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勿须留,不必辞”箫兄飘然而去,苗儿不见箫兄转眼看饮者,饮者也无影无踪,遂将竹板交于莫七手中。莫七握在手中,摸来摸去,却什么都没有,递于苗儿,苗儿看去,也没有任何字迹,于是莫七便带着两片竹板牵着苗儿的手,回到竹舍之中。
第一百十一章:
莫七在软烟林里一住两余,每日服食汤药,从不间断,先生所言,若是轻伤者,月余必愈,但已有两月,依旧不能辨物,虽然可以感知光线,眼前一遍混沌,暗自伤怀,悲从中来,又加之日夜思念余君影,每餐不颗粒不进,只是抱着酒壶不丢,一喝就喝个烂醉,纵是苗儿乖巧可爱,像女儿一样安抚劝慰,也是枉然。
西风呼啸,竹林蓑叶飞扬,日渐寒冷的深山之中,云蒸雾锁,有与世隔绝之感,莫七如同囚禁于此,渐渐地消了出山入世,力挽狂澜,济救江湖之志,整日里与竹中贤人饮者一起闲坐,听曲赏文,每有动情之处,必怆然泪下,由于他不擅诗文,仅有舞剑为乐,众雅士也欣然相邀,与其琴剑相合。莫七虽然目不可辨物,但凭着风摇竹动,可知每一棵竹子所在,便持剑而舞,不由自主地使出智通剑法。
众雅主见莫七剑法飘逸,赞不决口,琴者也随性而发,观剑谱曲,并有文者作序为“软烟贤者剑”,由此后便常常谱此曲,舞其剑,然而莫七所舞也并非完全是智通剑法,并杂有沧州剑派的独怆剑法,竹中贤者皆是武术大家,赞此剑法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必是当今剑道之极也”后有意兴突发,便以竹剑与其相对,切磋一番,谁知初战之下,明眼人竟不敌这盲眼的少年剑客,闲士虽闲,但意趣浓厚,虽常与莫七过招。全林之下,竟无人可以与之匹敌。这日天色阴暗,似有飞雪之兆,莫振出林月余而归,入林便有众贤士前来道贺:“恭贺莫兄,软烟林之中,无能敌公子之剑,令郎必然剑绝天下,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恐怕莫兄已不及也”
莫振得意而归,又闻此喜讯,兴奋不已,以为莫七双眼已明,便朗声道:“请我儿来”
一多时便有二女子前来,后面跟着苗儿,苗儿牵着莫七,莫振一见,惊道:“我儿眼睛为何还未医好,单和尚何在”
“回堡主,单老头十日前坐化庐中。当是自愧无法医好莫公子。”
众人一听,心下感慨,莫七深吸一口气,喃喃道:“这又何苦呢”
莫振一叹之下,并不挂怀,笑道:“闻得众贤说你精进神速,林中众前辈竟不能敌,为父还真是不信”
苗儿哼一声道:“不信你就亮剑来看”
莫振闻言哈哈一笑道:“你真可做我莫振的爱孙了,好,那就领教我儿高招”
莫七却摇头道:“我已弃剑,不复再斗于人”
众人一听,无不惊讶,莫振皱眉道:“这是为何难道就是因为眼睛看不见了,就自暴自弃,当年我莫家祖上莫元,不也是四肢被敌家所废,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只有一张嘴能说话吃饭,最后不也打遍天下无敌手,遂有我莫氏家族。你年纪轻轻,受此小挫,英雄气短,真是枉为我莫家之后”说着将拿着手中的竹,一拆两断,甩手而去。
莫七静静地杵在当场,喃喃道:“我莫七也并非愿意姓莫”
莫振本是大兴归来,闻莫七弃剑,败兴之极,气愤走开,却听莫七又如此说,不由大怒,转身喝道:“你说什么,你胆敢再说一句,我莫振便废了你,此后你也别作我莫家人”
众贤士忙来圆场劝说,但听莫振淡淡道:“姓莫姓萧都是虚名而已,我莫七又怎荣于姓氏名号。”这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等同将刚才所言重复了一遍。莫振全身颤抖,脚下竹叶,渐渐碎成粉末,向四下蔓延,一人忙劝道:“莫公子年轻,一时气盛,莫兄何以动怒,后莫公子轻世,必悔之不”
莫振本碍于贤者之面,给莫七一个台阶下,以挽莫家尊严,谁知莫七却顽固不化,说着这般大逆不道之言,哪里还忍得住,身形一闪,人已在莫七所立之所,莫七人已飞出三丈之外,苗儿也被莫振闪身而来的真气推出丈外,被贤士接住。还未及众人前去扶救莫七,莫振眨眼间已将莫七踩在脚下,手中持着一竹杆,咬牙道:“既然你想圣道神仙,那为父就成全你,当即竹杆疾出,在莫七周身大穴,沿经脉逆气而点。众贤士忙叫不可,但为时已晚,莫七被中杖点,便痛吟一声,当莫振弃竹愤然离去之时,莫七已全身瘫痪,如同废人一般。众贤士知若要废人武功,通常有三种方式,一是废琵琶骨,谁人若被废骨,一生便休想再习练武功,二是毁弃八脉,若是人体经络被废,那丹田便无元气可聚,不用说修练内功,就连蛮力也难增益;最仁滋的一种,就是各门各派据以独门秘诀,将所练本门武学,一尽废除,但还可从头练起,前两种则是无力回天的灭绝之法。众贤士扶起莫七,叹惜不矣,将其抬到竹舍之中,命人好生照养。莫七受此重伤,一连睡了七日,日夜有人照理。这莫七睡梦之中,常唤着两个人的名字,一是邹君思,二是余君影,每唤余君影之名,必惊吓而醒,神志恍惚,痴痴呆呆地看着床边所坐之人,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余君影当时随着小海、史安、高顾、朱老大,以及沧州二剑客出鬼头岭,便向东逃,途中遇到苗儿一行车马,问了前路直通咸阳,便匆匆而往,咸阳城已如空城一般,城中做买卖的,大都携财南逃,以避鞑子之乱。七人入城之时,正有一行军中马车,押着粮草出城,为首那人,正是曹山,曹山英气勃发,雄座战马之上,虽显有倦色,但遮不住其将帅之气,他见一群人,负剑而行,不由多看了两眼,认出那女子是余君影,心头一喜,忙下马见礼道:“余姑娘,在下曹山,见过余姑娘”
小海当即挡到前去,冷道:“我等不敢与大将军高攀,想必大将军识过人了。”
曹山老成持重,城府于胸,虽不知他们曾被华无忌所带将士袭击,但也知如今兵荒马乱,又在这北国峰烟之中,想必人人自危,于是拱手道:“在下曹山曾在黄金城与余姑娘相识,不会看错,想必余姑娘已将在下忘记”
“曹将军哪里的话,小女子怎会如此健忘,小海,这位曹将军与你莫七哥交好。”余君影向曹将军一礼,劝退小海。
小海吃了华无忌的亏,于是暗自提防,紧帖着余君影而立。曹山方朗笑道:“不想在此与余姑娘相逢,真是难得,如今兵荒马乱,百姓已随主南迁,诸位为何不在岭中而出山呢莫大侠如今可好”
小海一听曹山所言与那华无忌如出一辙,冷道:“不劳大将军费心,我七哥好着呢”
余君影解释道:“曹将军不要见怪,只因曾遭你那兄弟华无忌暗中加害,所以我八弟多有误会”
曹山一听华无忌之事,暗自叹了一声,赔礼道:“无忌兄弟性情刚烈,但杀敌勇猛,受命镇守西路,定是他疏于军纪,冒犯了余姑娘,曹山在此赔礼”
“倘若你那兄弟伤了我们性命,这笔债又找谁赔去”小海冷道。
曹山入军以来,趟着血河,踏着尸山而走到今日,处处皆是流离失所、无处安身的难民,于这一二人之生死,简直微不足道,而江湖义士,不知国家沦亡之耻,依旧为个人生死而介于怀,不禁暗自悲叹,然而他也知江湖中人皆是快意恩仇之辈,于是抱拳一礼,欲好言再赔,谁知余君影勉为其难地笑道:“八弟性情耿直,多有失礼,还有请曹将军不要介意,上次误会,幸好有惊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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