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龛上有个径六寸高九寸的丹炉,黑黢黢的丹炉面上有金丝掐的火纹,厉无芒好奇,伸手要拿下来看。丹炉虽小却拿不动。
厉无芒运了五成功力,那丹炉还是纹丝不动,厉无芒松了手细看这丹炉,莫不是在这石龛上生了根双手捧了丹炉运起十分功力一端,竟不能撼动分毫。
到这时厉无芒突然明白了修仙者与凡人的区别,刚才手刀断树的豪气也烟消云散了,竟起了修仙向道之念。
厉无芒在浮光福地的环境中,领略了修仙者的超凡脱俗的气韵。虽然不曾见过修仙者。可在这干礼的洞府中依然能感受到修仙者与凡人的差别。这差别让凡人生出对修仙者无限的尊崇之意。只是想到易名相身处险境,厉无芒又将这念头暂且放下了。
出了石室,厉无芒在厚道苦玉榻盘腿坐了。此次上了枫山顶,敲响了古铜钟,回去后浮光寨的人定然会问个究竟。
厉无芒只有十三岁,近两年受的磨难使他比同龄人成熟许多,卖瓜子仁,麦芽糖的日子里,对世间的人情冷暖,尔虞我诈感受颇深。是以先想好应对浮光寨的人,盘算了不能告诉他们浮光福地的事。
想了一会也没能想出个好办法,索性不再去想,只在榻上运功调息,如此过了几个时辰。
天一亮,厉无芒就往山下走,干礼的护山符篆并不只是针对上山之人,下山时符箓同样能伤人,厉无芒有水珠护着,也就不曾感到危险。
厉无芒腿伤已愈,所习大阳心法已是上乘,上山时的险要处如今看也是平常。厉无芒却不敢大意,走走停停,一个时辰快到了黑太岁送别的地方。见浮光寨有人在那里等候,远远的听见黑太岁的声音。
“厉少爷回来了,少爷果然是吉人天相。”
走近了黑太岁迎了上来,见了厉无芒抱拳一礼“厉少爷安好。”厉无芒连忙还礼,“黑寨主,无芒有礼了。”
“我五兄弟昨日听了山上钟声震天响,在此等候到天明,着实担心,现在厉少爷下来了,我五兄弟也就放心了。”
厉无芒一看,那日大厅里坐着交椅上的五人都在这里。忙又躬身一礼。
“无芒见过各位寨主。”
那四人也都回了一礼。
黑太岁道:“厉少爷,此次在这里迎接少爷没有他人,也就为了说话方便,我想回去后就请少爷坐了头把交椅,不知少爷意下如何”
“黑寨主,无芒别无他求,只是要借贵寨之力解救我二弟。”
“少爷坐了大寨主的交椅,浮光寨由你做主,众人岂敢不尽力救出二少爷”
“无芒年少无知,怎可做得这山寨之主,请黑寨主费心,尽力救出我二弟。”说完又是躬身一礼。
“浮光寨答应的事绝不会更改,我等且回山寨商议。”
一行人回到山寨,浮光寨演武场三三两两有三、四百人,见厉无芒等人过来都看着厉无芒,也没有人说话,那些人眼中包含着尊重,羡慕甚至有期待。
黑太岁挥了挥手“各位兄弟都散了吧。”六个人进了大厅。演武场的人议论纷纷,陆续散去。
黑太岁再请厉无芒坐头一把交椅,厉无芒不受。黑太岁也不好勉强,六个人随意坐了。
“厉少爷,二少爷易名相我已经打听到了,清风寨的人绑去的。”坐定之后,黑太岁叹了口气。
“还请黑寨主费力,将无芒二弟讨要回来。”
“清风寨是近两年开山立寨,也没有什么交情,那些人在商道上做买卖不讲规矩,弄的乌烟瘴气,商队都不敢走了,断了自家的财路。如今没了生计眼红浮光寨的生意,前些日子踢了我的红叶赌坊,被我拿住了几个人,割了耳朵。想是还怀恨在心。”黑太岁冷哼一声。
厉无芒问道:“莫不是无芒的二弟与此事有关”
“清风寨掳了易家少爷,打的就是嫁祸于浮光寨的盘算,不过是想激怒老太爷易林。安州总督是易林的学生,若是发兵来剿,清风寨可坐收渔翁之利,红叶镇有许多买卖都有浮光寨的股份,清风寨就是冲着这个来的。”黑太岁洞如观火。
“那却如何是好”厉无芒也觉得这事有麻烦。
“浮光寨三百年来没有过大寨主,此事绿林尽知。如今厉少爷登顶枫山,如能坐了头把交椅,绿林中人定然对浮光寨与厉公子高看一眼,那时解救二少爷也是易如反掌。”黑太岁又劝厉无芒入伙。
“我坐了大寨主如何就易如反掌了”厉无芒有些不信。
“厉少爷为全兄弟义气,冒死登顶枫山,且修仙者有言在先,绿林中谁不敬仰。到时说话自然有分量,更何况是易家少爷乃是厉少爷二弟,清风寨是定要还人的。”黑太岁解释说。
“黑寨主,难道只有如此么”落草为寇毕竟不光彩,厉无芒为了救出易名相,也顾不得许多。
黑太岁见厉无芒口气松动,乘热打铁“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厉无芒只有点头应允了。
三寨主一直没有说话,见厉无芒点了头忽然道:“厉少爷,那山上确有妖怪么”
“三弟不得无礼,按规矩不可打听。”黑太岁有些不悦。
“三百年前的事情,小弟也有些好奇,如果登顶并无凶险,让厉少爷这样的少年坐了头把交椅,岂不如同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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