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怎么可能”夏池冷声回绝道:“怎么能用我全城百姓的安危为赌注,去救你们这些乌合之众”
眼看着马杰整合三部骑兵,重新反扑而来,浩浩荡荡,黑压压一大片,刀尖带血,铁蹄狰狞,有如惊涛骇浪,席卷天地,气吞山河,大有决一死战之欲望。火烧眉毛,范溯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甚至还有些悲凉。
“夏将军,看在你我共同抗敌保家卫国的份上,求您放下吊桥,垂下软梯,我们自己爬上城墙避难”想来他范溯一生大侠,几时曾经低头求过人此刻为了落英派数十武林同道安危,他也只能低声下气。
“小儿,你可懂得战法”夏池冷笑道:“追兵在后,若强行用软梯登城,身后便会有无数南国弓手射你,众矢之的,躲无可躲,你更难逃一死当时你既是有胆飞下城墙,此刻便是自有诀窍脱身又何须来求我”
南国大兵将至,再无时间多言。范溯叹了口气,神情黯然道:“我等江湖儿女,甘愿为国捐躯。而现如今大难临头,你夏池将军却不肯救我们我等义士誓死保卫天蒙城,天蒙城却没有地方容纳我们这又是何等的凄怆悲凉啊”
呐喊者怨,闻听者悲,城楼兵卒,莫不潸然。
眼见军心动荡,夏池怒道:“勿需多说,要死便死,休得连累我们”
低声哀求既然无用,摇尾乞怜又是何必范溯当下心中一横,主意做定,冷冷的对城墙上安然坐镇指挥的夏池喊道:“夏池将军识得大体,大局面前放得下儿女情长,不像我等草芥,只为区区一个义字,就甘愿自戕既然夏将军不能容我们进城,那我劳烦您扔几块盾牌下来,我们自己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四个字,范溯说的一字一顿,铿锵有力,雄浑兮城墙震撼,悲怆兮山川动容。落英派众人振臂高声呼应,洪如凯歌,嘹亮喝退生死。诸位江湖英雄,即便阵亡,也要让后世撰史之学者,在记录此刻情形之时,因感其同仇敌忾之豪情,痛哭流涕,乃至久久慨叹不能落笔。
未等夏池下令,就有些军士“不经意的”丢下些盾牌给他们,落英派众弟子听从范溯号令,集合一起,一人一块盾牌,排列为半圆防御阵型,背靠着护城河,蜷身蹲下以盾牌护住头身,上下左右全是钢盾,犹如一整块半圆形的铁锭,毫无缝隙,密不透风,严阵以待南戚国骑兵的进攻。
范溯一人,双足扎地,孑然站在落英派防阵外,长剑一横,正气凌然,金光四射,荡气回肠面对千军万马奔袭不止,范溯放声大笑我为磐石,惊涛骇浪何所惧我为高峰,云涌翻腾笑抚之
黑压压轰隆隆,马杰大军压上,范溯调用全身七层伏虎金刚功,整个人化为一条金龙,猛然出击,直插马杰阵中。以一敌百,范溯面无惧色,乱枪刺来,他一一破解,马蹄狂踏,他从容躲避。只见此刻,他上下翻飞,杀进杀出,金龙所到之处,无人可与之匹敌。他身后,落英派众弟子拼死用盾牌护卫,即便敌人刀砍马踏,依然咬牙支撑住,保证阵型不破。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自己倒下去,阵型就会有缺口,敌人也就会趁机侵入,身旁这些同门手足的命运,就将从此被改变
马杰的部队已经将范溯团团围困,既然单挑不过,车轮战术便是最好的选择,不断消耗范溯的内力,待到体力不支之际,再一举击败
阵中呼延拓遥望着天蒙城战场,暗自叹道:“不知这金剑青年到底是谁,仅凭旷世豪情,仰面刀枪剑雨而无所畏惧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万金去换他一人,也是值得的只可惜我们两个身处在不同的阵营,如果没有战争,我当真愿意与他这等侠义之士兄弟相称”
呼延拓再度抡起鼓槌,奋力击鼓,口中吼着南朝战歌:“金风送爽兮稻舞丰粮,壮士守土兮固国安邦,安得马到兮衣锦还乡”
周遭将士均伴其同唱,雄浑嘹亮,震天动地呼延拓一方面是为自己的部下助威,另一方面,也是为这胆识过人的金剑大侠,谱写一曲英雄颂歌
四面乡音跃然起,一腔热血平地生,前线南朝士卒听闻营中战歌昂扬,皆是热泪纵横,爱国之情激增,一时间竟不知己为侵略,只求踏破天蒙,马到成功,早日威加海内归故乡。是故,霎时间,四下里金戈铁马,众志成城
天蒙城城墙上的守军,听得南歌八方而来,也均都莫名悄悄跟唱着,想来北宣南戚本为云洲一家,南方民歌,北部也早有耳闻。众人满含热泪的看着城下诸位江湖豪杰拼死作战,想到自己却没有得到上级指令,不能乱发任何一箭,他们心中难免落寞,不禁为这些舍生取义的壮士们而感到悲伤。将士们低了头,虽然他们已经饱尝战争的残酷,却也依然不愿再目睹这些杀身成仁的江湖义士遭受呼延拓军队的戕害。众位将士再不作声,也没人愿去看夏池一眼。
城墙上,凌山派众人急的是团团转,眼看着落英派弟兄身处危难,自己却既不能代替夏池指挥作战,又没有范溯般绝好的轻功飞跃城墙,他们只能默默在心中祈祷,愿上苍眷顾这位正义的化身,让这凄惨的人间,能够拥有这一点点的希望曙光
夏池霸然一身,轻蔑的看着在城门下殊死搏斗的范溯,心中暗想:好啊,我的三千精锐都无法阻挡南朝部队,我倒是要看看你孤身一人,到底能坚持多久
到底能坚持多久
马杰的车轮战术果然奏效,连破数百人后,范溯已然大汗淋漓,体力不支,他完全是在靠意志在作战,靠信念在坚持。每当他累到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片漆黑的时候,莫掌门中箭时的惨状,那些临终的遗言,就会一一浮现在他眼前,他又莫名的振作起来,继续奋战。
在这范溯肉身即将被数千大军击溃的危机之时,在战场东方,那个太阳升起的方向,传来了阵阵藐视天尊的狂笑之声:“哈哈哈哈我夏家小霸王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谁敢与我决一死战决一死战”
马杰循声望去,仅此一人,单枪匹马,杀将过来
又是单独的一人出现在战场之上此人手持一杆金枪,非但未穿着一片铠甲,反而是不要命的赤膊上身,好似八臂哪吒,又像金刚修罗他装扮诡异,背后画了一只老虎,胸前涂了一只狮脸,威猛无比脸面抹黑,用白色颜料画了一只骷髅头,根本看不出年龄几何,又是何许人也。万缕青丝扎作一个发髻,干净利落,挥舞长枪,霍霍生风人未至,杀气却弥漫整个战场
死神刚去,阎罗又来
马杰久经沙场,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他冷痰蔑啐,不屑道:“刚刚欲要制服这个跳梁小丑,却又打东边来了个唱戏的武生”
说罢他策马提刀,去迎来敌。马杰善使大刀,同样也是留着长长的髯须,但因其脸面比历史上的关羽白上许多,在军中绰号“白关公”。白脸的关公分外吓人,马杰手中大刀乃是仿制青龙偃月所造,百十来斤锋利无比,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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