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高耸,一队队身强力壮的荒人,在通州桥下安营扎寨,连营几乎排出了数十里远,一眼都望不到边际。
通州桥,已经被荒人攻占,而且荒人大军,竟然连营寨都早已建好,想必南诏国的军队,已经与荒人交过手了,就是不知伤亡如何。
白亦所在的这座荒山,离着通州桥还有很远的距离,借着地势,他只能大致看到黑压压的营寨,而正对着荒人营寨,距离通州桥百里之外,是一座坚固庞大的城塞,犹如一道石门一般,挡在了荒人的面前。
镇洲城,那处庞大城塞的名称,隶属南诏皇族的一座军事要塞,这座镇洲城,便是南诏国的边境所在。
剑洲上不止一个国度,其中南诏国最大,但也有一些异域小国,林立在剑洲边缘,距离通州桥北侧三百里开外,就是一处小国,国土只有方圆千里左右,其中大多都是渔民,以海产为生。
荒人大军的营寨,此时十分安静,白亦看不出荒人究竟有没有对镇洲城发动过攻势,此时大致判断了一番荒人的兵力后,驾起飞剑,向着镇洲城的大后方飞去。
古剑宗负责统计这次任务的长老,坐镇在远离通州桥的一处峡谷,白亦打算先到峡谷里打探一番,不过当他飞到高处,无意之中,看了眼那座镇洲城后,脸色立刻就是一变。
废墟
镇洲城内,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除了城墙没什么损伤外,城里的所有屋舍建筑,已经完全被摧毁一空。
荒人居然已经打下了这座镇洲城,可以直通南诏国腹地
还以为两军只是对持,并没有发生大战,白亦心神一颤,也不赶去宗门长老坐镇的峡谷,催动灵力,再次攀升着高度。
只有将高度提升,他才能看到更远的地方。
随着飞剑越飞越高,白亦感觉到了高空中传来的压力。
筑基境界的修真者,能御剑飞行,却无法真正的飞天遁地,尤其是天空,越往高去,就会出现越来越大的压迫之力,因为在高处,天地灵气也开始越来越暴躁,影响着修真者驾驭飞剑的能力。
施法的时候,若是周围灵气不稳,可是一种十分严重的弊端。
以白亦如今筑基初期的修为,离地三四十丈,就已经到了极限,要是再强行攀升,将有可能被空中暴躁的灵气搅散自身灵力,从而跌落下来。
当升空近四十丈之后,白亦的视线更加开阔了起来,他这才看到了镇洲城后方属于南诏国的军队,而且在南诏军队与镇洲城之间,连绵着一处处大小不一的战场,废墟林立,尸骸遍地。
原来南诏与荒人,早已开战多日,剑洲边境,已被战火席卷。
第165章蛊虫
镇洲城这座南诏国的边境重镇被摧毁,出乎了白亦的预料,由此也看以预见,来自大荒洲的战火,已经弥漫到南诏国土,虽然如今的战场还在边境附近,可随着敌人大军的推进,南诏国的百姓,早晚都得陷入战火当中。ebookjiangcao
悲天怜人,不是白亦的作风,他不是圣人,也没有力挽狂澜、平息战乱的实力,如今的白家少主,只想在战火中,寻到父亲的下落。
极远处,无论山岭还是平原,时而能发现荒人的军队,一些边境村寨,更是冒出乌黑的浓烟,战场已经不是一处,而是连绵不断,横跨数百里远。
如今白亦升空的高度,只能看到远处的战火燃烧,却看不尽整个战场,于是降下飞剑,向着镇洲城的后方急速飞去。
宗门剿灭荒人巫师的任务,早被白亦抛到了脑后,他要尽力在战场上,寻找到父亲与族人们的踪迹,可是偌大的战场,数十万大军交战,其中还有着修真者与荒人巫师的恶斗,想要在这片混乱之地找到白家几十个族人,不亚于大海捞针。
或许,残酷的战火,早已将来自白家堡的汉子们,烧得尸骨无存
战场东侧的边缘地带,有一座小小的村寨,其中大多数的村民都已经逃亡到后方,却仍旧有着一些老迈的村人,无法及时撤走,好在这座村寨里,已经驻扎了一队南诏国的军兵,差不多有五百多人。
这座村寨,被当成了一处休整的地点。
与荒人大军已经处于胶着状态的南诏军队,只能就地取材,那些废弃的村寨,简单布防一番,自然就成了一处实用的防御阵地。
天色渐渐黑了,这队五百多人的队伍,在村寨里开始埋锅造饭,他们的头领是一位先天高手,队伍中也不乏后天的武者,可是更多的,都是精壮的凡人兵士,饿着肚子,可无法与敌人拼杀。
村寨外,两个哨兵负责观望敌情,村寨里,其余的兵士准备着吃食,然而就在夜幕来临之际,数百道黑影,正从远处接近着这里。
那是荒人,来自大荒洲的蛮族战士。
在那些荒人的最前方,是一位身披黑袍的荒人巫师,当这位巫师借着夜幕,接近到那两个哨兵几十丈远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而后低声念动起古怪的咒决。
不久后,这个荒人巫师再度前行,当他走过那两个哨兵身边的时候,本该负责预警的两个哨兵,居然动都没动,根本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就那么呆涩地站在原地,犹如傀儡。
直到数百的荒人战士趁着夜幕对村寨里毫无准备的南诏军队发起猛攻后,那两个负责警戒的哨兵,呆涩的瞳孔中这才现出无数道深红的血丝,而且越来越密,最后噗的一声,竟然爆裂开来
更为诡异的是,这两个哨兵爆开的眼眶里,钻出了一种水蛭模样的小虫,摇摇扭扭,看似十分渗人。
蛊术,一种与道法不同,威力却类似的可怕秘术。
当两具尸体栽倒之后,村寨里已经响起了震天的厮杀声,措手不及的南诏国军队,被数量相仿的荒人杀得丢盔卸甲,狼狈不堪。
偷袭,再加上荒人巫师的协助,那五百南诏军兵,根本不是这队荒人的对手,不多时已然伤亡过半,陷入了拼死的挣扎,只不过胜败,早已被注定。
村寨外,那两具被蛊虫杀死的尸体旁,不久后多出了一道身影,仿佛对远处的厮杀毫无兴趣,反而仔细地观察着这两具被蛊术击杀的哨兵,正是进入战场地带的白亦。
时而御剑飞行,时而在地面疾行,白亦在这种遍布荒人大军的战场,可不会一直在半空飞行,那样极其容易引来荒人巫师,不到半天的功夫,白亦已然进入了这片无边的战场区域,正巧看到那队偷袭的荒人。
将眼前的尸体翻了过来,白亦想要借机了解一番荒人巫师的蛊术,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与其交手,很容易中了对方那种古怪的蛊术。
尸体翻过来的同时,从尸体空洞的眼眶中,一只水蛭般的小虫忽然从中爬出,摇摇摆摆地想要钻进地面,没等这只小虫钻进土里,白亦闪电般探出两指,将其轻易捏住。
“蛊虫”将手里扭曲挣扎的小虫拿到眼前,白亦自语道:“这种小虫,应该就是蛊术的一种,不是妖兽,倒与爬虫类似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