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环住了她的腰,忍不住用劲,眼泪却一下子涌出了眼眶。俩人就在马路边上,用尽全身力气互相拥抱着。
“我们今天一定要吃顿好的一定要吃顿好的”放开戴添一后,谢思就开始搜自己的腰包,从身上的挎包,到衣服口袋,她搜尽了身上的每一处地方,搜出一个晶牌和十几个晶豆来,拿在手中,只叹气。
“怎么了”戴添一在旁边问道。
“钱不够我只有这么多钱了”谢思噘了嘴巴道,一如当年同戴添一在一起时的小儿女样。其实她这时已经三十岁了,表情上自然与年龄不符。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在她十几年生活里,无数次的回忆中,总是自己当年在戴添一身边的情景,所以一时也就下意识地将回忆中的表情带到了现实中。
“钱这是现在的钱”戴添一看着谢思手里的晶牌和晶豆。
“恩”谢思数着手里的钱,盘算着这点钱该去那里:“本来是这种钱和我们原来的钱同时使用,不过,随着仙徒和神丁越来越多,地位越来越高,这种钱也就越来越值钱,原来我们用的那种钱假的多,又不保值,就渐渐地没人用了”
“哦”戴添一看着这些晶牌,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他却从中能感觉到一种灵异的感觉。不过,这东西,他并不陌生,在他搜刮华阳炼气馆时,曾经在一间房子里,发现大量的这种晶牌。不过,谢思手里的除了晶豆外,晶牌只是一片白色的。而戴添一搜刮到的晶牌,整整十几个小箱子。当下神念一动,就从界中界里,将那些晶牌随便抓了一把出来,对谢思道:“我这里还有些,你看”
“啊”谢思立刻惊叫起来:“你怎么会有这么多这个,这个竟然有三枚万晶牌”谢思将其中的三枚紫晶拿出来道。接着又惊叫一声,将一枚黑晶牌拿出来,兴奋地道:“十万的,这是一枚十万的晶牌”
戴添一看着她一副财迷的样子,恍若回到了当年。
那时的谢思也总是一副小财迷的样子,她最开心的时间,就是在给戴添一洗衣服时,搜刮戴添一身上的钱财,找到一块的、十块的、五十的,都有不同的惊叫方法。虽然那些钱,包括她自己的零花钱,最后大部分都化到戴添一身上,但她却乐此不疲,而且她搜刮钱财的样子,也是当时戴添一最喜欢看的表情之一。
所以,当时他都故意将钱换成不同的币值,然后分别塞在身上不同的地方,等她来搜刮。
谢思正兴奋着,看到戴添一呆呆的样子,突然醒悟过来,脸色一下子变了,有点伤感,有点苍白:“对不起,让你见笑了,我都这么大的人了”
戴添一心里就是一痛,却是笑了道:“不财迷还叫谢思吗”
谢思听了,脸上微微地显出些红晕来:“你还记得当年的话你很有钱,不过,这顿饭还是让我来请吧,我们就去那边那家索拉尔餐厅吧,等我下周发工资了,再请你吃好的”
戴添一抿了一下口唇,就笑了道:“好啊”
“索拉尔”餐厅的环境很一般,客人也很少,很安静,正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两人都下意识地走到了餐厅里最偏僻的一个角落,服务员拿上菜单来,谢思礼貌地将菜单递过来,戴添一轻轻摇头,让她做主。谢思轻轻叹口气,就将菜单拿过去,算着自己的钱,点了两个菜,要了饭。
然后俩人就是一阵沉默,谢思不说话,戴添一不知说什么好。
终于,还是谢思打破了沉默:“你现在是很厉害的修士吗”
“哦”戴添一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从这里先开口,想到了华山仙使,却是道:“厉害不厉害,不是看自己,是看对手是谁”
谢思显然也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没说话,又陷入沉默中。
经过了初认的惊喜,俩人间终于出现了陌生感。
“你”谢思开口,犹豫一下,将眼睛转向一边,低下头,咬着唇,停顿了好一会才接道:“为什么不各九哥表明身份”
“我”戴添一看了她一眼,也将脸转向一边,停了一下,终于一咬牙道:“我听到九哥管阿姨叫妈”
“哦”谢思抬起头,看着他,似乎有些迷惑,最后终于醒悟过来戴添一什么意思,聪明如她,也知道了这背后的潜意词,当时不由地嘴角就含了笑意道:“九哥是我妈收的干儿子,不管她叫妈叫什么”
“什么”戴添一不由一愣,忍不住看向谢思,立刻看到了她嘴角的笑意,当时忍不住叫道:“怎么会师哥怎么会认阿姨做干妈我还以为你们你们”说到这里,就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什么我们我们”谢思的眼睛里这时就有了雾气:“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以为九哥又是什么人你看轻我不要紧,怎么能看轻九哥”
第二十六章大道形成真人出
“要知道,在九哥心里,你是他的兄弟,而我是你的女人以他的性子,怎么会动他兄弟的女人”谢思轻轻咬着唇道:“而且,我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呀”谢思的声音里又气又怨。
“对不起”戴添一道歉道,他开始也想到,以钟九的义气和性子,怎么也不会和谢思走在一起的。但当时的情况,也太但其实最根本的,还是他因涉及到谢思那种患得患失的心理造成的。
谢思沉默着,没有作声。
“那我师哥他怎么会成这样谁弄瞎了他的眼睛”戴添一忍不住立刻问道。从小到大,钟九对他多好,就差跟他姓一个姓了。
“你走后”谢思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还是那样狡滑,每次自己生气,不想理他时,他总能问出一些自己不得不答的话:“你走后,九哥整天自责自怨,认为是自己没保护好你,于是于是他就想给你报仇,后来,听人说听人说他在西关那边伏击别人时,给人家反伏击,就给人家捉了去后来,再出现时,就瞎了一双眼,断了两条腿”
“是谁干的”戴添一此时心里反倒平静下来。
“具体我不知道,九哥自己从来不提这些事情,但我想和当初在九哥家追杀你的,应该是同一批人吧”谢思轻声道:“九哥给他们扔到鸡市拐一片地方你也知道,九哥在这一片地方称雄多年,兄弟不少,仇人也不少那些人就羞辱他,一些他自己忠心的手下就保护他,但这些忠心他的人很快就死得死,伤得伤后来,就只剩下那些人羞辱他那一天,我正好在那里过,我看了很不好受,于是晚上,就偷偷地找了个三轮车,将他拉到了我家里我我”谢思讲到这里,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转。
戴添一站起身来,过去将她拥在怀里。
他的脑海里,就映出一副画面,三更半夜的,身体单薄的谢思,推着三轮车,将眼瞎体残的钟九偷运回家。那个从不敢看鬼片的女孩子,那个从没骑过三轮车的女孩子,当时做这一切多不容易,他能想像得到。三轮车,那是看着容易,骑着难的东西。特别是第一次骑的人,很难掌握。弄不好就在原地打转转。
谢思在他怀里抽噎起来,许多事情,时间长了,人就习惯了、麻木了。但一旦重新提起来,那种委曲却变得更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