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虽然身子孱弱,意志却颇为坚韧,出拳时微微颤抖的手臂,便是过度修武所致,看来白亦在无人的时候,一直苦苦练功,怎奈,那副天生的孱弱体质,根本练不出任何名堂,别说先天,就连后天的境界,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达到了”
白峰在心中暗自想到,轻轻地一叹。
盘坐在演武场上的一众少年,气沉丹田,开始运气行气,当然白亦也不例外。
别人运转气息的时候,是先以丹田聚气,再将精气由丹田运转周身,达到洗练经脉的效果,白亦虽然也在聚气,却无法将丹田中的精气转出。
每当他耗费精神,在丹田中凝聚出一缕精气之际,这缕精气便会诡异地被丹田所吸收,最后无迹可寻。
就如同他的丹田内存在着一个无底的漩涡一般,无论如何聚气,聚集多少精气,都将被吞噬一空
只聚不散,白白耗费本身精神而已,白亦自小就有这么个古怪的毛病,否则的话,他的身子也不会孱弱到如此地步,连一套奔马拳都打不出丝毫力道,别说伤人,就是杀鸡都不够。
每天的例行演武过后,少年们一哄而散,白亦独自回到了自己家中。
叮叮铛铛
刚一进门,白亦便听到这一年来,家中多出的这种有些吵人的声响。
那是他的父亲白天启,耗费了家中全部积蓄,已经耗时一年,如今依旧正在打造着的一柄镔铁钢刀。
“亦儿他娘,我出去一趟,白安他们从连山城回来了,这刀的火候你可看住了啊,换取洗髓丹改善亦儿体质的机会,可全都看这把刀了”
“知道啦知道啦我儿的前途,我这当娘的可比你还着急,等亦儿有了洗髓丹,一定能成为白家堡的下任堡主。”
听着家中父母的话语,白亦的心头同时升起了暖意与愧疚。
外人的目光他不在乎,爹娘的心意,他又怎能不知,可就算他吃了堪称能洗筋伐髓的洗髓丹,仍旧还是无法达到后天的废物一个。
因为他那只吸不吐的怪异丹田,早已注定了白亦这一生碌碌无为,平凡低微。
急冲冲地放下镔铁钢刀,白天启大步走出院子,正好迎面遇到了白亦。
“爹”白亦见到父亲,心头忽然一酸,就想将自己的丹田根本无法练武的真相告知。
父亲身为堡主,平日里很是忙碌,为了白家堡操劳后,回到家也得不到休息,还得为他打造兵刃,用以换取洗髓丹,白白为一个废物儿子耽搁自己的修炼。
白天启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达到了后天的巅峰地步,若是勤加修炼,如今怕是早已步入先天高手的行列。
刚刚说出一字,白亦的头顶,已经被一只大手遮住。
“再过半年,你就是个男人了,不必纠结武力上的强大,人生在世,各有命数,不需在意别人的眼光,记住,就算你是个废材,也是我白天启的儿子”
高大的男人,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肩头,随后阔步离去,眼中没有任何的失望,反而带着一种骄傲。
白亦从小就十分懂事孝顺,除了在武道上毫无建树之外,其他的方面比同龄的孩子可要强出了太多,而且白亦的性格十分坚强,毅力过人。
对于儿子的骄傲,白天启发自内心,望着父亲离去的脚步,白亦眼中的神色,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随后走进院子,接替母亲看护起那柄在炭火上,仍旧寒气深深的镔铁钢刀。
“亦儿回来了,你看着这刀,娘给你做晚饭去”
神色慈爱的女人,望着自己渐渐长大的儿子,满脸的温柔,自语道:“亦儿亦儿,这亦字来自于赤,当年生你的时候呀,满天赤芒,好像整个天空都燃烧了起来,爹娘不要你十全十美,只要你一生平安,于是把赤字上面的十去掉,只留下一个点儿,代表着去九存一,愿你一生安泰”
微笑着的少年,听着母亲的唠叨,映着火光的年轻脸上,带着幸福与坚强的神色。
注定一世无为的少年,从十岁开始,在傍晚的大连山中,观察野马狂奔,直至明月高悬,哪怕山风刺骨。
无法气转丹田的少年,经常在午夜无人的后院,独自苦练奔马拳,感悟着从野马狂奔中学来的骤然发力,哪怕那种力道根本无法持久,而且会扯伤筋肉。
奔马拳,这奔马并非是指人们驯服的坐骑,而是那些野性难驯的野马
白亦拥有超乎常人的毅力与天赋,却没有常人的体质,但是身为父亲与母亲的儿子,他从未放弃过变强,这,便是他的坚持与人生。
火光前的白亦,拉动风箱,一片火星儿从刀中炸起,忽明忽暗,犹如天穹上的繁星点点。
而那轮令满天星辰都黯然失色的明月,一如少年丹田深处,那粒从他出生之际便破界而来,一直隐没在他体内十五年的三界奇丹
第2章丹中的姐姐
晚饭过后,白天启返回家中,替下了炉火前白亦,神色中有些恼意,想必是因为白家堡中的一些杂事。
望着父亲的背影,白亦眼中闪过坚毅的目光,在黄昏时分披上一件厚厚的外衣,离开家,出了白家堡。
他要去大连山外围的一处林地,观察野马群狂奔时的发力与速度,借此感悟奔马拳的真正意境。
虽然打不出伤人的拳力,能揣摩出奔马拳的真谛,也算是对于武道的一种感悟。
出了白家堡,白亦刚刚想进入大山,身后突然传来几声阴阳怪气的喊叫。
“呦,少堡主这是要进山狩猎么,山里的猛兽可凶恶得紧,就算后天高手单独一人也难以全身而退,啧啧,还得是我们的少堡主胆子够大,敢自己进山。”
说话的,正是白天在演武场有意撞到白亦,令白亦出丑的白鸣,白鸣的身后,还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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