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之令,便素衣轻装,扮成普通马车,陆陆续续,偷入大宋,直奔黄金城。
本来萧仁要石财主将三女子灭口,或留在西夏,但财主心想这甄夫人是田英儿生身母亲,到时候若有不测,还有一护身符在手,当然在萧仁面前,只是说性情使然,乐不可尽,早晚除之,不必过急,萧仁冷傲,也不管这帮江湖之人,不顾体统,任由自去,并暗想将他一行,尽数除掉,免得节外生枝。
时夜,正走西宁废城南十里的牛脊镇,见土镇四边环垒高墙,方不足半里,便生一计,带石财主一行人,进入小镇,时至醒晨之时,将四门阻断,并了一把大火,烯起浸毒草料,烧得小镇,狼烟滚滚,行到天光大亮之时,还可看到远山烟云萦绕上空,只怕无一幸免。
积雪渐融,山道泥泞不堪,萧仁马车苦于无路,一日只行百余里,这日身陷何山之中,突然前路停着二十多人,三人女人,披头散发,衣衫狼狈地夹在人群,只因他们面皮白皙,十分显眼,走近一看,正是石财主一行。
“王八糕子,想杀人灭口,也得瞧着老天的面子。”
原来那天火起,由于处处积雪,火势并不甚高,石财主一行,亡命逃出,但拆损大半,只有几位庄主,以及十几名好手,只因三女子临危之时,发现有一狗洞通往镇外,遂引一部人穿过狗洞,得已存活,也算立了大功,众人念一时仁义之心,带其活到此时。
萧仁闻他们叫骂,依旧傲然道:“既然尔等,免得一死,也算命大,本王如今不想杀人,还是一起去黄金城吧。”
石财主知囊中无食无银,恐的走不了多远,就要饿死荒山之中,他可不想再过吃人肉,喝人血的日子,于是忍气吞生,为财舍义,接受萧仁赠于的几辆马车,远远行在队伍后面。
赵红娘抱着已浑浑噩噩,双目茫然的曹飞燕,像孤儿寡母,苟活于兵荒马乱的乱世之中,无生之望,无死之念,等待有人来把他们杀了,或者带走,任由宰割。而甄夫心闭目而坐,她在想着自己的女儿,脸上时阴时晴,可见其心波澜起伏,或许能让她如此苟活的就是她内心所想的。
石财主与贺满天,洛半生,吴成烈同车而坐。诅爹骂娘,敌天怨地,唠叨个不停,说自己不该走此一遭,好好待着江南温柔乡里,享自己的清福,不知哪根筋错了,打起来康云的念头,如今自己求死不甘,求活不得。
那萧仁竟然是个禁荤茹素的人,认为凡带血腥的东西,都不干净,所以连鸡蛋都不食,一路上石财主等人,只能随着他吃些生涩难当的青菜萝卜,真是苦不堪,临到黄金城下,不权饿得如丧家之犬,且上吐下泄,瘦得眼睛都塌陷下去,哪里像一个富甲天下的大财主。
萧仁果然不同凡响,前来寻宝,而是大张旗鼓叫敌骂阵,当先派人前去喊门,只听那厮大声喊道:“前来借宿,打开城门”
“城中有丧,三日禁城,恕难相待”城上守卫,大声回道。
“岂有此理,哪来的破规矩,快命你城主前来迎驾”
好大的口气,就算子天子来了,老子也不开门,我看你能把我们怎么着。楼子冷哼一声,拉弓射箭,正从那人皮靴,且是穿趾缝而过,喝门之人,吓得动也不敢动。萧仁怒道:“蠢才”
身边女子径直走到城门下,相揖道:“此有投城函一封,转交贵城之主手中”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竹筒,往上一掷,且说这城门,足有两丈余高,这一掷,恰巧飞到楼子面前,楼子不接,显得没本事,连这都抓不到手,那岂不很丢面子,哪里还顾及邹军师严令,不得收受城外任何物什。但此人刚刚抓到,那竹筒立即裂开,顿时清烟喷射而出,四七位楼子,当场惨叫,丢下手中兵器,往脸上身上抓搔。那青烟一散既消,城墙其余守卫不知何事,前来查探,只闻得一腥烟薰怪味,也立时脸上脖子痒起,简真痒入股理,渗入骨髓,任其如何抓破脸皮也是无济于事,不多时众人已抓得鲜淋淋,甚是可怖。探子飞报邹军师,邹军师正与莫七、以及城中长老商议城中琐事,闻报情急,立即赶到城门之下,见十余名楼子被绑了下来,手脸已被自己抓得体无完肤,若不是手脚被缚,恐未抓皮破肉,显露白骨。
邹军师见状,立传二神医,二神医飘飞而来,见此症状,齐口叫道:“残翼蜂”苍白翁摇头道:“此为残翼蜂之毒,需残翼蜂王浆,才能解此毒,恐的一时难寻解毒。”
梁药师当即摇头道:“我看未必”当即长袖一挥,一团绿烟,滚滚而去,十余人当即成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绿人,不多时只见众人脸上留下如松脂一般的粘水,在寒风中渐渐凝结,十余人果然不再乱动,而是手一搭落,昏死过去。
“何人如此歹毒,咱去会会他们”说着二神医,飘身上了门楼之上,梁花师一挥袖,又是一团绿烟散落城楼之上,片刻便见地上墙上同样冒出松脂粘液来。二人同时骂了一句歹毒,便探头往下看豁原来城门之,聚集了数百人,真如探子早上所报,约有上千人,必然有几百人,隐于山林,暗中埋伏,只要城门一开,便杀将进来。于是苍白翁扬声道:“尔等”
才喊两个字,就听梁药师骂道:“哪个王八糕子,对我城子弟下毒啊,走上前来,让老头子我瞧瞧”
苍白翁斥道:“以礼待人,以礼待人”
梁药师亦斥道:“这些王八糕子,哪里是人啊”
石财主见等了半响,与城楼之中,叫叫骂骂,不知在说些什么,于是提着三女子到城门下,对萧仁道:“你这样喊法,叫到你孙子胡子发白也叫不开门,城里面卧龙藏虎,什么人鬼蛇神都有,你那点雕虫小技,哪里难得住他们,看我的”说着将手中的甄夫人一拉,来到施毒女人向前,贺满天装着捂肚子,走路不稳,把女子撞到一边去,女子又羞又气,旁人并没看见,贺满天在撞她之时,顺手摸了胸口一把,她哪里敢还手,嘴唇抖动了几下,或许怕怀了太子大事,所以隐而不发,贺满天心中乐不可支,但还表现一副痛苦的神情,偷眼冲着女子苦脸诡笑,真是笑不如哭,哭不是苦,难看之极。
楼上二神医一见,都叫道:“那不是咱们救的那丫头吗,怎么到他们手里了,你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了,真是岂有此理,士可忍孰不可忍”
苍白翁斥道:“谁说我可忍啊,我可忍不了”
谁知梁药师骂道:“你祖宗的”一边飞身下楼,一边挥着长袖,袖出滚滚红烟散落下去,如团红云一般,笼罩下来。让你这群王八糕子也偿偿生不如死的滋味”
石财主哪里想到遇到两个神精病一般的疯子,暗小苦也,于是拉着女人,退回到萧仁的车边。萧仁淡淡道:“看来这城里的人,也不吃你们那一套”
梁药师下来,苍白翁随后跳下来。双跟着地,立即弹起,随着梁药师飞奔车马,一边挥着翩翩大袖,且说这袖里是何乾坤,真让人乍目惊舌,红的粉的,白的蓝的,紫的青的,漫天落下无数朵花瓣,向众人悠悠落下。
梁药师骂道:“留活口,莫要赶尽杀绝丫头还在里面呢”
他们年世已高,称甄夫人为丫头,实属应当。但萧、石双方还以为他们所言是曹飞燕,于是把曹飞燕当着宝一样,挡在身前,忙飞身退后,那萧仁也被迫飞身出车,一把将曹飞燕从洛半生手中夺下。
且见那花落之处,人畜犹如腐木,化烟成泥。石财石与贺满天惊口叫道:“落红无情化春泥”
苍白翁嘿嘿笑道:“你小子有点见识,想不到有金山银山,还不满足,又来黄金城刨黄金吗,小心自掘坟墓”
石财主闻言,心中作祟,如此看来,岂非正是自掘坟墓,看来只能走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