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奕走了,白月笙哪里睡得着?不过他身体累,也不想从这舒服的床上起来,索性拉着阿九开始打嘴炮。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阿九:“对一个有可能刚和自己弟弟上过床的人一见钟情,我感觉这男人也是个变态。”
白月笙:“……”
沉默了一下,他附议道:“有道理。”
阿九说:“总感觉这男人有些奇怪的地方。”
白月笙问:“怎么?”
阿九沉吟了一下:“太强大了。”
现在的白月笙失去了能力,因此对于判断别人的力量也降低了许多,所以他根本察觉不到阿九的担忧,只沉吟了一句:“大,是应该的。”
阿九:“……”
白月笙:诶嘿嘿。
砰……系统丢给你一包去污粉,建议你好好把脑子洗一洗。
白月笙是真有些累了,本以为会在一个陌生的床上睡不着,结果睡得特别香,一觉从中午睡到了晚上,睁开眼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恍惚惚,搞不明白自己在哪儿。
而在他转头时,看到了坐在对面的男人,夕阳的光芒懒洋洋地洒进来,落在他肩头,如同镀了一层金,十分好看,可同时又有种遥不可及的疏离感。
白月笙怔了怔,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猛地坐了起来,又因为起的太快,血气上头,差点没摔回去。
也不见宫奕是怎么动的,但下一瞬他已经微微俯身,大手扶在他腰上,托住了他要倒下的身体,那充满磁性的嗓音更是像电流一般钻进他耳廓里:“慢些起身。”
白月笙缓了缓才将这阵头晕目眩压了下去:“谢谢。”
宫奕没回应,只说了句:“起来吃饭。”
白月笙连忙道:“不麻烦您了,我该回去了。”又不能打炮,留这儿干嘛?白月笙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宫奕微微顿了下,接着在他微乱的头发上按了按:“先吃饭。”
三个字,不容人拒绝。
白月笙有些看不透他,完全搞不清他在想什么。
阿九也难得的十分安静,半点儿声音不出,俨然一副早已封闭五感的态度。
白月笙想了下,觉得自己即便是恢复了力量可能也干不过眼前的男人,更不要提现在他是个迎风倒的纸人了……既然反抗不了,不如安心享受。
白月笙下了床,随便踢上一双拖鞋,只穿了个薄衬衣后说道:“您先去餐厅吧,我去洗把脸。”
宫奕的视线从他的领口落到他的光滑的脚踝上。
白月笙竟难得的有些不自在……有什么不对的吗?他又不是没穿衣服。
宫奕也没说什么,只转身走了出去。
白月笙刚松口气,准备去洗手间的时候,宫奕又回来了,手里拿了件外套。
白月笙明白了,赶紧说道:“没事的,屋里温度合适,我不冷。”话没说完,宫奕已经把外套披到了他身上。
这衣服应该是宫奕的,直接比白月笙大了至少两个号,挺帅气的风衣,白月笙穿着却像偷穿大人的小屁孩一样,蠢爆了!
白月笙都没脸看镜子:“真不冷……”
他话没说完,宫奕便打断了他:“坐下。”
白月笙:“……”虽然搞不清状况,但白月笙还是坐回到床上。
接下来的一幕让白月笙和阿九全都懵成了傻逼。
宫奕也坐到了床边,微微俯身握住了白月笙光着的脚,在白月笙满脸惊讶地视线注视下,为他穿上了一双米白色的袜子。
白月笙半天才回过神:“我自己来!”他大概这辈子都没用过这样的音量说话。
宫奕微掀眼帘,瞥了他一眼后低声说道:“别动。”
白月笙还真就不敢动了,然后……他那张几个世界都没红过的脸有些发烫。
白月笙:“九、九、九爷!”
阿九翻了个白眼:“别问我,我是个没谈过恋爱的万年直处男。”
白月笙咆哮了:“这太奇怪了啊啊啊啊啊!”
穿好了袜子,裹紧了外套,白月笙像个人形粽子一样来到了餐桌前,入座后,白月笙更是目瞪口呆。
这一桌子全是他爱吃的,虽然甜品只有一小块珍珠糕,但是那八菜一汤几乎囊括了他对食物的所有需求!
宫奕坐在他对面,说道:“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白月笙不敢动筷子,他犹豫了半天之后,终于还是说道:“那个……大人,我们之前认识吗?”
宫奕抬眼看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白月笙蓦地睁大眼:“真的认识吗?”
宫奕微顿了一下,挺平静地说道:“你小时候常到我那儿玩,闹脾气的时候,打翻过一柜子书,嗯……你七岁的时候,我带你去过游乐场,我和你父亲是故交,住在你家隔壁。”
白月笙完全是在听天书:“这……这……”这不是没有可能,他这身体是自然死亡后自己接手了,因为已经无亲无故,所以也就没去追究过去,究竟是不是真的认识宫奕还真难说。
可是……按着宫奕说的,他们应该是很熟了,他却完全不认识他……这很奇怪吧。
没想到宫奕竟帮他找了个借口:“你是不是遇到过什么危险,所以忘了挺多事?”
白月笙立马顺着杆子爬上去:“对,撞到过脑袋,之后很多事都模模糊糊了。”
“这样啊。”宫奕似乎并不意外,“忘了也没关系,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白月笙并不想知道:“过去了就过去了……也不一定非得想起来。”
宫奕道:“也是。”
白月笙斟酌了一下,又试探着开口:“您和我父亲是故交?”
宫奕说:“对,我比你大了十五,你以前喊我一声叔叔。”
白月笙可半点儿都看不出宫奕的年纪,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是异能者,寿命比普通人类长得多,青春常驻也挺正常,别说宫奕了,他自个儿都几千岁了,还不是一副二十出头的模样?
在过分强大的力量面前,年龄就是个空值,不值一提。
因为过往的一些原因,白月笙对叔叔这个称呼有些排斥,所以他选择性忽略了这个话题,说道:“能和您重逢,还真是有缘。”
宫奕却忽然说了句:“我找了你很久。”
白月笙心又蓦地抖了抖,他说:“您很念旧情。”
宫奕看了看他:“不如你,说忘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