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次全国性的新锐艺术家画展,也成功举办过两次自己的个人画展,作品颇为吸引了一些收藏家的关注,有十几幅画作陆续被人收购。是画坛近年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公认的新锐美女画家一名。作为一位刚刚崭露头角的年轻画家,虽然程楚翘的作品目前在市场上的价位并不算高,不过才几万块至十几万一幅,但眼下价格对她来说并不重要,那些愿意收藏她的画作的人欣赏她,觉得她有发展潜力,作品具增值空间,这才是最重要的。
“楚翘,苦逼的我今天终于熬过了这期杂志的最终截稿,晚上可以清闲一下了。你有没空出来聚一聚聊聊天”
“好啊,那就老地方见吧。”
程楚翘说的老地方,是一家很有风格的艺术咖啡馆,就在市美术馆附近。她和管嫣最初就是在美术馆的美术班认识的,这个地方从她们的少女时代开始,就一直是她们消磨时光的第一首选。
管嫣就住在咖啡馆附近,程楚翘赶到时,她已经坐在最角落的那张临窗方桌边等着她了。这也是她们的老位置。一人捧上一杯摩铁咖啡后,管嫣再次关切地询问程楚翘为什么她妈妈会受伤住院,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对好友细说了一遍,包括她刚刚亲自去陶家道谢的尾声。
前面的鲜血淋漓部分听得管嫣心惊肉跳,后面的厚礼酬谢部分则让她又惊又叹:“什么你送了那个陶君朴一只十几万的劳力士手表作为答谢gd,如果现在有架时空穿梭机摆在我面前,我一定要穿越去昨天抢在他前头救你妈。这么丰厚的回报可比股票基金要高收益多了。”
程楚翘笑着说:“得了吧,你昨天就算在场也救不了我妈的。你懂颈动脉压迫止血术吗医生说那个很专业的,一般人不会,一个弄不好可能会有神经反射引起心脏跳动紊乱。”
“这么说光有时机是不行的,还得有技术才行好吧,看来我只能羡慕有技术的陶先生了。话说程大小姐你这么土豪的大手笔谢礼砸出去,有没有把人家砸坏了换成我肯定要乐疯了那个陶君朴估计也差不多吧。”
管嫣猜测的是人之常情的反应,但是程楚翘只能摇头苦笑:“没有,他很淡定,就好像只是收一件普通礼物那样很随意地就收下了。”
管嫣难以置信:“不会吧,他那么淡定他是不是土包子一样,不知道那块表的价格呀”
“他知道,虽然他没有打开包装盒细看,但他知道那是一块劳力士手表,也说这种腕表太贵重了,我们太破费了”
“那他有没有推辞啊”
“他推辞了一下,但我表示一定请他务必收下后,他就不再多说什么,很淡然地点头说那好吧。”
“那好吧这语气还真是淡定呢,何方高人啊这是,他干吗的”
“他是一位室内设计师哇,你没看见他的公寓,装修得实在太有艺术美感了我见过很多装修考究的豪宅,但是那些都是用钱堆砌出来的华丽装潢,没一个能和他家相提并论。那套公寓是用主人的品位与格调精心装饰的,有一种独具灵性的美。”
管嫣有些发怔:“程大小姐你的眼光素来很高,轻易不会夸奖什么,现在居然把一套公寓夸得这么天上有地下无”
“因为那套公寓实在让我印象深刻”
“公寓都能让你这么印象深刻,那么设计它的主人应该也留给了你深刻的印象吧”
程楚翘情不自禁地点头:“嗯,陶君朴这个人确实也让我印象很深刻。”
“因为他的淡定是吧一块名贵的劳力士手表摆在眼前只是淡淡地道谢,的确能让人印象深刻。”
程楚翘点点头又摇摇头:“是的,但不只是这样。”
“还有什么”
程楚翘想要形容,想了半天却不知该怎么说:“他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让我感觉他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
管嫣越发惊讶了:“你说过这个陶君朴很年轻,和咱们差不多大是吧”
“是,怎么了”
“这就奇怪了,楚翘你一向看不上年龄相仿的男孩子,总说他们太年轻太浮躁,性格不成熟,思想没深度,就像白开水一样淡而无味。你中学时初恋的男生是邻居家大你六岁的哥哥;你大学时仰慕的是国画系年长你十岁的讲师;可是你今天却注意到了这个陶君朴,他好像有些吸引你了呢。”
程楚翘一怔,矢口否认:“哪有,我只是觉得他很特别而已。对了,我之所以觉得他的特别,或许就是因为他不像一般男孩生那么年轻浮躁吧。他很斯文很沉静,有一种超出年龄的内敛稳重。”
管嫣忍不住要取笑她:“他到底有多内敛稳重啊能不能和景逸兴老师比呀”
管嫣所说的景逸兴老师,就是程楚翘暗中仰慕的那位讲师。他是h市美术学院最有魅力的教师之一,五年前被聘入美院任教时刚刚三十岁,正是一个男人成熟以后老去之前的黄金年龄。加上他又是一位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让不少女生为之心仪。不过使君已有妇,他的妻子虽然姿色平平,但夫妻俩却相敬如宾恩爱有加,是众所周知的模范夫妇。
程楚翘微微红了脸:“拜托,这怎么好比呀,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好吧。”
“对了,你知道景老师的太太怎么样好像听说病情恶化了。”
程楚翘叹了一口气:“是的,已经出现多个器官衰竭现象,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景逸兴的太太冯静去年意外因煤气中毒入院抢救,虽然挽回一命,却不幸成为植物人,一直昏迷不醒,身体功能也渐渐衰退,生命进入倒计时。昔日神采奕奕的景逸兴,在这场意外变故后变得憔悴又忧郁。然而,一个美男子的忧郁憔悴也是可以很动人的,有一位女生就曾没心没肺地当众表示过心疼:“景老师每天来上课都皱着眉头,看起来好忧郁,真是让人心疼死了。我都好想伸手替他抚平一下那两道皱眉。”
当时有男生没好气地冷笑:“景太太还没死呢,还轮不到你去抚慰他。当然,你可以先排上队,等景太太不在了,你就可以找机会上了。”
那女生也不甘示弱:“谢谢提醒,我这就去排队占位子等着当景太太,以后你见了我没准要改口叫师母。”
这些既是男生女生之间的斗气话,也是一种残酷的真话。景逸兴一直是个有魅力的男人,太太如果病逝了,他回归黄金单身汉的位置,肯定会是许多女人想要交往的对象。就连管嫣此刻也有意无意地对程楚翘说:“楚翘,你一直都很仰慕景老师的。他太太要是真走了,没准你以后可以试着和他发展一下呢。”
从大三开始,一直到研究生毕业,程楚翘都对景逸兴好感不减。不过一向率性而为的她,在这件事上却始终谨慎地隐藏着自己的心思,除了知心密友如管嫣,没有别人知道她这个秘密。因为景逸兴毕竟是个有家室的男人,骄傲如她,既不屑于去抢别人的老公,更不愿意白白落一个打别人老公主意的恶名。
gu903();这一刻,对于管嫣半真半假的话,程楚翘报之以苦笑:“拜托,他太太还在世呢,现在就说这种话未免不太好吧你别老说我了,说说你吧,时差党的男朋友这个月要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