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留下活口,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忧”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虽是小声言语,近处之人亦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仔仔细细。
二人正在嘀咕当口,只听得楼道咔咔作响,紧接着噔噔噔便上来五位紫色劲装、手提厚背弯刀的大汉。选定厅内当中的桌椅,大马金刀地坐下,口中大声叫喊道:“店家,店家,快快拿酒菜来”
喊叫声如洪钟,直震得屋梁颤动,显然是练家子,脚蹬褐色黑底毡靴,各个是腰宽背阔,黑面短须,威风凛凛。
小二急忙上前点头道:“几位大爷,不知要些什么酒菜”
其中一个大汉不耐地道:“别罗嗦,尽管拿上好的酒菜上来,大爷我有的是银子”说罢,啪地一声,一锭银子砸在桌子上,桌面上现出一个深坑。小二见此哪敢怠慢,忙不迭地快步张罗酒菜去了。
正等酒菜的当口,其中一个大汉道:“此次兄弟几个出来,真是窝囊,武林大会没赶上,却又要我等回返北方,老子甚是憋闷”说罢,又是猛拍桌子,发出巨响,厅内之人俱都转头看来。
整个大厅内,只有楚天二人、南面桌子坐着的一红一绿衣裙的两个俏丽女子、西窗角落里坐着的戴着斗笠的一老一少对此未予理睬,仍是自顾自地用着酒菜。
大汉们一看厅内客人疑虑地看着自己一伙,不由火起,怒声喝道:“有什么可看的,老子面上长花了不成,瞎了你们的狗眼”
鹰枭般的目光扫过,众人噤若寒蝉,俱都将头低下,不敢再看。
大汉仍不解气,环顾四周,恶狠狠地道:“哪个再看,当心挖出你的狗眼”
大厅寂静得鸦雀无声,好似掉下一跟针都能听到。
就在此时,却听得扑哧一声娇笑:“姐姐,吃过这多家的酒菜,惟有今日吃得香甜,但妹妹却感觉难以下咽”
另个言道:“妹妹说得是,酒菜虽好,苍蝇也多了”
“就是,大冷天的,哪来的苍蝇呢,嗡嗡乱叫,心烦死了”
两女子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渐大,满大厅的人都听得丝丝入耳。
有个大汉听出不对,转头对两女子怒道:“你这两个贱货,说什么苍蝇,让老子不得用饭用酒”
红衣女子嫣然一笑,道:“我姐妹自顾说我们的,于您何干,有苍蝇我们吃,没苍蝇吃得岂不更好”
大汉闻听,腾地站起,怒而转喜:“哈哈,两个小娘子,伶牙俐齿,当心大爷生起气来,你等消受不起”言罢,眼中充满淫邪。
绿衣女子笑道:“瞧你人模狗样的,生起气来,还能有多大道行,粗人一个,你姑奶奶一点兴趣也没有”
“对呀,妹妹说的好,看他那黑脑袋,怕是当夜壶都令人作呕嘻嘻。”
大汉听罢,怒容满面,再没有笑意。“苍啷”一声,拔出厚背弯刀,目注两个女子,厉声道:“贱货,大爷给你脸不要脸,再有不逊,小心你二人的贱命”
红衣女子依然笑道:“妹妹,这位好汉说我们是贱货,而且命也贱,你说是不是”
“反正是贱命,他要取,拿去好了”说罢,绿衣女子一副不屑的神情。
大汉气愤已极,“那就让你这贱货尝尝我祁山五虎的手段吧”声落刀到,一招力劈华山,带起劲风,直取二女。
二女眼见刀风临体,便迅速闪身躲多,身姿轻盈无比。大汗力猛刀沉,不及收势,咔嚓声响,木桌已成两半,酒菜顿时洒了一地。四周人见此,早已跑了大半,只怕祸及自身。
只一会,大厅内便只剩下楚天二人、西窗角落的一老一少未动。仍是自顾自吃着酒菜,全然未把打斗放在心上,柳如烟有些紧张,看到楚天示意,亦装作无事。
厅中。大汉挥舞弯刀,力沉刀猛,刀光霍霍,却是半点衣角也未沾上。
大汉恨极,骂道:“两个贱货,待到大爷擒住你们两个,定要万人齐上,撮死你这臭婊子”
“妹妹,这人太过霸道,出口不逊,该当如何”
“既然出口不逊,当然是永远闭上口为好了”
两女子一对眼色,一声轻响中,各自手中便多了一把短小的精钢宝剑,也不待大汉刀势缓下,便双双抢入刀光之中。一时晶芒刺目,剑起风随,两女四方游走,悠闲万分,直把大汉围于中心,其余大汉看出不对,立时纷纷抽出弯刀,待寻机而上。
就在其余大汉寻机犹豫的当口,惨叫声却自打斗的大汉口中传出,出声的同时,空中飞起一物,飘于斗场外,啪地一声掉在大汉们吃酒的桌面上。
大汉们一看,乃是一只血淋淋的耳朵。未等回过神来,又是一声惨叫传来,定睛观瞧,另一只耳朵而亦凌空飘来。
大汉们这才如梦初醒,晃动身形,弯刀幻起阴森的刀芒,急速加入战团。
两个女子顿时压力骤增,哪曾想祁连五虎单独武功稀松平常,可是一旦联手,威力不知增加十倍有余。
两女子这才感到事情不妥,死命抵挡,依靠灵巧身法,游走于五虎的围攻之下。
楚天二人此时,已抬头看着打斗场面。由于紧张和遭遇凉山双怪的百般调戏,见此场面,柳如烟触景生情,一颗心扑扑乱跳。
楚天原本对女子没什么好感。只是与柳如烟相处的这多时日,才慢慢了解了一些女子的特性和诸般好处。见到两女子身处险境,便留神起来。
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滑动,不知思虑些什么。柳如烟此时已由对面坐着转到楚天的一侧,紧紧地挽着楚天的臂膀,生怕自己再丢失。
西窗角落的一老一少,亦停下吃酒,有心无心地注视着打斗场面。
祁连五虎攻守兼具,相互递补,进退有致。显然是经过长期演练,纯熟无比。
此际,就听得柳如烟细声说道:“弟弟,祁连五虎所使的是五行刀阵,五人一阵。这是祁连老怪的独门阵法,江湖中不知有多少成名的豪杰葬身于此阵法之下,祁连老怪属下号称五行十二刀阵,十二刀阵合起又变成五行八卦北斗阵,不但集合众人之力,强悍无比,且攻取进退,绵绵不绝,任是武功再高,亦将会被车轮大战拖垮,精疲力竭而死。”
楚天颚首。小声言道:“弟弟知道,师尊早有教诲”
柳如烟吃了一惊,言道:“师尊你从未说过你的师承难道”
楚天手指向前,示意柳如烟噤声,口中低语:“此事以后再说,还是先看罢打斗”
此际,打斗中的二女渐渐不支,娇喘吁吁,香汗连连,胸脯剧烈起伏,绿衣女子左臂已挂彩,红衣女子仍是苦苦支撑。俏脸涨的通红,拼尽全力左抵右挡。
楚天敲击桌面的手,仍是来回滑动,只是眼中不时地望着事态发展。
场中又传来一声轻喝和一声叫喊,红衣女子下身大腿外侧衣裤亦已出现尺长的裂口,殷殷血迹浸湿了裤管,顺势流下。
情势更加险恶,两女油尽灯枯,到了生死关头。
西窗的一老一少,已完全停下吃酒。目光斜视,静心地注视着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