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的汽车也被射得千疮百孔,好在是车身斜对工事方向。并未裸露出油箱位置,否则早就被打爆了。
阿尔抱着枪滚进荒原草丛之中,又帮助姬轲峰将司正南拽到后面的斜坡之后,探头出去扫了一眼,回头对赶到的唐术刑说:“他们至少有三十个人,如果他们只守不攻,我们一一击杀不成问题,但如果他们进攻,我们就完蛋了,如今有个冒险的办法。”
“有多冒险”唐术刑探头看着前方,又被火力给压了回来。
“留下一个人看着伤员,同时朝着那边开火,吸引他们的火力。”阿尔看着姬轲峰,“我和你从左侧绕过去,试着击杀工事中的士兵,这位朋友走右侧,伺机而动。”
阿尔口中“这位朋友”所指的就是顾怀翼,顾怀翼也明白阿尔的意思,他是第二道保险,阿尔看中了他的速度和不怕死的那种劲头,打算让政府军反攻的时候,让其在右侧骚扰,打乱对方的临时部署。
可这个计划的麻烦在于,政府军不会傻到从正面攻过来,而且如果此时城内来了援军,他们腹背受敌,到时候想留个全尸都难。
几人还在商量的功夫,工事中的政府军已经开始组织反攻,不过这也正好给了绕行到政府军背后的田夜寒绝佳的机会他已经绕到河道一侧,可没有开枪,他的目标仅仅只是蓝钻,而拦下蓝钻则需要瘫痪或者阻止对方的越野车离开,首先就是要对付试图抬开拒马的政府军士兵,否则等越野车跑起来,自己变成豹子都追不上。
田夜寒还有60来发子弹,要是对方一窝蜂冲上来,这60发子弹和没有一样,好在是野草能够掩饰自己的行踪,总之唯一的计划便是谁抬拒马谁就死。
不过,追着自己的那群人是谁是敌是友但肯定不是政府军的人,他们正在与政府军交火,难道是自己的人自己在阿斯塔亚除了监狱中的阿尔没有其他的朋友,而且这里突然间冒出来那么多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里又发生了什么太多的疑问让田夜寒不敢再细想下去,他只是瞄准了拒马的位置,随后射杀了两个钻出工事来试图抬开拒马的士兵。
士兵中弹倒地,越野车中的司机也不敢探头出来,只是躲在防弹玻璃后面,用手势激动地比划着,让其他的士兵再来试着抬开拒马。
又钻出来的两名士兵被田夜寒击中大腿,这个时候击伤他们比射杀管用,即便没有人会出来帮他们包扎,他们的惨叫声和求救声也会让其他人多多少少分心如果他们还算是军人。
河道方向射来的子弹让剩下的政府军士兵有些着急了,那些猛攻向唐术刑等人的士兵又掉头返回,因为不知道河道方向有多少敌人,担心腹背受敌,只得回到工事之中死守,分成两批,枪口对着两个方向。
田夜寒并未再开枪,他清楚。如果不快速调换位置开枪。对方这些受过训练的士兵,立即能从枪声中分辨出他只有一个人,于是他立即翻身从河道中摸到右侧,开了两枪,又调换位置,造成这里至少有好几个人的假象。
在他开枪的同时,唐术刑和阿尔也俯身在他所在方向的右侧草丛之中前进,但并未开火,也是决定绕行到工兵桥的位置,两人先是俯身前进。随后是疾奔,快疾奔到河道边缘的时候。田夜寒扭头就看到了他们,而他们也同时发现了田夜寒。
田夜寒首先看到的是阿尔,因为那模样他太熟悉了,立即明白后面来的是自己人,但又不敢大声呼喊彻底暴露自己的位置,只得重新趴下来,在那等待着阿尔前来他没有看清楚跟在阿尔身边的唐术刑。
因为堪加省的大规模战斗已经导致了这里的哨卡守军分心。原本可以利用人数和火力优势快速解决的战斗,却变成了阵地战,基本上都靠举枪盲射来试图制止对方前进。
“呯呯”田夜寒举枪又击伤了两名从工事中钻出来试图抬开拒马的士兵,这次之后,无论越野车中的人如何怒吼,再也没有士兵敢从工事中出来谁都怕死。
而荒原野草丛中的阿尔猛地刹住脚步,举枪开始朝着越野车的轮胎射击,车身打不穿,只能从轮胎下手了。车胎一爆,他们就算要跑速度也不快,要换轮胎也会被一一射杀。
谁知道武装越野车的车胎被击爆之后,车上的哈姆莫德将军终于愤怒了,立即指示车上剩下的八名亲卫队士兵下车,一定要在短时间内干掉这群追击的袭击者
这八名亲卫队是美军特种部队一手调教出来的,下车的时候毫不迟疑,冲出来便跳进草丛之中,在刹那间也看清楚了唐术刑等人的位置,并且立即闪开,八个人分成两批,一批朝着姬轲峰等人的方向攻去,一批人朝着唐术刑和阿尔的位置攻去,同时密切注视着河道方向的动静。
阿尔从瞄准镜中看到那八个人下车之后,立即意识到这是一批棘手的敌人,而且其中两人还是重装士兵,在这种距离下开枪即便是击中头盔都无法杀死,除非连续三枪以上命中相同的目标,可在这种环境下,根本是不可能的。
“实在不行咱们只能撤了,我们没有重武器,连榴弹都没有。”阿尔说着,指着河道的位置说,“先过去,找到田夜寒再说”
阿尔说完要走,唐术刑却愣住了,立即问:“你说谁”
阿尔没有搭理他,已经开始狂奔起来,唐术刑也立即紧随其后,心中带着怀疑,寻思着:不会吧这个田夜寒就是那个混蛋田夜寒吗那个失踪了多年,音信全无的死党田夜寒
很快,答案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飞奔向河道的唐术刑看到了冒头的田夜寒,而田夜寒也看到了他,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人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惊讶田夜寒开始只是因为看到个中国人面孔而惊讶,等他看清楚唐术刑的脸之后,脑中立即浮现出了唐术刑十来岁时那张老实巴交的脸,而唐术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还欠自己一块三毛钱的混蛋田夜寒
在快跑到河道边缘时,唐术刑刹住脚步,目瞪口呆地看着田夜寒。田夜寒也站在那,提着枪嘴巴微张看着唐术刑,阿尔跑过唐术刑身边,回头看他傻站着,立即回身一把将其按倒在草丛中,骂道:“你找死啊”
“妈蛋的不可能吧”被按在草地中的唐术刑还在自言自语,正在此时,却听到田夜寒撕心裂肺的喊声“唐术刑刑二你个王八羔子”
是他是夜寒唐术刑挣脱阿尔,爬起来就朝着田夜寒跑去,以惊人的速度奔到了田夜寒的跟前,抬手就抓住田夜寒的脸,凑近仔细看着,看着看着就笑了,一巴掌就挥在其肩头上,想说话,但又说不出来。
两人都有些哽咽了,死都想不到会在异国他乡相遇,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田夜寒捂着自己被拍得生疼的肩膀,挥拳就给了唐术刑胸口一下,骂道:“见面就打,你还是这么二”
“你个傻x”唐术刑一把抱住田夜寒,“我还以为你全家都死了,你这么多年死哪儿去了”
田夜寒被死死抱住,都无法呼吸了,挣扎着推开他,咳嗽道:“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