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引,双眼几乎不能离开。不过王焕蓉却陆敬梅热切的眼神视而不见,反而把画端在自己面前细细端详,让陆敬梅只能从侧面看到画卷的边边角角,这就更让陆敬梅有一种心痒难搔的感觉。
陆敬梅有心把画卷夺过来,可是他虽然见猎心喜,却还是保留了理智,他是此间地主,又是堂堂利州西路转运副使,自恃身份也不能做出抢夺东西事出来。奈何方才又是表现出那种态度,此时又不好意思开口索要,只能无奈的在一边干瞪眼。
王焕蓉又假惺惺的赞叹了一会,这才将画轴一合道:“此画虽然有点新意,却终究落了下乘,是小人唐突,险些污了大人的慧眼,请大人赎罪。王威,把画收了。”
王焕蓉虽然把画轴交给身边的王雨鑫,王雨鑫结果之后简单了揉了几下,胡乱的塞入怀里。
陆敬梅见状大急,也不顾形象,大叫一声:“住手。”
他本来一直都表现的儒雅,虽然和外貌大相径庭,可至少还能端得住,然而此刻这一嗓门子喊出来,顿时让所有人都是一愣,王焕蓉更是双手一抖,刚刚捧起的茶杯立刻就洒了一身,。
“请大人恕罪,小人小人”王焕蓉也不管衣服潮湿,急忙躬身施礼,“小人”了几次,就没有下文了。
陆敬梅眼见王雨鑫如此不客气的对待那幅画,心疼之余顿时就端不住了,不过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失态,假装咳嗽了几下,上去把王焕蓉搀起来,一脸笑意道:“甄公子快快请起,本官一时忘形,让公子受了惊吓。来人啊,快给甄公子拿几件干净衣服换上。”
王焕蓉见状连忙推辞道:“多谢大人,小人何德何能不敢造次,这点水渍一会也就干了。”说罢,王焕蓉伸手抹了抹被茶水打湿的地方,浑不在意。
陆敬梅也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急忙转了话锋道:“字画之道,本官虽然只是初窥门径,却也极是喜爱,方才看那卷轴被揉了几下,故而心中心疼,有些失态了。”
“哦,大人莫怪,我这伙计是个粗鄙之人,哪里懂得风雅之事,给大人徒增了烦恼,小人管教不严,这里替他赔罪了。”
陆敬梅听完,装模作样的叹息了几声,这才道:“甄公子,方才那画轴可否让本官再看一看”
王焕蓉随即一脸犹豫惶恐的道:“大人,这幅画简陋至极,小人不敢打扰大人视听,待小人寻到佳作,定然献给大人个过目。”
看着王焕蓉的样子,陆敬梅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道你还找个屁,你刚才还说那幅画这里好那里好,现在就变成了简陋至极,我哪有时间等你再找一幅。不过这样的话,陆敬梅却是万万不会宣之于口的,他此时也知道王焕蓉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了,这分明是奇货可居,趁火打劫啊。
暗骂了一句无商不奸,陆敬梅确实恢复了常态,坐下呷了一口茶后说道:“甄公子仪表堂堂,谈吐不凡,定有常人不及之才,金麟岂是池中物,想来他日必能一飞冲天。”
王焕蓉略带无奈的道:“大人抬举,空有鸿鹄之志,却无乘风之翅,即便是金鳞也只能屈居与池水之中。”
“既然志在凌云,乘风又何须只借助于翅膀,康庄大路一样可以上青天。”陆敬梅一脸傲然的说道。
王焕蓉面露喜色,长揖到地:“小人多谢陆大人成全。”
起身之后,王焕蓉突然一拍脑门。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哎呀,小人糊涂了,差点忘了孤山踏雪图中好像藏着什么玄机,小人资质驽钝,看不出蹊跷,还望大人给提点一二。”说着,王焕蓉就从王雨鑫怀中掏出那幅画轴,双手呈了上去。
陆敬梅接过画轴,专注的看了起来,看他的表情,显然很喜欢这幅画图。陆敬梅也受其父的影响,自幼也是多读诗画双精,也是有些造诣的,至少眼力不俗,他自然看得出这幅孤山踏雪图的好处,先不说工笔画法颇具疏体的神韵,就连意境也有几分道玄的味道。最主要的是,这幅图居然藏着几分画谜的意思。
整幅画中,空山雪净,没有一个活物,乃是纯粹的风景,缺少生气乃是画作的大忌,可是就是这空山的角落中,隐约伸出了几条裸露的梅枝,枯枝其实也毫无生气,更显孤山的单调,然而就在枯枝的下面,雪上居然隐隐藏着一行脚印,就是这寥寥几笔,顿时让一幅死气沉沉的孤山雪景变的生气盎然。
有脚印必然有人,有人走过就顺手折下了枝头的梅花,那说明孤山上的梅花没有枯萎,而且还可能隐藏着更多的梅花。生气就因为这一行几乎难以察觉的脚印扑面而来。陆敬梅甚至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几分冷意,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看了半晌,陆敬梅突然一拍手掌,叫道:“神作。”
小五十分不爽,十分不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这么突然
第二百二十六章欺世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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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敬梅激动的拍案而起,失声叫道:“神作。”
对于陆敬梅的激动表现,其他人倒是都很淡定,只是定定的看着他,而王雨鑫仿佛是受了惊吓一般,浑身一抖,双眼圆睁看了陆敬梅一眼,这才收回目光。
“立意新颖,线条流畅仿佛一气呵成一般,中间没有断笔的感觉,表达的内容清晰丰富,虽然构图简单,却有种峰回路转的奇巧之感,简单的几笔就能有此丰富的内涵,这幅画的作者实在是构思太巧了。”王雨鑫的异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有陆敬梅自己絮絮叨叨的却没完没了,仿佛压根没发现王雨鑫的异动。
捧着画轴啧啧赞叹了半天,陆敬梅的眼睛自始至终也没离开过画卷,只听他开口道:“不知这孤山踏雪图是何人所做”
“不瞒大人,这幅图乃是小人家中一先生所做。”王焕蓉恭敬的说道。
“哦甄公子府上还有此等奇人,看这写意手法,只怕道玄先生真传才能有此功力,不知这位先生名讳,能否让本官见见”陆敬梅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画卷,一脸深意的看着王焕蓉。
可以想象,如果王焕蓉拒绝了陆敬梅的要求,恐怕也就拒绝了自己飞黄腾达的路了。
王焕蓉当然明白陆敬梅的意思,微微一笑道:“禀大人,这位先生吴名友,我与先生相识也算偶然,多年前他落魄至极,家父本着行善之心将其救下,后来家父见其颇有文才,是以养在家中。这位先生性格孤僻,不善言辞,虽然居住在小人家中,也只是深居简出,最近小人偶然间看到他的画作,一时觉得很不错,是以想找个精通此道的人鉴赏一下,不想因此与大人结识,真是意外之喜了。”
王焕蓉连介绍带拍马屁,什么都不耽搁,听得陆敬梅一阵舒服。
gu903();“这位先生也姓吴”陆敬梅沉吟了一下道,“甄公子下次来的时候,还请带这位吴先生过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