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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君 古钟生 2395 字 2023-10-07

,也许是只他为人风趣谦和,不拘泥于礼,常与人交友,而不为敌,所以不曾败于人,但此时追这女子,只觉自己脚下灌铅一样,跟她不上。金叶子是一个贪玩任性的小姑娘,心想此人是清微的门生,我倒看看清微派有何本事,在江湖上能占一席之地,所以就故意慢下来,与洛半生过上两招。一会用少林武功,一会用道家招式,一会又用不知名的莫和尚所授拳法,让洛半生摸不着套路,也不知此人师出何门,急了一身汗。

不多时,金叶子觉得有些累,便喊了一声道:“本姑娘就不陪你玩了,哈哈哈”说着一闪身,没入巷中,由西北城,绕路到东城,回到女儿轩,回来是正是亥时初刻,于是忙去叫醒师父。莫和尚并没有睡觉,而静心打坐,听到金叶子回来,气血翻腾,淡淡道:“你又乱跑了,又闯下什么祸了”

金叶子喘气道:“师父,你说清微派十分了得,我刚才与清微派的弟子过了几招,嘿,一塌糊涂。”

“哼,清微派注重修心正身,不在其武功,你定是与洛半生过招了吧,倘若人再与他绕斗一个时辰,你定然败落,清微派内功乃是道家正宗,绵绵若存,后续无尽”

金叶子不愿听到别人说她不如人,抢言辩道:“哼,能跑算什么,没我跑得快”

莫和尚不再理会这个顽徒,起身整理行装,准备赴会。金叶子一边帮着师父拿着找那,一边笑道:“师父你这要去多久”说着又为英和尚递茶。

“无事献殷勤,你不用忙了,随师父去见见世面”莫和尚知这个顽徒必然会悄悄跟着他,但此去凶险,不如带着她要妥当,省得她乱跑,在咸阳城里闯祸,是尤关生死事的事情。金叶子高兴的又蹦又跳,紧紧拽着师父,生怕师父突然消失,落下她一人。

千秋楼后府中院四围皆是两城高楼,天井已被从二楼用木梁封住,密不透风,可遮风挡雨,这是一个时辰之内封盖好的,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完成了,天井地上已铺上了松花木板,茶座之下,还添设绒毯,十分奢华,顶上悬九盏银制雪纱八宝灯,通着雪白明亮的光亮,十分舒适柔和,每盏灯下,就有一摆美味佳肴的大方桌,桌上的金尊银器,十分醒目。抄手游廊之下,四面各有三张小斗桌,也配有各样特色小菜,以及干果茶,比之中席,虽稍逊色,但不失雅趣,当然中席之客,自不能由边缘下宾相比。二楼廊下,四壁各有六张卧虎椅,侧立仙鹤傲顶茶几,上面各摆着不同的茶具,每一椅后面都大开厢门,侍立着二青、白袭身的女子。各各稚气未脱,淑静可人。大院之下,温如阳春,单衣可席。大院入口在西,垂花门大展,此乃喜迎贵客上宾之气派,正堂在东,但只有灯光烛火,朴素阵设,并未设置席位,看来赴会之人,就在这大院之中,两侧的仪门穿堂,以及耳房房门,都一眼望穿,各有两名女子相侍立,神情宁静。

康云就在大院,居于中席,正襟危坐。背北向南,与其同桌对桌的是一位年过旬,但寸须未生的老者。

第五十四章:各怀心思

寸须未生的老者,显然是一个太监,说他不怒自威,或许有些太过往他脸上帖金,不副鄙夷的神情,如顶上的灯光一样,泻着他的脸上,极为显眼。他那双犀利如鹰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康云,好像要用目光锁住钉住康云,生怕康云人间蒸发,凭空消失。而康云一面无表情,苍白脸透出病态虚弱,但他的衣冠依旧很整洁,并且换上了一件如雪一般的棉袍,双手自然地搁在桌子,像是在参加亲朋好友的丧礼一样。四名劲装侍卫同样是束手空拳地列坐左右席。

与康云同穿如雪一般白衣的,还有莫七,此时与陆青同桌而坐,位于康云背后一席,陪座二女子自然是余君影和田英儿。这四人一桌,活像两对小夫妇,只是此时四人同样显出肃穆的神情。其实场上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好像群臣赴皇家圣宴,而且是鸿门宴,但唯有一人,不时东张西望,看看这,瞧瞧那,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莫七那张桌子,此人就是夏金叶,人称金叶子,他就坐在陆、莫二人东边一席,位于东北角,他同作的是一个和尚,正是莫和尚,同样破布斗笠,遮住脸面,桌角倚着似乎比命根子还重要,从不离身的破竹杆。搭连不在肩,而是放在右手边很近的地方,看来他并不是来享用专门为他准备的丰盛斋饭。

有一个人死死地盯着莫和尚,就是正东中席的一位老者,约模七十出头,头发银白,但胡子和眉子却乌红发亮,不知此人练得什么邪们武功,面色红润,显然精力旺盛,体力充沛。左手边放着一把很短的长柄剑,看样子极为协调。他一个背东向西而坐,侧目直盯着莫和尚,金叶子觉得他这样看着自己的师父,极不礼貌,突然开口道:“唉,这位老前辈,你是瞎了,还是傻了,这样看着,谁能吃下去饭啊。”

“不得无礼”莫和尚沙哑着嗓子嗯了一声,显然是长久不说,嗓子干涩而至。

九张大桌,只有这四桌有人入席,其余全空,不知何时方到。亥时三时已过,二楼廊角有侍女轻轻敲了两声小金鼓,又轻打三声锣,不一会就听到城外隐隐传来更夫的锣响。金叶子皱皱眉头问道:“这里面的人,怎么知道时辰,真是奇怪了师父,人什么时候到齐啊,弟子都饿得咕咕叫了,这大半夜的,坐着挺困的。”说话时,一脸不情愿。

“是你自己要来的”莫和尚沉声道。

金叶子闻言,怕师父真的要赶她走,所以当即像其它人一样,双手放在桌子,笔真着上身。也侧目望着那死鱼眼一般的白发黑须的老头,不时伸伸舌头。她显然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她所逗乐寻趣的老头,就是望川苑的主人,曾经与儿子一起大战莫振的萧礼。

金叶子正吐舌头,羞辱萧礼,却见萧礼左眼跳了一下,转眼看向垂花门,只见鱼贯而入九个残肢缺体的老人,正是那九残叟。金叶子看见九人,哈哈一笑,起身叫道:“诸位师兄,你们可来迟了。”

那九人一见金叶子,直恨得气不打一出。大剑老人一笑,道:“原来师姐和师父已经到了,有礼了,唉,小丫头,哪时我们老头的席位啊。”说着问向门内侍立的婢女。二婢女微笑走来,欠身一礼,引九人来到入六右手桌子,这张桌子,比起其它桌子,要大了许多,可以一方两座。九人点点头,笑道:“多谢了,嘿嘿,这小石想得还真周道,弄了一张大桌子给我们,看来看得起我们伤残的老人。”说着又礼让一番,才坐下,独眼老人铁爪老人当然坐在鱼头相对之处。独臂老人问道:“小丫头,什么时候开饭吧,我们睡到现在,还没吃一粒米呢”

奴婢笑回道:“九位爷请笑纳,石爷尚在途中,说亥时二刻未道,诸位上宾都可都随意”

“好了,好了,多谢了,我们可等不了你说完了”说着都下手的手下,端盘子的端盘子,风卷残云一般,狼吞虎咽,看得金叶子只咽口水,用眼瞟瞟师父,只见他闭目静坐,崛起小嘴,偷偷地伸手拿了一位黄金糯米糕,快速含在嘴里,咕嘟咕嘟地在嘴里嚼着,看师父并不管着,索性放开胆子来吃,一边吃着还忍不住嚷着好吃。

莫七本来心情沉重,觉得心跳加速,努力地克制自己内心莫名奇妙的恐惧,不经意看到金叶子满嘴塞满了东西,吃力的嚼着,卖力咽着,两腮都鼓胀着,忍不住轻笑出来。而金叶子一边吃着,一边看着莫七,生怕莫七看过来,见到自己的丑态,果然怕什么来什么,被他这一看,立即顿住,一不留神,噎住了,可知她吃的是糯米糕,入口甚粘,如此一来,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极为难受,她忙站起身来,向身后的婢女挥手示意,二婢女也未曾见过有人吃成这样,一时也有些慌了神,端茶递水,金叶子挥手示意不是,用手比划一个大圆圈。但二女子不知何意,金叶子急中一瞅,看到萧礼身后有一花池,连忙跳过去,弯下腰准备呕吐,却因一跳,嗓子的糯米糕又下了肚,回身向萧礼嘿嘿一笑,匆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向身后的二婢女道:“我方才要痰盂”二女婢女相视一笑。

“可配剑否”

“当然贾爷请”

“可带朋友进入否,若不能你们到前厅候着”

“是”

“不不不,当然可以带朋友贾爷请”

随即便听到步履整齐,五人款款过垂花门。此人正是贾捕头,仍旧是一副傲气凌人的神色,身后跟着四位女子和一青衣男子,左肩衣服还破了一个洞,神情慌张,畏畏缩缩,一看就是不经场面的小角色。贾捕头一见康云对座的无须老人,连忙行了礼,那老头一抬头示意,贾捕头不必拘礼。贾捕头又扫视一番众人,见到陆青和莫七,略略点了点头,以示见礼,由婢女引路,坐到萧礼的左手边东南角一张桌子。贾捕头座东面西,四女子两侧而坐,破衣男子下首对坐,两手揣在怀里,不一会又觉这里很热,想解衣服,又缩回手,不敢乱动。贾捕头吭一声,准备说话,吓得那男子一跳,险些突兀跪到地上,气得贾捕头也不想再说,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gu903();这男子也不算胆小,还扭头看看萧礼,看到那双浑若无珠的花黄双眸,吓得立即抖回,又瞟了一眼金叶子,金叶子正向他嘿嘿一笑,拿着一块玉米饼,递到嘴里,又一嚼一瞪眼,一吞一抬眉地作样子给他看。只见他也讪然一笑,扭头看看桌子上的鸡鸭鱼肉,还有说不上,样子极漂亮的东西,馋得直咽口水。两边的女捕头,冷道:“饿了你就吃,大人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