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只听一声闷哼,丁好礼身形晃了两晃,向后跃退一丈开来,公孙燕一纵身,
如影随形般追了过去。丁好礼怒喝一声:“丫头找死”
右掌伸缩间,迅速无伦的拍出一掌
公孙燕一错步,双手连扬,纤纤玉手,突然十指连弹,一阵“嘶”“嘶”尖风,激射而
出丁好礼闪避不及,左肩已被公孙燕指风扫中,踉跄后退了几步,右手按着下垂左臂,厉
声道:“丫头,你原来是茅山毒指门下”
话声出口,身形突然一转,刺空掠起,朝墙外逸去。铁拐婆婆铁拐一顿,急叫道:
“可惜,可惜,还是让他逃走了”
公孙燕像小鸟似的,飞到铁拐婆婆身边,掠掠鬓发,娇笑道:
“这淫贼武功真还了得,被我点中了他的肩禹穴,还能支持着逃去。”
他们两人几招交接,快如电光石火,场中几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直等丁好礼逸走之后,
穿云箭荀寿生才走近铁拐婆婆身前,拱拱手道:
“铁拐婆婆远莅,老朽失迎,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铁拐婆婆连忙还礼,道:
“荀大侠好说,老身和燕儿只是路经枣阳,听说城中闹出采花案子,才停下来查查究
竟,没想到这贼子竟会是一城丁老山主的后人,实在太以出人意外”
“一城”丁百阳,为人素极正派,数十年来,江湖上人对他甚是推崇,是以像铁拐婆婆
平日嫉恶如仇的人,语气之中,也带着无限惋惜。她说到这里,转头朝公孙燕道:
“燕儿,这位荀老前辈,是少林南派的俗家掌门人,你快去见过礼。”
荀寿生口中连说:“不敢当,不敢当”
大家一阵寒喧,荀寿生把铁拐婆婆、公孙燕两人让进屋去。毕玉麟隐身树上,他因铁拐
婆婆因自己在山洞中替吟香疗毒之事,误会极深,一时不好现身相见。而且万里飘风万老前
辈三进黄钟别府,自己遇到之时,他已负伤极重,只说出要自己赶快赴武当报讯,连和他一
同进入黄钟别府的公孙燕,都没说出下落,如今她既和铁拐婆婆走在一起,可见并没发生意
外,心中总算放下了一块石头。此时眼看大家走进屋去,也就悄悄从树上跃落,脚尖点处,
往墙外纵出。但就在此时,只听身后“嘶”的一声轻响,好像有人跟着自己,从墙头飞落
毕玉麟耳目何等敏锐,声音入耳,立即霍地回过身去,低声喝道:
“什么人”
那是一条瘦长影子向暗陬闪去,但被毕玉麟一喝,只好低笑一声,道:
“宗老弟耳目灵异,身手不凡,老朽当真佩服之至”
毕玉麟听得一怔,这声音,分明就是客店中那个自称葛云从的看相先生,依声瞧去,不
是他是谁身上穿了那件快要发白的蓝布长衫,摇摇晃晃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毕玉麟微微一
笑,拱手道:
“真人不露相,原来老丈果是武林中人,在下失敬了。”
葛云从呵呵笑道:
“说来惭愧,不怕宗老弟见笑,老朽错把冯京作马凉了,先前因老弟你不该是投店砌侯
落店,而且老弟又在二更时分,从客栈里飞纵出来,一时只当老弟就是近几日在枣阳闹得满
城风雨的采花大盗,才偷偷跟了出来,没想到老弟轻功顶括括,一阵工夫,就把老朽丢落老
远”
毕玉麟道:
“原来老丈一直跟在在下身后,在下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葛云从摸摸脸颊,笑道:
“老朽不是说被老弟丢落老远,你自然不会察觉,哈哈,老朽当真庸人自扰,先前怀疑
做案的是住在对屋的陇中一鸟九头雕常老大,他一连两天,闭不出门,形迹显得可疑,但常
老大虽然凶名久著,可从没有听说过还好女色”
毕玉麟吃惊道:
“老丈,你说咱们右厢住的那位,就是陇中双鸟的老大九头雕常庆”
葛云从道:
“谁说不是但后来才知不对,他躲在房中,原来只是在疗伤。”
“疗伤”毕玉麟心中一动,想起陇中双鸟老二夜鹰杜天九暴尸上新店,这就忙着问
道:
“老丈如何得知的”
葛云从大笑道:
“老朽想瞧瞧他躲在房中,是否另有花样,才故意哼起我好比,笼中鸟”
“啊”毕玉麟不由会心一笑,道。
“老丈把陇中鸟说成笼中鸟,难怪他要暗下毒手”
葛云从笑道:
“常老大还没听得出来,不然,触忤了他,准得当场横尸,那有这么便宜,只轻轻点上
一下,让老朽过了百日,才寿终正寝哦,就是他这一出手,老朽才知道他内伤尚未全好,
恰好老弟又从房中走出,替老朽解开穴道,于是又使老朽怀疑到老弟头上”
话声才落,只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嘿嘿冷笑道:
“尊驾对常老大,好像知道的不少”
这声音毋须再看,都可以听得出来个正是九头雕常老大
葛云从迅疾转身,呵呵笑道:
“说起曹操,曹操就到,老朽差幸没在背地里说你常老大的坏话”
九头雕常老大目光阴隼,冷冷的道:
“常老大手下从无活口,但冲着你还知道常老大不好女色这句话,常老大发个慈悲,只
要你留下一对照子,应应景,也就算了。”
他说得自然,好像碰上他的人,生死之权,就已操在他手上一般。毕玉麟剑眉微微皱了
一下,心想:此人凶名远播,当真自负得紧,不期朝他望去
九头雕常老大话声一落,忽然回头朝毕玉麟阴恻恻说道:
“小子,你触犯常老大的禁忌,可知该如何下场
毕玉麟知他说的是指替葛云从解穴之事,但双手一负,故作不知,冷冷回道:
“这个在下倒不知道,在下行处四十有三,在江湖也跑了二十来年,什么陇中双乌之
名,也还是最近才听到的。”九头雕双手突然一提,十指如钩,缓缓跨近,尖笑道:
“小子,你是死定了”
葛云从虽然瞧出毕玉麟武功不弱,但九头雕常老大一身武功,非同小可,一时怕毕玉麟
不是他的对手,慌忙伸手一拦,呵呵笑道:
“宗老弟且退,老朽年过半百,双目虽然昏花,但还不想自己动手,把它活生生的挖了
出来,所以老朽想来想去,还是请常老大代劳的好。”
毕玉麟因常老大双手十指如钩,忽然想起武当山劫走屠龙剑的人,练的正是“鹰爪功”
一类的功夫,据一苇子所说,此人功力相当深厚再从陇中双鸟,一个叫“九头雕”,一个
叫“夜鹰”的外号上推想,极可能就是这两人所为,心念一动,立即朝葛云从摇摇手道:
“老丈且慢,在下有话想请教这位常朋友。”
葛云从怔得一怔,还没有开口
九头雕常老大两颗凶睛,盯着毕玉麟道:
“小子,你有什么遗言”
毕玉麟双目一注,陡然射出两道森森冷电、敞笑一声,道:
“常老大,明人眼里不揉砂子,宗某要向你请教的,就是武当山前,夺剑丧人,可是你
们陇中双鸟干的好事”
葛云从从站在他身边,瞧得暗暗惊奇,这位一宗老弟,光瞧他两道眼神,已可看出分明
gu903();身怀上乘内功。照说有这等身手的人,多少自己总也有个耳闻,但屈指武林,可从没有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