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米重矛仿佛不过是根草叶儿,沾着就飞,碰着就折,哪个重骑兵能接近到他的身边他简直就是挥动着镰刀收割青稞莜麦的农夫看着已方踌躇不前,仿佛已经被吓破胆的骑兵,一向骄傲自负的内贾维被热血与狂躁冲昏了头脑,发出了女人见到蟑螂般的惨叫:“上,全都给我上,冲锋起来,一定要冲锋起来,继续冲,给我杀了他杀了他你们这帮懦夫你们还有一千多人,怕什么快冲啊”
也许是联队长的远远的长嚎起了作用,也许是骑虎难下,又是十来个战战兢兢的庞贝重骑兵,一边远远地看着在地上还没死透的正在抽动身体的战马与战龙,一边抖动着缰绳没办法,城洞子就这么一点大,人多了也上不去,可是人数这么少,会不会又象前面的战友一样,被这个力大无穷的家伙直接抽成纷飞的渣滓
骑兵的犹豫和胆怯,就连胯下的座骑都传染到了,巨型战马在冲击时甚至没能溅起一点点的烟尘,这种有灵性和畜生,在这一瞬间滚下了大团大团的泪水,规避危险的本能,让它们感觉到了绝望,这明明是在让它们送死
“轰隆隆”的铁蹄声由慢到快,就在要接近荆老板的一刹那,这位赤手空拳撕裂了两尊魔偶,只身挡住了两千重甲骑兵的格尔玛巨人猛地抬头,自从他交战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地抬头望向敌人
这一次他没有挥动那无坚不摧的原木大棒,但是他的目光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令人头皮发炸的渴战火焰
“冲,冲啊”
重骑兵们在给自己打气,只是,事与愿违,先是一阵阵战马的怪叫声,紧接着便是十几匹战马突然之间前膝一软栽倒在地,骑兵们一个个呈狗趴式摔飞出去,吃了一嘴黄沙,沉重的战甲甚至让他们连翻身站起那是那样的困难。
最终只有三个骑兵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们的嘴唇破的就象是被歹徒凌辱过的少女身上的衣服,浑浊的鲜血象泉水一样从豁开的板牙中喷出,剩下一头栽倒的庞贝重骑兵都因为强大的惯性力量被撞的颅骨破裂,或者直接休克了。
战马害怕了,宁可摔倒也不敢向前,而这一切,都源自于那个可怖的家伙两束噬血的目光。
这三个庞贝重骑兵就站在荆老板的面前,相距不到三步,鲜血在他们脸上洇开,绝望的脸消融在落寞的夕阳里,长枪已经摔飞出去,赤手空拳,没有力量,没有力量,还拿什么去战斗
众目睽睽之下,三个曾经神经坚韧如钢浇铁打般的骑兵摇晃着身子颓然跪倒在地,他们在等死。
包括重骑兵联队长内贾维德在内,都已经闭上了眼睛,所有的重骑兵都以为这个噬血的家伙一定会象原始人一样,用原木挨个敲碎他们的脑袋,但是荆老板没有。他只在这三个庞贝重甲骑兵的脑袋上很慈爱地摸了一把,然后很慈祥地抬头对着所有的重骑兵笑了笑,抗着原木弛子,转身,悠悠然地扬长而去了
第483章焦点之战
做为一个统帅三军的主心骨,荆老板是很不适职的,没有做好统帅指挥军队进行狙敌的任务,更没能如本杰明或是雅月卡萨一样做到谈笑间统治整个战场,将所有的战事秋毫毕现地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但做为一个只身杀敌,震慑敌胆的铁血英雄,荆老板无疑是够格儿的。不但够格,而且已经“出格儿”了。
他实在太勇猛了,用勇冠三军来形容他,一点也不夸张。
就单从他赤手空拳干碎了两具魔偶,再到刚才一个人顶住了一千步兵的进攻,再到现在一个人扛着根原木杠子将号称大陆大上最精锐的兵种的一个联队的重步兵硬生生地喝吓在原地,这种勇武与浑不吝的作风,除了用勇冠三军来形容外,还能用啥来夸他
做为了一个主帅他不合格,但做为一个铁血英雄,他现在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那就是,凭着他一己之力,他已经成功地震慑了敌人,吓破了敌胆,他就如同一尊威风凛然的战神,向对面的万千敌人昭示,只要有他在,无论他把握在哪一个地段,无论他身旁有几个、有没有人,他都是不可战胜的,只要他不倒下,就没有一个人能从他的身旁溜过去,没有,一个都不可能有。
重骑兵,是整个大陆上公认的精锐,而今,这一个联队的重骑兵却被一个人硬生生地挡在那里,不,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被荆老板硬生生地吓阻在那里,巨大的屈辱感如同瘟疫一样蔓延开来的同时,一种面对荆风的无力感与恐惧感比屈辱感以更快的速度飞速扩散开来,扩散在每个人的心里,让这些曾经军中的骄傲甚至连注视他背影的勇气都没有了,冲锋陷阵无畏无惧的信心与勇气一瞬间像冰雪般融化开来,每个人的心灵都开始不可遏制地震颤与悸动,甚至,他们的情绪已经影响到了身下的战马,这些久经训红具有灵性的动物,也开始打摆子一样的兴步不前起来,仿佛荆老板只要不离开这个战场,它们就宁死也不冲前一步
做为军中骄傲的重骑兵俨然早已经成为了各国军队中的天之骄子,他们就是整个帝国军队的骄傲与荣誉,就是整个帝国军队的代表与象征,而今,这骄傲与尊严却被荆老板一个人无情地剥了下来,狠狠地践踏在泥地之中,就像是一个贞洁少妇被一大堆歹徒冲进屋子硬生生地轮了大米。
无可否认,荆老板只身破敌吓敌的这一招倒是真好使,利用吓止这队重骑兵而成功地将敌人的士气瓦解到了最低线,如果士气一低再低,这些军人们很有可能会真的不会再继续进攻,在没有任何命令的情况下,调头而逃。
这一招倒颇有些像而古代妓院对付那些清官人一样,你不是贞烈吗你不是宁死不屈吗好,我就让一群大老爷们,脏脏如猪的大老爷们疯狂地轮你的大米,轮来轮去,当所有的羞耻心都被践踏成泥的时候,再贞烈的女人也就闭眼认命,习惯了,也就由宁死不接客变成不得不接客,最后变成随便接不接客了。
荆老板用这异曲同工的一招狠狠地打击了这些重骑兵们的信心与荣誉感,让对方的军心士气开始在无声地动摇了。
因为,此时此刻,城上城下又有多少双眼睛紧盯着他们看就算他们身处在战场的角落,可无数本国军人的眼睛可一直未曾离开过他们,他们的出现刚才还给这些军人们打了一针强心针,让他们重新焕发了更加强大的信心与勇气。他们坚信,有一个联队的重骑兵已经出动了,那他们一定能轻松地打下这面该死的城墙。
可是现在,重骑兵们竟然被一个人硬生生地吓阻在那里,连动都不敢动了,有多少铁血的军人是那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在愣神之中被飞飙的箭矢或是突如其来的武器贯穿了他们的胸膛,可他们却还是犹自不觉,他们不相信,一个联队的重骑兵啊,竟然就被人吓阻在那里
恐惧感同样一传十十传百地蔓延开去,军队的信心与士气在一瞬间受到了重大的打击,连带地,他们的进攻的节奏明显地放缓下来,甚至,整个进防线上都有随时随地崩散,大家调头逃回大营的迹像。
直到荆老板施施然地扛着大原木杠子走进了城洞子,这个时候,一群重骑兵们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可是,随之而来,他们便看到了,看到了附近、远处,无数本国的普通军人们正瞪着一双双眼睛看着自己,他们昔日里对这些重骑兵们崇拜与欣赏的荣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凉与不信任。
一种巨大的屈辱感让这些重骑兵们不敢再抬头,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去,颤抖着身子,死命地咬着下唇,每个人的下唇都已经滴出了血珠,这也是一群有着属于自己的尊严与荣誉感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