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引来南宫儒雅的喝斥,因为那些坑道的作用,此时已经十分明显,要不是白亦挖出这些坑道,这处地面早已被毒液侵满。
望着那个身穿囚服的背影,南宫儒雅忽然生出一丝希望,或许白亦真能寻到什么生机,破解这次劫难。
对于心里忽然生出的这个古怪念头,南宫儒雅也是一阵的不解,心说那个狂傲的家伙,我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不同于南宫儒雅,钱紫盈此时已经收住了泪水,带着满眼的期待,望着那副坚毅的背影,好像有白亦在,这次的劫难,就会迎刃而解。
丈量了半晌,白亦捡起地上的一柄心守剑,沿着地面与蛛网交汇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刺了进去,努力了半天,终于没有切断一根蛛丝,而把剑尖窜过了这座囚牢。
吕临风始终看着白亦的举动,这次他可不解了起来,剑尖就算能透过蛛网,但里面被困住的人可出不去啊。
云空就站在白亦身后,虽然他也不解着好友的举动,对于白亦却充满信心。
他这位兄弟,心智可不是常人能比的。
将剑尖在蛛网外停留了许久,头顶的那只大蜘蛛居然毫无反应,于是白亦渐渐露出了笑容。
不切断蛛网囚牢的蛛丝,黑鳞蛛就不会再喷吐蛛丝补救,只要黑鳞蛛不再喷吐蛛丝补救,那他白亦就有办法逃出这座囚牢
白亦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撑,把蛛网囚牢撑出一个足够大的豁口。
以自己的铁钎为轴,白亦在左缠右绕之后,成功在囚牢的底部,撑起了一个小小的洞口,不过这个豁口还不够一个人钻出去,于是让云空以另一柄心守剑,横向撑开。
这样一来,一个两尺见方的豁口,就已经大功告成。
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白亦大感欣慰,可是其他人却并不这么认为。
看着那豁口上方不断滴落的墨绿毒液,吕临风勉强地笑了笑,南宫儒雅侧冷哼了一声。
这虽然是个逃生的通道,但是那顶端一滴滴掉落的毒液,就是一把把尖刀,就算能从这里钻出去,身上恐怕也得沾满毒液,到时候死相更惨。
“白亦师弟,这个方法巧妙倒是巧妙,利用黑鳞蛛感觉不到蛛网减少而不再喷吐蛛丝的特性,从而撑起来一个豁口,可是那上面的毒液,沾染到一点都极其危险,要从这里钻出去,十分危险。”吕临风皱眉说道。
“毒液滴落的速度并不太快,只要找准间隙,快速的通过,应该不会沾染上毒液。”白亦认真地说道。
听到人家的解说,吕临风也无语了,心说这么精密的本事,恐怕人类是做不到了,能在那么多毒液的滴落间,把握住一闪而逝的空当,还得借力冲出,这条逃生之路,只适合怪物吧。
望着自己撑起的通道,白亦接着说道:“在毒液的间隙中逃出不难,就怕逃出去后,黑鳞蛛还有其他的手段。”
从毒液滴落的间隙中逃出去,不难
吕临风听到这,险些没被吓到,略一沉吟,道:“黑鳞蛛的攻击手段除了蛛丝与毒液之外,只剩下那些巨大的爪子,没有其他特别的手段了,而且只要我们能逃出这里,我与儒雅师妹联手之下,未必能斗得过这只黑鳞蛛,不过全身而退应该不难。”
两个筑基后期的天才剑修,对付一只四级妖兽,要是没被困在这里,吕临风甚至有把握将黑鳞蛛斩杀。
可是被困在这种黑鳞蛛最为拿手的蛛网囚牢里,别说是两个筑基剑修,就是十个八个也无济于事,只能任人宰割。
海中的鲨鱼,一旦被拖上岸来,下场可想而知,任你如何凶猛,在特殊的环境下,也无法逆转败局。
“如果有人能冲出去,将黑鳞蛛引开,那么这种毒液应该就不会在滴落,其他人也可以轻易从这里逃出去了,到时候我们五个人一起动手,照吕师兄所言,应该有机会杀了这只妖兽。”
白亦神色凝重地说道,而远处的南宫儒雅顿时无名火起,冷声道:“如果你能出去,把黑鳞蛛引开,我一定把它切成八块”
有人能冲出去
就那个小小的豁口,还密布毒液,恐怕只有死人才能冲得出去。
南宫儒雅的怒火,来得莫名其妙,也不知是不是在如此险境当中,她原本安宁的心神也随之动荡不安,十八年来,好像只有姐姐身死的时候,她的心神才会如此动荡狂躁。
“行,我去把黑鳞蛛引开,你们等到毒液中断,立刻出来帮忙。”
白亦倒是无所谓地应承了下来,虽然说得轻松,可听在别人的耳中,仿佛一番狂言傲语。
那么小的豁口,那么密的毒液,得多么慎密的心智,才能安然无恙地冲过去,一个不慎,就是命丧当场。
说完,白亦再不言语,蹲在豁口的近前,神色越发凝重了起来。
他在细致地观察着毒液滴落的速度与间隔,将其深深地记在心里,而后开始推算自己需要助跑的时间与所需要的力道。
繁复得无法想象的计算,一节出错,就是性命之忧。
虽然体内百毒不侵,他可不知道自己体外能不能被毒液侵蚀,一旦皮肤无法抵御那种剧毒液体,白亦就得剩下一副骨头架子。
足足盯着豁口有一顿饭的功法,白亦忽然站起身来,往后倒退了三步,屏息凝神,看那架势,是准备冲出豁口了。
白亦的举动,令其他人的心神全都提了起来,别看南宫儒雅说得凶狠,可她也希望白亦能安然通过。
一滴。
两滴。
三滴
当豁口上最右侧的一条毒液形成的水线,滴落下第三滴毒液之后,白亦动了,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三步,而后上身一低,双腿跃起,直直地冲向豁口。
准确的计算下,白亦成功将上半身冲出了豁口,连地面上的毒液也没沾染分毫,可是当他的双腿即将跃出豁口之际,一滴毒液已经从蛛网上滴落,直奔白亦的两腿。
“啊”
南宫儒雅和钱紫盈全都死死地盯着白亦,这时见一滴毒液落下,竟同时发出一声惊呼,而吕临风则心头一沉,心说白亦就算冲了出去,恐怕也得被腐蚀掉一条腿。
滴答
清脆的滴落声,从豁口处传来,白亦的双腿上,并没有被那滴毒液滴中,毒液反而落在了拴住他双腿的那条铁链上
瞬间之后,白亦成功从豁口窜了出去,除了铁链上那滴毒液,浑身上下居然没有沾到一滴。
是运气太好,还是他算计得精到毫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