命之恩,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如今大敌当前,我岂能袖手旁观况且我与无极道人本是有些过节,哪成想冤家路窄,他竟自己找上门了”
刘万载实话实说道:“小兄弟先莫激动,无极道人并没有来,不过实不相瞒,刚刚我的家卫在宅子中,发现了一名血毒教教徒的尸体”
丁天羽眉头一蹙,问道:“哦你们可以确定是血毒教的人吗”
旁边那报信的家仆回道:“衣着打扮,八卦坠饰,准保就是血毒教的。”
丁天羽详问道:“穿着虽是,人未必是,此人是否为你们所杀”
家仆喏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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