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
“地煞么,好弱的一缕,你小子睡个好梦,爹娘却因此丧命,呵呵,这人间界,果然也是天道无情,算了,以后还得借你的精气,这次就提醒你一下。”
随着外界无法听闻的低语,白亦在梦中,居然再次遇见了那个赤脚的红衣姐姐。
这次相遇的地点,并非是那片温馨的桃林,而是一片荒山老林,遍地枯枝断叶,周围山陡石邪,显得格外阴森。
“姐姐,仙子姐姐”
发觉到梦中的少女,白亦立刻大声叫道,欣喜中,还带着一份尴尬。
上一次他在梦里,可是和这位仙子姐姐纠缠得遍地烟雨,若是不被后来的噩梦惊醒,恐怕都把人家给轻薄了,这次梦中相遇,白亦一时有些脸红。
站在不远处的绝美少女,背对着少年,只能看出那身曼妙的躯体,垂腰的长发,和一双白嫩精致的小脚儿。
犹如天仙下凡般的女子,在这片阴森的荒郊古林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等到对方缓缓转过头来的时候,这才与周围阴森的环境般配了起来。
随着红衣少女的转身,白亦惊恐地发现,自己那位仙子姐姐的身子,是正常的人类,可是脑袋,却是一只兔子头
支出两只巨大的门牙,兔头的女子,形如恶鬼一般,这一身打扮,把满心欢喜的白亦吓了个半死,惊呼一声,竟然从梦中惊醒。
“呼原来是噩梦。”
被噩梦惊醒的少年,后背冷汗淋漓,抬头看了看月色,正是午夜时分。
醒来后,白亦没有继续睡下,他担忧着父亲,于是起身披衣,来到了父母的房前,轻轻推开屋门,缓步行入。
就当白亦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借着屋里的烛光,他惊骇地发觉,父亲白天启居然正僵直着上身,死死地掐住母亲的脖子
“爹你干什么”
一个箭步冲出,白亦拼力掰开父亲的双手,想要救下母亲,哪成想父亲不知为何,力量居然比平常的时候都要大上倍许。
已经用出了全力,白亦仅仅是掰开了白天启的两根手指,露出母亲脖子上青紫色的淤痕,此时已经不知生死
夜半梦醒,白亦发觉了父亲的异变,再要让父亲掐下去,他母亲非得毙命不可,情急之下,白亦探手成拳,猛击白天启的肩头。
两记重拳之下,白天启被打得向后一歪,掐住妻子的双手,就势松了开来,等他稳住了上身,居然向着白亦探手抓来。
深知父亲刚才的手劲之大,白亦抽身便退,几步来到屋子的中心,白天启两手抓空,眼中白光闪动之间,僵直地跳下床,再度扑向白亦。
山寨村户,不像大城里的百姓,屋子里的空间大多宽敞,白家堡别的没有,这土地可是随便用的,盖起的房子几乎都十分宽大。
在屋中闪转腾挪,白亦不在出手,而是躲避着父亲一次次的猛扑,白天启的异样,使得白亦万分不解,他一边担忧着母亲,一边还不能重创刚刚保住性命的父亲,只好全力防守躲避。
白天启每一次的扑击,没有了平常武道的架势,虽然力大,但十分僵直,好像野兽扑食,白亦想要躲避开来,倒也不算太难,不过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躲过一次父亲的猛扑,白亦抽身来到门前,抬脚将房门踢飞,纵身跃出。
深更半夜,这一脚把门板踢飞,动静可不小了,白家堡里顿时响起嗵的一声。
紧跟着白亦,白天启随后冲出了房间,在院子里左扑右抓,喉咙里更是发出一种野兽般的低沉咆哮,在惨白的月光下,犹如一只发疯的野兽。
“白亦,你爹怎么了”
没过多久,便有许多族人闻声赶来,当先赶到的白峰,进来一看这种父子相杀的异象,顿时大声问道。
“峰叔快来帮忙,我爹他好像失去了神智,半夜掐住我娘的脖子,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听闻白亦的话语,白峰神色一变,纵身而出,一把从后面抱住了白天启。
吼啊
被限制了身形的白天启,不甘地低声嘶吼,扭动身体,居然将白峰抡了起来。
踏步上前,白亦双手用力,一把抱住了父亲的左臂,于此同时,刚刚赶到的白安,抱住了白天启的右手。
三位后天高手全力之下,这才束缚了发疯般地白家堡之主,而后有人取来粗粗的绳索,将白天启困了个结结实实。
制住了父亲,白亦立刻冲进房里,抱起母亲的身体,探查呼吸。
感知着母亲微弱的呼吸,白亦心里一沉,眼中一片焦急。
这次突发的事件,若是他没有在半夜被噩梦惊醒,恐怕母亲就得被父亲活活掐死,即便如此,母亲微弱的呼吸,也证明着伤势的严重。
没过多久,白家堡里唯一懂些医术的白鸣的老爹,为白亦母亲再次诊查了一遍,而后神色凄然地摇了摇头,道:“你娘的颈骨已经碎裂,而且多日里担惊受怕,心神操劳,这一次外伤内患同时爆发,心神大损,在急火攻心之下又遭重击,就算颈骨能恢复,恐怕也”
不忍说出那活不了三个字,白鸣的老爹沉沉一叹,为堡主家的多灾多难而惋惜。
原本就为了孱弱不堪的儿子多年奔波,没想到白天启的儿子刚刚体质好转,踏入后天,这夫妻二人又同遭大难,看来白亦这一家人,命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