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营心在汉,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不自禁面色一变,气鼓鼓的大声说道:“你有听我在说吗”
韩旭微微一怔,回过神来,发现程淮秀正杏目含怒,狠狠的瞪着自己,连忙尴尬的摆手道:“呵呵,那个应该有吧。”
“到底有还是没有”程淮秀真是无语了。
“有,这个真的可以有。”韩旭连忙回道:“那你说说哪里适合咱水军训练”
事实上,昨日就大宋水军训练之所,她和程行水就讨论过。水军不是步骑,只要一块稍大的地方就能展开训练,他们需要的是一处宽阔的水域,来往的渔船商船要尽量的少,避免无畏的碰撞。仅仅鉴于这点,无论是淮水,汴水,甚至长江,都不合适。
当前大宋水军残弱,兵少船更少,是以朝廷的目光还未发现此问题。但若想建立比南唐还强大的水军,就必须要有更为宽广的水域训练。
韩旭见程淮秀皱眉不语,不由洒然道:“你不会是想占据鄱阳湖训练水军吧那可是南唐的地盘,况且人家数十万的水军,不是想攻下就攻下的。若是能攻下南唐的鄱阳湖水军,那我们也不用再扩建水军啦,直接去攻南唐不就行了呵呵”
程淮秀无语,鄙视的看了眼韩旭,没好气道:“当然不是鄱阳湖。不过,这地方也不是我大宋境内”
“哦那是哪里”韩旭心下好奇道。
“荆楚之地,洞庭湖水域。”程淮秀解释道:“洞庭湖水域宽广,足够大宋水师训练。况且哪里地处长江上游,占据地利,水军顺水而下,足可威胁到南唐江州的鄱阳湖水军。”
“你的意思是大宋若想南下,必定需先攻下荆南,后楚”韩旭若有所思道。
程淮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攻下荆南,后楚不仅能建立大宋强大的水军,为今后南下作准备,更能切断后蜀于南汉,南唐的联系,为将来宋军入蜀地做准备。”
韩旭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眼紧紧的盯着程淮秀。真是得了宝了,没想到程淮秀不仅仅有水军统领之才,还有长远的战略眼光啊。
程淮秀被韩旭那裸的的眼神盯得面红耳赤,极为尴尬,赶紧低下头,双手不自禁的搅动着手中的令旗。
一时之间,气氛颇显暧昧。
“报禀报大人,江面有战船。”桅杆顶端,高高的瞭望台上,负责瞭望的士兵,手指斜前方江面。
话音刚落,大江南面,一艘艘巨大的战船,一字排开,顺流而下,竟然一眼望不到尽头。不一会的功夫已和宋军水军成并行之态。无论是战船大小,还是数量,远非宋军可比。
“是南唐水军。”程淮秀眉头微蹙。这些日子在江面训练水军,已不止一次看到南唐庞大的水军船队。
“呵呵,他们的水军确实强大,可惜的是李景老儿胆子太小,空有一把利刃,却不知如何使唤。”韩旭轻笑道:“想来他们也就是在向我们示威,顺便监控我们的水军操练,传令下去,不得越过大将中线。唉还是大宋水军太弱了。”
“咚咚咚”
对面南唐水军,战鼓齐名,声势震天,彷佛在配合着韩旭的想法,朝着大宋水军示起威来。不仅如此,几艘艨艟斗舰,快速度的脱离队伍,朝着大江北岸而来。
在大江中线附件,数艘艨艟斗舰,瞬间整齐一致的作出一个漂亮一百八十度转身,将船屁股朝着大宋船队,随后扬长而去。彷佛在嘲笑大宋水军的无能。
“欺人太甚在大江上训练,毫无保密性可言,我们时刻被南唐水军监视,所以必须得拿下荆南和后楚,占据洞庭湖。”程淮秀咬牙切齿道。
短暂的沉默后,韩旭长叹口气,苦笑道:“夺荆南,攻后楚,那也是今后的事,于我来说,可能再也没有关系了。”
无论说话的样子,还是说话的语气,充满了颓废和无力之感。这让程淮秀非常奇怪,一向自信满满,东拉西扯的韩旭,今个到底怎么了仔细想想,这些日子只要见到他,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面露担心道:“旭哥儿,你怎么了不会是为了那名声吧”
名声名声算个球老子可从来不在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
韩旭伸手入怀,掏出今个一大早收到的圣旨,递给程淮秀,苦笑道:“不就是浪荡节度使嘛,老子才不在乎呢昨晚收到淮南进奏院的消息,老子现在成了朝堂上的香饽饽,文武百官为了老子争得面红耳赤。这般混蛋,想利用老子名声做他们自己的文章,还真是看得其老子。”
各地进奏院的密函向来比圣旨来得早,这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程淮秀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意味,双手展开圣旨,秀目一瞥而过,惊道:“皇上命你出使南唐,即刻前往”
“去南唐是皇上临走之时就定下的,我烦的是即刻前往这四个字。”
“可若是不去,那岂不是违抗圣旨”
“是啊,皇上压住了朝堂上对我的弹劾,我若是再不行动,那就太不给面子了。”韩旭摇头笑道。
“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对南唐的回礼早就准备好了。”韩旭长吁口气,遥望大江对面,喃喃道:“明日吧”
眼瞅着一个月的时间所剩没几天了,而杨月蝉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无论是秦雨山的丐帮还是自己派出去寻找的人,至今没有回信,杨月蝉这死婆娘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可现在赵匡胤的圣旨来了,不动身前往南唐是不行了,韩旭很无奈,心下也只能希望到达南唐金陵之后,丐帮能传来杨月蝉的消息。
翌日一早,瓜州码头人头颤动,一只只大木箱被搬上了水军战船,此次南唐之行,淮扬军水军派出了三艘艨艟斗舰,艨艟速度快,逆水而上比身躯庞大的楼船容易得多。
韩旭脱下官服,特意换上一身白衣,手中的折扇轻摇,再加上长身而立,如星的双目,配上邪邪的笑容,别有一番说不清的潇洒不羁。
骚包,典型的骚包。
白衣是程淮秀连夜赶制的,当韩旭昨日请她帮忙之时,羞得她掉头就跑。这年头,女子为男子做衣裳,其中的意味也只有韩大官人自己不明白。
gu903();李处耘今个特来送行,瞧着韩旭大冬天的还拿着把折扇在摇,不由摇头苦笑道:“当年吕子明白衣渡江偷袭荆州,韩大人这是要偷袭金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