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云子说,他在天涯居等咱们两人,施主,咱们走吧”
楚灵枫面露疑惑,这孤云子和苦行并未答话,怎么知道这孤云子说的话,莫非苦行大师会读心术,抑或说两人默契已成,举手投足之间,便领会对方的意思想到这里,不禁摇头一笑,笑自己这般胡乱猜想,心想,世上最难捉摸的便是人心,就算是默契非凡的两人,也不一定能全然领会对方的意思。
苦行见楚灵枫无端发笑,道:“施主,你怎么了”
楚灵枫便将方才的疑问道出,苦行呵呵一笑,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这是我年轻时的事,我未出家前,日夜钻研武功,希望能更近一层,已达到痴狂的地步。只是有一日,我突觉丹田中一股气流,蠢蠢欲动,我催动内力,想要压制这股内流,却怎么也压制不住,当时真气在我的体内横冲直撞,心知快要走火入魔,当时,我束手无策,只觉体内想要爆裂一般,便发足狂奔,足足奔了三天三夜,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山谷,此时,我已经三天不吃不喝,早已筋疲力尽,体内真气暂时安静下来,那时,我便遇上了孤云子,他将我带回天涯居,救了我一命,只是到了夜晚,这真气便又不安分起来,狂性大发,又要狂奔,孤云子一边耐心劝解,一边替我疏导真气,经过他的帮助,我已好了大半,只不过每月总要发上几次,我怕自己狂性大发,伤了他,便提议在他所住的山的对面的一座山上休养,克服心魔。孤云子和我,他住在西峰,我住在东峰,这东西两峰相对,也算得上是近邻,孤云子为随时得知我的状况,总是隔三差五的在西峰喊话,问我的情况,日子久了,我们两人便轻轻朝对面说一声,便能听到对方的回复,这便创出一套这隔远传音的功夫,方才我清啸几声,实际上是与他对话,”
楚灵枫听到这里,心想,这孤云子和苦行大师均是内力深厚,要是换做了平常之人,总是喊上十年八年也决计不能练出这样的一门功夫,心中不禁暗暗赞叹这样的两位绝世高人。又想这苦行大师练功走火入魔,所受之苦,与自己身重两大奇毒,险些失去心智的遭遇,竟有些相类似,不由得道:“想不到大师竟有这般遭遇”语气中带有些怅惘,又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
苦行看了看他,道:“贫僧当日见到施主之时,便想到了那时的我,听了事情的经过,又觉得施主当真是一位心志坚韧、重情重义之人,贫僧这才决定带施主去找孤云子,”
闻言,楚灵枫心头一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是感激,亦或是敬佩,他也说不清了,胸中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谢字:“我与大师萍水相逢,承蒙大师相救,我楚灵枫感激不尽,在此谢过大师了”说着屈身伏地一拜。
苦行忙扶起他,道:“楚公子,快快请起,贫僧也只是略尽绵力罢了。”
楚灵枫站起身来,道:“救命之恩,楚某一拜,大师受之无愧,”
苦行道:“罢了,罢了,我们还是前往天涯居吧”两人当下赶往这孤云子的居所天涯居。
第六十一章天涯居
话说楚灵枫跟随苦行和尚前往世外隐者孤云子的住所天涯居,几日来,两人一路行来,终于到达这苦行所说的双峰,楚灵枫在远处见这东西两峰十分相近,待到来到山脚处,才发现两峰遥遥相对,相距甚远,这时脑海中联想到那孤云子和苦行两人在这两峰上遥相对话,只轻声朝对面的山峰说上一句,另一方便立刻回答,两位高人便如对面谈话一般的情景,楚灵枫心中更是佩服这孤云子和苦行大师,心想,即是这次我所中之毒不能解开,也不打紧,老天能让我遇上这样两位修为至高之人,也算待我不薄了
两人飞身而上,才发现这天涯居乃是西峰半山腰上建作的一木屋,两人刚站住脚,一名小童早已等候在门外,走上前来,躬身道:“居士命我前来迎接两位来客,两位请随我来”那名小童见陌生来客,不禁好奇打量两人,见这苦行和尚满脸伤疤,吃了一惊,再看楚灵枫是个眉目俊朗的年轻人。
两人走进屋内,天涯居整洁朴素,只见迎门的墙上挂着一幅松鹤图,用笔精妙,意境悠远,更增添几分文人气息。正在此时,从内室中走出一人,笑声不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道:“老友,许久不见”
楚灵枫一见,那人银发长须,正是孤云子,苦行高兴走上前去,道:“孤云子好友,你我一别数年,不知近来可好”
孤云子笑了笑,道:“如你所见,身子骨硬朗的狠,”说着看了看苦行身旁站着一名陌生年青人,不禁问道:“不知这位是”
“这位是楚灵枫楚少侠,”苦行介绍道。
楚灵枫谦逊道:“晚辈楚灵枫,乃是江湖上的一无名小卒,称不上少侠二字,”说着朝孤云子恭敬地抱拳行礼,道:“晚辈见过孤云子前辈”
孤云子见其谦逊有礼,目光中露出几许赞许,改口道:“楚公子,在我这样的孤云野鹤面前,就不必多礼了,”
三人客套几句,一一入座之后,苦行才道明来意,道:“实不相瞒,贫僧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孤云子问道:“你我之间,还提什么求不求的,究竟是何事”
苦行将事情的经过略略道来:“此事深关这楚公子的性命,他身重两味奇毒,只因这两毒,皆是当今天下之绝世奇毒,一名摄魂咒,一名噬心蛊。依贫僧看来,此时,这两毒在楚公子体内,已形成相互制衡之势,只怕是解了其中一毒,另一种毒便要发作,可是若是不解毒,却是要身受这噬心之痛,身心备受煎熬,却是进退两难的境地,贫僧无法,只得前来请好友相助。”
听了苦行的这番描述,孤云子心中大奇,喃喃道:“竟然有这等的奇事”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楚灵枫面前,道:“楚公子,先让贫道为你一诊脉象,”楚灵枫伸出手来,孤云子右手一探,初始感觉他脉搏强劲有力,完全不像是身重剧毒之人,再细细探来,只觉指尖突然传来一股震颤,待他再想寻时,那道力量却不见了,这等异状,孤云子从未见过,一时间,心中不免惊奇连连。
片刻之后,孤云子才道:“观公子脉象,似乎并无异常之状,但隐隐中存有股力量,似有似无,令人难以捉摸。”
楚灵枫道:“前辈可有什么办法助晚辈脱离此种两难境地”
孤云子捋了捋白须,思量半晌,方道:“贫道尚无把握为公子解毒,公子所中之毒,症状奇特离奇,还需多观察几日,楚公子可在寒舍多住一些时日,贫道也好对症拟出方子,”心中却在思考这对症之策。
楚灵枫心中感激,道:“如此,便有劳前辈了”
孤云子唤那名小童来,安排两人的住处,又备下了一桌清淡的饭菜,算是为迎接两人而准备的。孤云子道:“山中只有这粗茶淡饭,希望老友和楚公子不要嫌弃”
gu903();苦行微微一笑道:“粗茶淡饭,甚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