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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 无财无能言财 2407 字 2023-10-07

子据说按照族谱来看,应该是自己目前这副肉身的三十九世孙。钱惟昱恶趣味地想着:自己要是日后建立了吴越朝,不知道钱文忠那老小子将来还会不会去当复旦教授呢。

既然是节义孝行素著的望族,钱惟昱自然是要跟风旌表一下的。尤其是他想到吴越国也是以宗室团结著称的,除了钱弘俶重用外戚压抑宗室、有些不自觉之外,钱惟昱的亲父钱弘佐、七叔钱弘倧都是为了国家宗族而传弟的,数代安稳在五代十国各个政权中堪称楷模。由吴越国表彰一下义门陈氏的孝行,说不定更有代表性意义,不但有利于尽快安稳江州形势,还能够为吴越“先王钱弘俶死于外戚孙承佑一党狗急跳墙”的事情淡化一下影响。

这种事情,想到了说做就做,虽然随军钱粮不多,但是也没必要赏赐太多,钱惟昱让江州降官把各个豪族势力的头面人物都请进城来。钱惟昱亲自设宴安抚了一番,又给义门陈氏族长等人赐了两幅钱惟昱当场挥毫泼墨的墨宝,好让他们回去裱起来做匾额。

最后顺便给各族赏赐了棉布千匹,江州降官也各自有份。拿出一万石军粮在江州舍粥赈济,安抚失去屋舍的民户。没有几天,江州周遭的局势就彻底安定下来了。

这边安民,另一头五万大军也逐次赶到取齐,完成休整。三月初二,顾长风飞马传来喜讯,说是在武力威慑和劝降、拉拢之下,鄂州已经顺利无血开城,归降了吴越国,顾长风亲自带领铁骑都镇守,以监视对面的武平军是否有不冷静抢桃子的举动。确认了这些问题都得到了妥善解决后,钱惟昱便带着五万大军从江州沿着鄱阳湖西岸缓缓南下,直逼洪州而去。

这一次,钱惟昱也不怎么着急,三百里路缓缓而行,大军日行六十里,到三月初八日才赶到洪州。而钱惟昱的大军到位的时候,从东边赶来的十叔钱弘亿也带着平南军各部、从南而来的十三叔钱弘俨则带着福建的威武军、清源军人马也在数日内一并赶到会师。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袁州、饶州、抚州等等赣北外围州城已经全部落入吴越手中。也就是说,吴越如今在江西地区的疆域,已经全面推进到了后世湖南省和江西省的自然地理边界罗霄山脉,并且往北一直延伸到湖北省东南角的武昌鄂州。

至于南唐军前期颓势的原因,一方面赣北南唐军大多团练、缺乏精兵是一个重要原因。另一方面那些和吴越接触较多的州城,也因为吴越的免除徭役废除人头税政策,导致百姓根本没有为南唐效忠的心思毕竟。

江西地区还是比金陵周边要穷很多,越是富有的地方,统治者多搜刮一些或许没什么感觉,越是贫困的地方,就容易比较。除了南唐皇太弟李景遂亲自坐镇的陪都洪州之外,其余被分化瓦解全部易手,也是正常不过的了。

一言以蔽之,三月十二这天,八万吴越陆军、两万吴越水军已经把洪州城四面团团围定,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缺口。而且营寨扎立严整,军粮源源不绝沿着鄱阳湖和长江、赣江运到前线。后面,吴越人或需要面临一场至今为止最为艰苦的作战,一场没有劝降和分化瓦解余地的正面攻坚硬战。

李景遂身为南唐皇太弟,是绝对不可能投降的。洪都城里,不算外围各州失守前被撤回来的团练军,也还有三万南唐军主力精锐部队,其中两万人还是李景遂从金陵出发的时候带来的,这些将士大多深受南唐李氏多年恩泽,如果一个大国要覆亡的时候,一个死于国事的人都没有,那不是太可悲了么。

或许,堂堂一战成全他们的忠义,也是对他们的一种尊重吧。

夕阳洒在鄱阳湖上,泛出一派本该是渔歌唱晚般闲散的粼光。南唐皇太弟李景遂站在城头,看着层层扎营稳固地吴越大军旌旗林立,营帐连绵。湖面上战船阵列迁延,竟然把城南城北临湖要津彻底堵死了。吴越人的大营中,还不时传来忙碌地尘嚣与嘈杂,可以看到一群群运输伐木的大车和舟船进进出出,很显然吴越人是在打造各式攻城器具,准备稳扎稳打了。

李景遂想起了他和皇兄嫡长子李弘冀之间的恩怨。叔侄二人为了储位勾心斗角,最终却落得先后战死的下场李弘冀已经死了六年了,当年便是死在钱惟昱手上,如今他也要死在钱惟昱手上了。叔侄互相构陷,却最终在身死国灭之间俱归尘土,实在是很搞笑的事情。

“钱惟昱此人,当年果真是一心为国,才来我南唐为质,消弭伪汉内乱那几年我大唐的兵锋么钱弘佐那厮,当初当真是一心为国,宁可送子为质为国消灾,自己病死宁可传弟么为什么吴越人的宗室,能够如此团结,唯有一个钱弘俶心怀动摇、重用了一下外戚便遭到了反噬。我大唐要是能有吴越人这般宗室团结,何至于今日的下场。

也罢,不过若是当年杨吴宗室能有这般团结,也轮不到我大唐得国了,休说杨吴,便是徐温诸子终乱世者,莫非当真非兵强马壮者可为之,唯有宗室一心者为之”

在李景遂的呢喃惆怅中,夜幕渐渐降临了,吴越人的攻势,马上就要压迫而来。

第324章硬战

“大王,洪州城地势过低,濒临鄱阳湖。随军的撩浅营按照大王的要求反复穴地,试图挖一道通往城下的地道,然后以火药数万斤炸开城墙。但穴地不过五六尺,就已经渗出井水,如此低湿之地,穴地实在无法施为。”

“知道了,那穴地之计便暂且搁置吧。怪不得洪州守军丝毫不怕我军穴地攻城,连长堑地听都不需要。原来是地势低湿至此。”

钱惟昱坐在中军大帐中,听着随军的撩浅营主官过来汇报,随口应付着答应了两句,然后搁下笔,环视诸将。

“寡人原本思忖,我军穴地之法超于常人即使敌军探知,无非也就是在城内另掘长堑,断地道出口以为防备。抑或待地道挖通时伏兵于洞口,灌水灌烟击杀坑道内军卒。然我军有火药之力,无需彻底将地道挖通至城内,仅需挖至城墙底部,埋设火药数万斤便可成事如今此法不得施为,诸将可有其余良策,可免去我军强攻的损伤”

钱弘亿和钱弘俨一左一右坐在上手,再下去便是林仁肇和孙显忠,以及各路偏裨将佐。钱弘俨完全不懂军事,就是坐在那儿列席而已。钱弘亿虽然也不亲自领兵作战,好歹搞过几年基建,懂一些工程常识,当下众臣以他为尊,免不得开口说几句,略一沉吟,钱弘亿便说道:“大王,既然地势低湿不可穴地,想来依靠围困断绝城中水源也是做不到的。而且鄱阳湖调峰蓄谷的容量颇大,拦水淹城也不可行。”

gu903();一句话,钱弘亿啥办法都没想出,只是把所有和水攻或者断水相关的战术都给否决了。林仁肇在侧听钱弘亿说完,这才跟着提出一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