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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 无财无能言财 2383 字 2023-10-07

gu903();郭威驾崩的时日,正是广顺三年腊月末;新年伊始确切的说,是“显德元年”新年伊始,消息才传到江东。不过,消息传来的时候,钱惟昱居然又不在苏州,而是趁着年关里的闲暇,私自跑回杭州去了。他之所以这么笃定,完全是因为他对历史的走势很有信心,他知道历史上郭威的寿命,而且柴荣又退兵了,除了郭威不行了,还能有什么可能

按说,出镇外藩节度留后之后,非宣召按说是不该进“京”的,不过如今王叔钱弘俶对钱惟昱还算是分外优容,侄儿要跑到自己直辖控制范围之内,还能有什么坏事不成加上吴越国宗室向来团结,所以只要有正当理由不是无故乱跑,就没什么大碍。

那么,钱惟昱在短短数月之后,再一次回到杭州,并且打算长住个把月,把正月里难得地闲暇全部打发在杭州,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和理由呢其实也很简单:

他是正月里生人,过了年关便是十七周岁了,嗯,如果算星座的话,该是腹黑隐忍、大器晚成的摩羯座吧。周娥皇比他大了两周岁,如今却已经要19周岁了,在如今这个时代,算是绝对的大龄剩女。他不可能让周娥皇无条件的等下去等太久,于是决定好歹带着娥皇和家中女眷回杭州的葛岭别业住一阵子,让自己的母妃认一认这些姑娘家的,算是见了长辈,稍稍有点交代。

他四时繁忙,东奔西走,一年都难得有大段的闲暇时间,所以,也只有挑这个寒冬正月、百业歇息的时节。至于周娥皇自己有什么打算、周家长辈如今明面上不能和钱惟昱有什么交集、具体六礼如何成就、等待多久,就不是他钱惟昱该操心和决定的了。

钱惟昱带着周娥皇、周嘉敏姐妹,还有蒋洁茹、安倍素子、陈玑,以及顾长风和源赖光两名执掌亲卫的高手、数十侍从,三四辆软垫的华贵马车、三十匹从骑。从苏州沧浪园出发,直奔杭州城外、西湖北岸的葛岭半闲堂。途中少不得用两艘运河里常行的水师大船,载着车马沿运河代步了200里。

从沧浪园出来之后,一路上周娥皇心中便有些惴惴不安,整个人都似魂不守舍。当初她跟着钱惟昱跑出来的时候,是周宗允准的,一来是周宗当时也不可能预知到郭威会死、只觉得北朝大军来势汹汹、南唐很有可能不免此难。他周宗自己发自内心地不希望妻女跟着自己一起做殉国之鬼,毕竟他是七旬老者了,不能晚节不保,而妻女都还年轻。二来当时钱惟昱拿出鳄鱼给周娥皇治病确有奇效,在周娥皇缠绵病榻的情况下,去吴越就能得到救命的南洋猪婆龙,事急从权之下有何不妥

所以,当初刚来的时候,周娥皇心中自然不会有什么逾越违礼的心理障碍:自己又不是和钱惟昱“私奔”,不过是父亲把自己托付给师弟照顾,这有什么违碍礼法么但是事情平静下来之后,随着二人接触深入,周娥皇对钱惟昱的真才实学、人品修养、气度胸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以她的聪灵颖悟,也是不免日久生情。

“父亲只是托付师弟暂时照顾自己,以度时艰”这个自我暗示的心理借口也不管用了,心中隐隐有一股对礼法的忌讳,让周娥皇这个名门淑媛觉得一股隐隐的难以启齿。直到前几日,钱惟昱告诉她,准备带她去拜见母妃的时候,周娥皇才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那些发乎情止乎礼的虚伪掩饰,都再也盖不住了。

周娥皇也是了解过钱惟昱的家人情况的,知道他虽然父王薨逝了五年了,生母也已早亡;但是吴越忠献王钱弘佐生前扶正过元妃仰氏,是前任宁节度使仰仁诠的嫡女。这仰氏既然在钱弘佐生前被扶为正妃,自然算是钱惟昱的母妃了。

“要见婆婆了”这是周娥皇脑中空白后、恢复意识时第一瞬间钻进脑海的反应,“仰元妃的父亲生前也曾是一方节度使,自然是自小就家教森严、礼法雍容的了,而且一入宫就能够被钱郎的父王立为正妃、独宠后宫三年。定然是不凡的。若是她以为人家是无耻苟且的女子,跟着钱郎厮混”

钱惟昱和周娥皇这一次好歹算是同车的了,蒋洁茹和周嘉敏也坐在一起,最大的马车内居然坐了四人。而安倍素子、陈玑和别的几个服侍丫头则在后面的车上。周娥皇的神情变化,钱惟昱自然看在心里。

只可惜他虽然关心娥皇,但毕竟不是亲身做过女人的,哪里能知道这等顶级名门的大小姐心中对于礼法那种偏执的看重。所以竟是把周娥皇的情绪变化,当作了普通的新媳妇怕见到婆婆、怕老人家不满意自己而已。钱惟昱自觉娥皇无论品貌才学都是当世一等,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日,马车已经从武林门的江南河码头运下船了。在船上那两日,周娥皇每日都捧着手头那一本还没编改完的汉和字典在那里研读揣摩,手头还放着五经文字和说文解字对比参照。因为船上闲暇,钱惟昱还当是周娥皇真心痴迷学问,聊以遣怀,便也没有打扰,只当是让娥皇自己调节调节情绪。

结果,上了马车之后,马车行了起来,轧在青石路面上微微颠簸,纵然有软垫减震也是不变摇晃的。可是周娥皇却好像失了神一样,离目的地越近越紧张,在马车上依然拿着汉和字典在那里斟酌。

钱惟昱好歹前世知道点生理知识,知道在车上不宜看书,容易有损目力变成近视眼。见娥皇依然手不释卷,不免开口夺下书卷,温言劝慰:

“师姐,母妃温婉娴静、和蔼可亲,最是和晚辈亲近了,也不必太过担心。小弟也是深知以师姐的品貌才学,无论如何母妃都是定然满意的,这才带你来认一认。要是早知这么一见便会让你如此,这一趟便是不回也就罢了,何苦来哉呢。”

钱惟昱的劝说自然是好意。结果周娥皇越听钱惟昱说仰元妃端庄大方、礼法得体,心中就越是慌乱“如此端庄大方的守礼母妃,会不会对我有看法要把爹爹的意思实情相告,洗脱私相授受的嫌疑么”好歹书是不看了,心中慌乱却没能稍解。实在是钱惟昱不懂的名门淑媛对名节的重视和敏感,以至于一番劝说竟是南辕北辙。

原本么,钱惟昱如果钱惟昱有不懂女儿家心事的时候,善解人意的蒋洁茹都会温言宽解周姐姐的,只是恰恰这个问题点上,蒋洁茹是商人家的女儿,有些东西学识修养是有的,也仅限于学学,没有与周娥皇那般感同身受的压力,所以竟也没有察觉。

就在这么的忐忑之中,首次来到杭州的周娥皇却是连西湖美景都没有心思观览,便这样浑浑噩噩地被马车拉到了葛岭脚下。

第184章廿三婆婆十九媳

周娥皇跟着钱惟昱浑浑噩噩地下了马车,沿着面前苍松翠竹、桃柳间杂的湖畔小径,缓步轻转地绕上了葛岭的缓坡。

毕竟钱惟昱在此处的庄子圈地不小,每日也不可能让母妃上下走很多山路哪怕以仰元妃的尊贵,有竹帘的滑杆可以乘坐,依然是不便的所以钱惟昱庄子里给仰元妃住的那座小院,也不过是只是比湖面高出数丈的背山面湖别墅而已。众人沿着缓坡左右曲折,不过数百步,便到了院门。

那处院子的院门朝着西边开,而内中楼宇屋舍却不是和平常四合院那般正对院门,而是布局在类似于寻常院子厢房的位置。院子东西出入、南楼北园,充分利用了葛岭半山的观景优势。虽然园子的地基仅仅比西湖湖面高出数丈,但是园子南边那幢三层小楼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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