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徐瑛华一边在商场转悠着,一边频频查看手机,下意识地等待着电话通知通知她程楚翘出事了,让她即刻赶去医院或太平间。无论是哪一个地方,她都会欣然前往。当然,她会堆满一脸意外惊骇悲伤的表情出现,她为此还悄悄地暗中练习了一下表情肌。
大半个上午都过去了,徐瑛华所希冀的电话却一直没有打过来,她隐约猜测到自己的计划可能已经落空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那个偷窥狂太胆小了,只敢偷看不敢动真格的。什么男人啊这么没用
徐瑛华决定给程楚翘打个电话,刺探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喂,楚翘,我现在在逛rada专卖店,新上市的秋装很漂亮,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表姐,我来不了哇,现在人在派出所呢。”
徐瑛华听得眼睛一亮又一黯,虽然程楚翘人在派出所无形中显示她到底还是出事了,但她的声音却没什么异样,看起来那个变态似乎没得手呢。她有些失望地追问:“你怎么会在派出所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昨晚不是跟你提过隔壁好像住着一个偷窥狂吗那家伙居然变态得今天溜进画室想要非礼我。”
“啊,那你有没有事啊”
“放心吧,我没事,有事的是那个变态。我把他暴打了一顿,揍成一副妥妥的猪头相,估计连他亲妈都要认不出他了。”
“什么”徐瑛华倒抽了一口冷气,“你倒过来把他给打了你怎么做到的是那只防狼喷雾的威力吗”
“防狼喷雾没派上用场,表姐,倒要多谢你专程为我送来的干贝粥。你刚走没多久那个变态就闯进来了对了表姐,你走的时候忘了替我锁上门,这才让那个变态轻而易举进了屋。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一下你,以后自己单独出入时可千万别这么粗心大意啊”
程楚翘以为门没锁好只是表姐的无心之失,徐瑛华也只能违心地道歉:“是吗我没有锁好门就走了,我都没注意到呢,真是不好意思。还好你没出什么事,不然我真是对不起姨妈了不过,这件事跟干贝粥有什么关系呀”
“那个变态想非礼我时,我顺手把一桶干贝粥全泼到他脸上去了,半点都没浪费,烫得他鬼哭狼嚎趁他丧失了进攻能力,我当然要猛烈反击了抓起一个衣帽架追着他一顿猛抽,最后他被我打得钻进一张美人榻下死活不肯出来,还说要告我防卫过当伤了他。哈哈,你说搞笑不搞笑”
的确很搞笑,可是徐瑛华却听得一脸的苦不堪言,甚至暗中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为她送去那桶热粥,如果只送水晶虾饺估计事情没准就成了她硬生生地挤出一声笑:“呵呵,是很搞笑呢。”
挂断电话后,徐瑛华懊恼极了,重重地跺了好几脚,在心底狂骂那个不中用的偷窥狂:真是一个没用的男人当流氓当得这么不敬业,想非礼一个女人居然会被对方打成了缩头乌龟一只到底怎么在流氓界混的啊简直弱爆了
陶君朴陪着程楚翘一起走出派出所时,天还在下雨。雨的弦柱奏响着一派琅然曲音,清响琳琅有如银质的风铃。雨中临街的两排绿树被洗得格外青碧,像一团团绿云绵延。
在派出所门口,陶君朴打开雨伞,彬彬有礼地向程楚翘道别:“我要先回公司了,再见。”
程楚翘恨死了他这副客套生分的样子,马上拦住他:“陶君朴,你特意跑来送还那只防狼喷雾,就是担心我会出事。现在确定我没事了,你就又要跟我划清界限了你这样忽冷忽热的到底什么意思啊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不然你别想走。”
陶君朴也有些不好解释自己的行为,于是沉默着半晌无声。程楚翘一双皎白莹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直视着他湖水般幽深的眼睛,问得直截了当:“其实你是喜欢我的是吧嘴上虽然说不喜欢,但你的行为显示你喜欢我。陶君朴,你别想再否认男人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那么紧张关心在意重视一个女人,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女人,不是吗”
程楚翘咄咄逼人的问题问得陶君朴无言以对,片刻后,他才轻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承认我对你确实有好感。但是,我们俩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为什么不适合我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程楚翘,我问你一个问题从来没有得到过,与得到后又失去,到底哪一个更痛苦,你知道吗”
陶君朴忽然改变的话题让程楚翘一怔,没有立即回答。而他似乎也不需要她回答,径自往下说:“我告诉你,后者要比前者痛苦得多。始终没有得到过的东西,纵然会令你一时难过,但最终不会让你痛苦太久。可是,如果你曾经得到过、拥有过、并留下过许多幸福快乐的记忆。一朝失去时,你会被痛苦伤得非常深。到那时你也许会宁愿从未得到过,也就不会有失去时的痛彻心扉了。”
程楚翘听懂了,明白了:“陶君朴,原来你不肯接受我不是因为你不喜欢我,而是因为你不希望我经历得到后又失去的痛苦因为你的基因问题,才让你决定拒绝我是吗”
“是的。程楚翘,还记得你爸爸去世时你是多么痛苦吗你愿意短短几年内,再次承受这种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