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灵矿弟子们说,这次内院比武,不少人都在暗地里开庄,赌那十个名额的归属,我就是没有灵石,要不然全都赌白老大身上。”杨威摇头晃脑地说道。
“是啊,要是白老大真能夺个名额,也能给我们西山矿涨涨威风。”其他罪囚也是一阵的赞同。
听着罪囚们的谈论,白亦微微一笑,道:“我来西山矿已经半年了,能不能点到我的名字都是两说。”
“放心,白老大,就那帮执事的嘴脸,还不趁着这次机会卡足了油水,到时候登台,您老人家可千万别留手,揍趴下那帮暗中贿赂执事的卑鄙小人”
杨威在一旁愤慨万分地说道,也忘了他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淡淡地一笑,把玩着铁钎的青年,眼中精芒一闪,低声呢喃:“筑基丹,我白亦可不会错过。”
吱呀。
木屋中的一众罪囚们正在兴致勃勃地谈论之际,屋门被一个灵矿弟子推开,随后神色恭敬地请入了一位柳眉剑目,唇红齿白,容貌秀美,神色却冰冷的少女。
“南宫师姐,白亦就住在这间木屋。”来到屋中,那个灵矿弟子看了眼围坐在火炉旁的罪囚,吩咐道:“你们几个,都给我出来。”
将其他罪囚全都撵出了木屋,这个灵矿弟子才恭敬地退了出去,而白亦见到来人后,神色渐渐阴冷了起来。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在执法殿不曾替他作证的南宫儒雅。
木屋外,一众罪囚们被赶出了老远,灵矿弟子这才吩咐道:“你们就在这等着,什么时候那位师姐出来,你们什么时候在回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要是惹恼了南宫师姐,别说在西山矿,就是在宗门里,你们也没有好日子过。”
说罢,灵矿弟子转身就走,这时候杨威赶紧凑了上去,问道:“老哥,那位南宫师姐,是个什么来头啊。”
一见是杨威,灵矿弟子也不好冷着脸色,拿了人家不少好处,透露些消息也是应该嘛。
“那位南宫师姐,是我们古剑宗宗主的女儿,叫做南宫儒雅,平日里很少露面,天赋极高,是宗门内的天之骄女。”
说着,这位灵矿弟子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爱慕的神色,道:“仙宗古剑,倾世佳人,北峰剑阁,南宫儒雅,说的就是这位南宫师姐,好了,我还有事,你们老实在这等着,可别给我惹事。”
说罢,灵矿弟子离开了这里,而风雪中剩下的这些罪囚们,一个个更加摸不清头脑,他们可想不通为什么宗主之女,会来西山矿找一个罪囚。
“你们说,那位大美人来找我们白老大干嘛”
“这还用问,看上咱们白老大了呗,要不是穿着囚服锁着铁链,白老大可是个俊秀的公子模样,不都说窈窕君子,淑女好逑么。”
“你小时候是杀猪先生教的吧,那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咦你咋知道我家是杀猪的屠户出身”
不提一群罪囚们在雪地里瞎猜,安静的木屋中,两人相对无言,一时间气氛有些萧杀。
始终把玩着手里的铁钎,白亦并没有多看南宫儒雅一眼,仿佛对于这位宗主之女,古剑宗的大小姐,根本没有丝毫的兴趣。
沉默了许久,南宫儒雅取出一个方盒,走向白亦,道:“这里是五十块低阶灵石,就当是上次的补偿吧。”
南宫儒雅口中的上次,白亦当然知道是何事,顿时露出一种古怪的笑意,抬头望着对面的少女,淡淡地说道:“五十块灵石一条性命,在南宫小姐的眼里,人命还真是廉价。”
缓缓停下了脚步,少女幽幽一叹,道:“我知道你在记恨,我也不需要你来原谅,在我心里,哪怕佩玉只剩下一道阴魂,她也是我的姐姐。”
望着面前的白亦,南宫儒雅淡然道:“就算让我在选一次,我也不会帮你作证,不只是你,任何人,都没有佩玉重要。”
听着对方的话语,白亦神色平静,没有愤怒的指责,也没有怨恨的咒骂,只在静静地听着,仿佛在听着与他毫无关联的故事。
“你虽然免于处死,却被罚在西山矿,说起来于我也有关,这里无法得到任何的修炼资源,有些灵石,也能提升些境界。”
说着,南宫儒雅递出了那个方盒,望向白亦的目光里,泛起一丝不忍。
半年的时间,白亦被关在西山矿,南宫儒雅却始终觉得心神不宁,只因为当初为了保住姐姐的阴魂,而无法出口作证,这才让她心中的愧疚始终难以平复。
看似冰冷的女子,并非如表面那般坚强,如今南宫儒雅送给白亦些灵石,也是想平复自己纷乱的心绪。
“你不欠我什么,我也没有记恨你。”
白亦把玩着铁钎,淡淡说道:“在我们老家有一句俗话,帮你是人情,不帮是本份,我们之间,无需谈论对错,也没有半分关联,那些灵石,南宫小姐拿回去吧,白亦过得很好,不需要别人施舍。”
“你”
南宫儒雅本来好心送来些灵石,没成想被白亦一口回绝,气得她是花容一变,冰寒满面,在木屋中站了半晌,转身而去。
哐当
摔门而去的少女,将那扇并不厚重的屋门,险些给摔散架子,好心而来的南宫儒雅,气冲冲地离去。
不是白亦看不上灵石,而是对方来这的目的,并非诚心来道歉,竟是前来赔偿。
白亦已经看出南宫儒雅是生出了心结,才会送来灵石,可是一条人命,真的能以灵石来赔偿么。
孤傲的南宫儒雅,直至此时,也不认为自己有半点错误,和她的姐姐比起来,别说是白亦,就是那些真传弟子,甚至执事长老,恐怕都变得毫不重要,哪怕南宫佩玉只剩下一道阴魂。
一个沉沦在姐姐死亡的阴影下,而无法自拔的人,却还带着一丝不忍,前来补偿灵石。
白亦看出了南宫儒雅并非是什么恶人,正如他所说,帮你证明,是人情,不帮,是人家的本份,白亦怨不得人,也没有那么心胸狭隘,去记恨南宫儒雅。
萍水相逢,两人不过是各走各路的路人而已,然而南宫儒雅所说的补偿,却触动了白亦心中的不屈。
你不帮我作证,可以,你来赔礼道歉,也行,可南宫儒雅不该说出那好像施舍一般的补偿二字。
孤傲的宗主之女,终于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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