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顿有一种同病相连之感,遂劝慰道:“天生吾辈,非同凡比,必然有不同于俗人之处,哈哈,莫兄武功之高,足可笑傲江湖,何必去问出身”
莫七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孤独感,听到陆青之言,胸中顿然一畅,笑道:“陆兄言之有理,院中寒冷,你我仅着单衣,若被他人看到,岂不笑话。”
“小女子正要笑话二位大侠,为何薄衣冷立于寒风之中呢,大侠想躲,看来已是躲不得我等的笑话了。”说着只见英子姑娘与二位持剑侍女,背着行李绕过垂花门,来到院中,然后向二人行礼,递去两包行李,微笑道:“还请二位大侠将就穿上,下山之后,入城再换好的。”说罢便将告辞,突又一顿,向莫七微微一笑,道:“莫大侠,方才余姑娘要小女子传话,天池上有请。”说着与二侍女退下。
莫七疑惑不解,不由自主地向陆青看了一眼,见陆青旁若无事地站着,心中极为尴尬,匆匆穿上棉衣,直奔山顶。远远看见一白衣女子,迎风而立,棉衣棉帽,巍巍摇动,映着茫茫雪野,显得孤单寂寥,于是放慢脚步,缓缓靠上,近前五步,向她一礼道:“在下莫七,见过余姑娘。”
那女子闻言,转过脸来,淡淡道:“你不姓莫,你姓萧”
莫七闻言一愕道:“姑娘之言,在下不解,还请明示。”
女子转过身来,走近一步,脸色凝重,目光中透了仇恨之意,冷冷问道:“你那柄剑,名霜刃,原本就是你的”
莫七心想,那柄剑又能作何解释呢回道:“那柄剑的名字,的确是霜刃,由剑不粘血,遇血成霜而得名,家师告之在下,救我之时,并得此剑,遂将剑赐予在下,不知此剑与余姑娘有何渊缘”
“霜刃剑,乃萧家祖传之物,上下百年,代代相传,岂能落入他人之后,你必然是萧家之后,方能得此剑。”女子冷道。
莫七凝云满腹,觉女子语气越发沉重,遂抱拳道:“姑娘所言,在下一无所知,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尊称,与萧家有何恩怨。”
女子冷道:“小女子姓余,名君影要问与你萧家有何恩怨,那还要问你萧家自己人,十五年前为何无缘无故,杀我全家上下十余口人,虏走我两位尚不足一岁的弟弟。”
莫七闻言微惊,郑色道:“在下姓莫,乃家师凭借在下坠崖时所穿衣服上有刺绣莫字,倘若在下真是萧家之人,且姑娘所言属实,在下愿人头奉上,向姑娘谢罪。”
第十八章:兄弟情仇
余君影闻得莫七言辞大义,一时无语,心想:此人二十出头,十五年前不过十岁,当然不会杀人掠祸,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不能以此证明,他就不是萧家之人,此时趁他手无寸铁,必可将其杀死,倘若错杀无辜,岂不是罪过,于是冷冷道:“小女子一路跟踪康云,并且暗中相护,要的就是等到萧家人显身,想不到直到如今,还未见到自称萧家之后的人出现,如果日后,小女子证实你乃萧家之后,必取你项上人头。”
莫七惑不解道:“康云区区一个流犯,乃何江湖中人,趋之若鹜,拼命厮杀,中途拦截,姑娘又为何走这条凶险之路,不去四处追寻仇家。”
余君影淡淡一笑,又复冷寞道:“康云虽一个流犯,但是他杀了一个和尚,这个和尚就是萧莫世家的莫家之后莫振,萧莫两家百年来,恩怨不断,你杀我,我杀你,二十年前莫振独战萧礼萧义父子,萧义死在莫振剑下,萧礼与莫振,同坠太室山下,竟然都没有死,莫振做了和尚,而萧礼却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四处作孽,每到一处,杀人全家,带走幼小童子,无人知道他将孩子都带到哪里去,舍下两位双胞弟弟,也是被萧礼带走,现在生死未卜。”
莫七听得心中茫然,大为感叹这世间恩怨,如投石入水,推波逐浪,蔓延开来,越来越多,仇恨越来越深,叹道:“在下愿与余姑娘同行,找出仇家,以证身份,到时候由余姑娘定夺。”
正说着,只听到山下金器相呜之声,二人都是一惊,皆飞奔而下,来到一川殿上,见院中一群披蓑顶笠人,手持断头朴刀,正围攻一男一女,正是陆青与英子姑娘,抄手游廊下,几名女子倒在血泊里,地上散落着一截截刀头,定是被陆青用霜刃剑斩下。此时只见四下蓑衣人,分攻陆青与英子姑娘,陆青将英子姑娘挽在身后,铮铮铮将面前攻来的快刀,再削去一截,然后回身扫向袭向英子的刀客,那几名刀客,知陆青手中长剑十分锋利,不敢硬接,忙缩刀退后,然则迎着英子的几位刀客,再次攻入,又被陆青化解,但背后刀客趁机攻入,如此一来,情势越走越急,陆青渐显下势,倘若未有身后女子,陆青可放手一博,或腾身而走,定能脱身逃出,可那时英子必然死于非命。只听得英子哀求道:“陆大侠,不必管我,你快自己逃走,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傻子都知道,陆青一走,她就会如自己姐妹一般,横死院中,足见她不惧生死,侠肝义胆。陆青又岂能依言,环顾四下,寻找出路,突然之间,已有三名刀客,身子一僵,手中断刀当啷落地,响声未绝之时,又有三名刀客,躺倒在地,众刀客顿时一乱,陆青知是余姑娘出手,精神一镇,大喝一声,松开英儿姑娘,一剑将扫过两名正在惊愕的刀客喉际,顿时血溅当场,二人了账。
莫七默立于余君影身侧,细瞧她如何打出金丝,只见其双手连续挥动,金丝便从掌心飞射而出,十分怪异,那金丝如一道微不可见的金光,射向蓑衣刀客,他见一群刀客,茫然四顾,迅速围作一团,仍不知何人发射暗器,像瓮中之蟞一样,十分可怜,于是飞身落院,大喝一声,道:“尔等何人,来此作甚”
余阳君随后飘下,见这些刀客,皆是十四五岁的男孩,大为惊诧,不禁想到自己的弟弟,也该如此年纪,心中一震,便试探一问:“原来是萧礼的门徒”
十几名年少刀客闻言,皆露出惊讶之色,突然横刀向颈上一抹,尽数倒地,血流成洼,腥气逼人。余阳君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这些少年刀客,就此殉命,觉得一阵寒意,袭上心头,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陆青深深吸了口气,叹道:“年纪轻轻,竟然如此忠诚。”又向余阳君问道:“余姑娘如何得知这等人是萧礼的门徒”
余君影淡淡道:“只是猜揣而已”
陆青突然沉声道:“是吗那余姑娘果真十分聪明”
余君影听陆青口气,怀疑自己,心中有气,便淡淡道:“多谢陆大侠夸奖”
陆青哼一声道:“陆某还没有感谢余姑娘一路相护,拼死相救之恩,真是惭愧之至,但陆某还想知道余姑娘为何要一路相护,如果余姑娘想要得到康云,轻而易举,为何不下手,有何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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