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女子连忙阻拦,并向贾捕头急切道:“大人,不能放他们走,这帮恶贼,岂可相信。”
汉子抑制心中怒火,沉声道:“我等五兄弟,贩走私盐,行走江湖,讲得就是信义,几位官人,莫要小瞧了我等。”
四女子见贾捕头执意放人,便退身让开,眼睁睁地看着五人相扶而去,恨不得追上去,一个个杀之后快。
陆青见五人离开,忙问贾捕头道:“不知贾大人如何按排,下官听候调遣”
贾捕头坐下身来,淡淡道:“陆大人继续押送康云,抵达西宁”
陆青见贾捕头,只言此句,别无他话,立时明白,遂道:“下官领命”说着捡起地上长刀,来到余阳君和英子桌前,行礼道:“本差公务在身,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着转身向贾捕头一礼,快步出门。
余君影和英子同时起身,忙跟随上去,直到镇口,英子姑娘呼喊道:“陆大侠,请带上小女子,一同上路”
陆青止步,向英子姑娘一礼道:“路途凶险,多有不便,还望英儿姑娘,莫要跟随”
英儿当即泪水滚落,泣声道:“英儿父无母,自幼侍奉甄夫人,但如今甄夫人已经不在,情峰苑中的姐妹们,都已死去,英儿何在再留在孤山之上,天下虽大,却举目无亲,英儿又能往何处去,请陆大侠收留英儿,从此由英儿侍奉陆大侠左右。”
余君影在侧,听英儿哭泣之声,甚觉凄凉,遂向陆青道:“英儿姑娘陆大侠,不,应该是陆大人,有救命之恩,难道陆大人就此亡恩负义,将孤弱无依的英儿姑娘,遗弃于荒山野林之中。”
陆青如同被二女子一刚一柔,软硬兼施,无以拒绝,只得答应,遂一齐上路。余君影却道:“小女子就不与陆大人同程,先行告辞”
陆青连忙问:“余姑娘何往”
余君影道:“咸阳,追寻康云。”
陆青看了看手中左右刀剑,遂将长刀递于余君影道:“莫兄弟必然也会到达咸阳,还请余姑娘代在下将此刀,还于莫兄弟”
余君迟疑片刻,方接到手中,一揖而去。直到傍晚,余君影方见前路有几间茅屋,屋顶上的雪都已融化,烟囱冒着滚滚浓烟,迎路而立的酒旗,像一张变形的木板一样,被冰雪所封,在风中摇晃,时不时打着木杆,发出“得得”的响声。酒旗下却停着一辆马车,后门打开,边上沉首坐着一锦衣少年,约有十七八岁,怀中环臂抱着一柄短剑,通体银白,莹莹有光,此少年听到有人近前,微微抬起头来,见是一女子,又自沉下头,微闭双目,不去理睬来人。
余君影绕过马车,走进茅屋酒家。屋中的三张桌子,都已满座,另有一桌,只坐三人。余君影见这一行人,面色沉静,不言不语,浅斟慢饮,甚至连一点声音也不发出,顿时觉得压抑,一位小哥缓缓走来,含笑地指着尚有空座的桌子,却不说话。余君影道:“备些干粮便可。”话刚出口,突想到自己身无分文,但见那只笑不语的小哥,点头而去。
“姑娘是陆家什么人”突然那三人一桌的一老丈,轻声问道。
余君影杵在当场,看着众人饮酒用饭,极为尴尬,此时听问,回道:“无亲无故,老丈何故问此”
“那你手中那柄金错刀,从何得来”
余君影已猜到老丈必是看到手中的长刀,才有一问,淡淡道:“受人之托,将这柄刀送还一人。”
“送还何人”老丈句句紧逼,显得十分迫切,但神色自若,目光淡然。
余君影见老丈,面前只有些干饼茶小,不像临坐的两位男子,酒肉相陪,只道他是略知金错刀来历,并非江湖高人,于是回道:“一位天山来的朋友,姓莫名七不知老丈怎么此刀名金错刀”
“七哥”突然门外少年惊呼,闪身走入屋中,来到余君影面前,欣喜地问道:“莫七哥是我师兄,你见过他,他在哪里,他还好吗”说着又向那老丈欢叫道:“师父,这位姑娘知道莫七哥的消息”
余君影心想,莫七自称是郑风郑老前辈门下弟子,这少年称莫七为师兄,又叫这老丈为师父,难道此老丈就是名震江湖的郑风郑老前辈。此时听到老丈淡淡道:“姑娘所说的莫七,是不是手中拿着一柄近四尺长的宝剑。”
余君影一听,心想难道此人真是郑风郑前辈,于是回道:“正是,那柄长剑,十分了得,若被其所伤,伤口立生冰霜。”
少年哈哈大笑道:“师父,真是莫七哥,哈哈,天下仅有一把霜刃,哈哈”说着跳到余君影面前,问道:“姑娘可知七哥现今在哪里,既然姑娘要还此刀给莫七哥,不如一同前往如何”
余君影见少年上来拉住自己的右手,像孩子一样,暗自惊心,这少年功夫与莫七是一路的,身法迅捷,出其不意,被这少年一拉,却防不胜防,见少年并不恶意,遂向老丈作揖,趁此避开少年双手,礼道:“晚辈姓余,名君影,见过郑老前辈,不望前辈恕晚辈不知之罪。”
老丈眉头微眉,问道:“小姑娘如何得知老巧,就是什么郑前辈呢”
余君影回道:“是令高徒莫七相告”
老丈微显怒色,以突生笑颜,哈哈道:“我那徒儿,唉,心高气傲,必然自居门楣。姑娘请坐不知姑娘为何要将此刀,送还于小徒”
余君影闻此一问,忆起那天傍晚,暗中偷窥陆、莫二人谈话,顿觉羞愧,面色微红,回郑风道:“令徒莫七与江宁府押送流犯的一个解差,不打不相识,后结为好友,互赠刀剑,以示情义,但由于令徒不屈于人,见到陆青曲膝向顶头上司上跑,愤然而去,且掷下此刀,陆青公务在身,需速往办事,所以托我将此剑,归还莫七,晚辈正是担忧,令徒莫七,会不会接此剑,当真后悔,答应陆青所托。”
锦衣少年嘿嘿笑道:“莫七哥简直是狗脾气,阴晴不定,等他气消,定会回头向人家道歉”
郑风嗔斥道:“如你所说,我郑风门下的徒子徒孙,都成软骨头了。”
余君影不便搭讪其师徒谈知,遂问道:“敢问郑前辈,在场众人,皆是门下高徒吗”
郑风呵呵一笑道:“老朽哪有如此能耐,收到如此众多的门徒,这三位是,这三桌的少年,不知是何门何派,误会一场,被老朽请来喝酒的,皆是初次见面。”
余君影这才细细打量身后众人,见他们装束一致,手中皆配短刀,看来与情峰苑自刎而死的少年,恐他们也如情峰苑上少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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