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或许没法想象这种情况,按说公主已经是帝女贵胄,寻常纵然是位列三公的富贵人家女儿,又哪能心气如此之高呢说出这种话来的人,只能说是不懂女人,同时又没见识过真正生下来就被内定为未来皇后的高贵女子。
打个比方,以历史上汉武帝的第一任皇后陈阿娇为例,没错,就是那个被“金屋藏娇”的陈阿娇了。陈阿娇是馆陶公主的女儿,汉武帝刘协的表姐。她就属于那种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做皇后的女子,所以气质、气场比汉武帝的亲姐姐平阳公主都要出众。平阳公主为了压过陈阿娇的气场,还需要引荐卫子夫到汉武帝身边受宠,才好加强自己的影响力。而寻常朝代的皇后高冷不如长公主,往往是因为那个皇后不是天生就内定了要当皇后的,所以小时候气场养弱了。
周娥皇便是一个从小心性如“金屋藏娇”的陈阿娇一般的的女子。也正是这份高冷夹杂着自负和刚烈的心性,才让她一时独断,做出了冬夜跳入荷花池造病的举动。只可惜,似乎不谙病理医学的她,没有拿捏好分寸而已。病情调治了一两个月依然不见好,开始她还满不在乎,自得可以把钟皇后的纳吉之礼无限期推后了,如今见了病情越来越重,却也有些慌神。
“姐姐,你这是咯血了么这还了得,要不还是让爹爹去找太医吧。”
第157章男儿有泪不轻弹
“哎呀不好姐姐这可是咯血了么”
周嘉敏见了娥皇手上那块锦帕,心中也是顿时凉了半截。一开始她还只是为姐姐义愤,以为姐姐为了推拒被人利用、拒绝被作为筹码撮合给吴王爷而不值。但是此刻,心中却是彻底慌了神虽然吴王李从嘉不算一个“深度哥”,但是好歹风流倜傥、文采斐然这两点上是不输于钱惟昱的。要说为了拒绝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而丢了性命,那可不是高冷到犯抽了么。
“姐姐,事到如今,不如再恳求钟皇后派太医来详加诊治吧,这病再拖下去,可就不是办法了。”
“太医都看了好几次了,无非就是这些手段,还是小心将息为上吧。”
“要不派人去城里的蒋家商号报个讯,让他们想办法通传一下。姐姐虽说是自己心气高、不想被李弘冀利用,这才作践坏了身子。但是终归也算是为了那个呆子,他要是不出点力,如何说得过去”
“不要我不会让他看我的笑话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再这般心气高,却是命都丢了呢这事儿小妹却是由不得姐姐了。”周嘉敏一咬牙,挣脱了娥皇拉住她的纤纤玉臂。娥皇兵中力弱,却是连个十岁小女孩都扯不住,只能看着妹妹冲出闺房的门槛,去得远了。
三日后,苏州沧浪园。为了区别园子和亭子,还是改个名字表述吧。
淮北李重进出兵的消息,也刚刚才传到苏州。确认了这条消息之后,钱惟昱总算是可以断定,至少短期内战争的威胁已经渐渐离他远去了。或许等到淮南彻底糜烂发酵之后,他还可以如半年前打算的那样下山摘桃子。
“殿下,今年这季占城稻总算是没有误了农时。下官比照了一番时辰,虽然下种晚了将近十天,但是在浸种和育秧的阶段单独抽出来集中施为,提前了预备。下大田之后,总的生长期反而快了十日。不过因为多了一道抛秧的活计,农人劳苦倒是比去岁更甚。”
“殿下,如今撩浅军人马已经全部收拢,今年春夏两季没有需要疏浚的河渠水利,可以全部调拨出来给无锡、江阴二县此前遭了柴贼兵火的乡民重修屋宇。另外常州附近因为今岁误了农时,也有部分逃荒而来的百姓,苏州府的属官也已登记造册、编籍之后以工代赈,加入役夫。无锡、江阴城中的棚户帐篷依然保留,供烧了屋子的百姓居住,预期今明两年都不得拆尽,过渡期间还需另外城外择地安置。”
“殿下,常州方面斥候来报,柴贼首级已经被送回金陵示众,兄弟子侄俱遭株连,或下狱,或流放。连其亡父柴再用所受追封的爵位也被削去两级。原柴贼所属兵马,已有两都北调淮南,增援光州、寿州二处以防李重进。司马将军与孙将军已经步步为营,渡东圩河,进逼武进。”
民赋,救灾,内政,军事,回到苏州城之后,一堆堆的政务扑面而来,一个个的属官将领纷纷前来汇报事情,几乎要把钱惟昱压垮。不过回头想想,他倒也觉得释然了既然节度一方了,事情总归是源源不断地会产生,不会因为李弘冀前段时间来作死入侵而减少。既然前段时间钱惟昱的时间被对付李弘冀给吸引了,自然少不得积压下来很多需要处断的大事。
这日看着已经是午时三刻了,便是开刀问斩的贼杀汉,这个点儿都该吃过断头饭上路了,钱惟昱却还有七八件公文没处置完,依然听着下面的人絮絮叨叨求他拿主意。一直忙活到未时初刻,打发走了那些惹人厌的俗物,钱惟昱才踱回内院、直直走向沧浪亭。
早有蒋洁茹侍候着给他卸了袍服、拨旺了兽炭;而安倍素子却是端着蒋洁茹刚刚烹调好温着的几道菜肴端了上来。
“这菜都热了三遍了,殿下不是说要比将来手下那些开国功臣活的都久么,怎好如此不爱惜身子。”蒋洁茹一边给钱惟昱斟越州花雕暖暖身子活活血,一边略带娇嗔地劝谏着钱惟昱要按时饮食。
原本今日钱惟昱的御用商会又有船只从日本回来,还有些编制假名拼音字典的新进度要汇报。不过蒋洁茹却是比钱惟昱麾下那些文武臣僚有眼色,硬是知道不重要的事情就等钱惟昱用完饭再说了。
“小茹你这是唉,普天之下,便是母妃也不曾这般管孤,居然还大逆不道拿活得比开国功臣都久来说事儿,罢了罢了,那便依了你。”钱惟昱听了蒋洁茹的小性儿撒娇,不由得一阵好笑。
毕竟他和蒋洁茹已经耳鬓厮磨厮混了快一年半了,蒋洁茹的推心置腹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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