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之计,苏令娇仍欲为君借著代筹
少侠师门真诀,天下得知真伪者唯少侠一人,其中斟酌轻重,不妨略为增减,堡主一时
自然无法辩出真伪。少侠明日得到令尊下落,宜先设法营救,只要少侠离开此地,堡主即使
发现有假,令堂也仍可无事,日后徐图营救不迟。明月在天,花前一诺,苏令娇誓以一死酬
知己,决不有负少侠。”
她写到这里,一双含着莹莹泪光的秋彼,似怨似爱,射出万缕情丝,注着毕玉麟凄楚地
一笑,突然身子一侧,闪电朝花丛中闪去
脂香犹在,人影倏分
一时把毕玉麟呆在当地,这一段花下示爱、无声对自,弄不清是真是假,是白凤苏令娇
对自己痴情独钟还是双龙堡主故意相试
“毕大哥”院前传来珠儿低低的叫声,把毕玉麟从梦幻中惊醒,立即长身一掠,从花
丛中闪出,低声道:
“我在这里。”珠儿飞也似的跑了过来,埋怨道:
“毕大哥,你到那里去了,害我找得好久。”
毕玉麟俊脸微微一红,笑道:
“我就坐在这里,没有动过。”
珠儿不疑有他,凑近身边,仰着脸轻声问道:
“你想好了没有”
毕玉麟点点头道:
“我们进去吧”
珠儿幽幽的道:
“我只是不放心你,才出来瞧瞧,使女已替你准备好了笔砚纸张,就在你房中我不进去
了,今晚我和娘睡在一起。”
毕玉麟听她叫娘叫得挺亲切,不由朝她微微一笑,珠儿粉脸骤然红晕,轻啐一口,很快
往里间跑去。毕玉麟跨进房中,慎重考虑,觉得白凤苏令娇说的,和珠儿见解相同,除此之
外,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当下掩上房门,在案头坐定,随手剔亮灯烛,心中把鸿钧真
诀,默默背诵了一遍,然后逐句推敲,仔细参研,何处可以窜改,何处可以颠倒,想了一
阵,才研墨拂纸,捉笔书写。
他自幼熟读经史,把自己增加的句子,力求古奥,一篇真诀,足足费了一个更次,才算
书写完毕,自己从头至尾,看了一遍,觉得并无破绽,轻轻摺好,收入怀中,然后熄灯上
床。第二天早晨,毕玉麟盥洗完毕,仍由使女烦路,跨入书房,双龙堡主已在书房中等候,
离他身边不远的案上,还放着一柄长剑,赫然是自己在武当遗失的屠龙剑,那黄绢册子,也
正是“洞元记外篇”,心中方自一怔
双龙堡主呵呵一笑,起身道:
“小兄弟这柄长剑,是老夫门下从夜鹰杜天九身上拿来,小兄弟此去营救令尊,大敌当
前,用剑的机会较多,请先把此剑收了。”
至于这册“洞元记外篇”,小兄弟身为天门弟子,自有收回师门秘笈之权,老夫答应了
小兄弟,言出如山,自应奉还。不过小兄弟要去之处,颇多凶险,恶斗自是难免,带在
身边,似有未便,老夫当为暂时保管,只是此事全由小兄弟自己斟酌,老夫不便作主。毕玉
麟没想到他会如此慷慨,真把“洞元记外篇”还给自己,心中暗自盘算,自己母亲一时无法
出得双龙堡,自然只好仍留虎窟之中,如果自己急急把“外篇”取走,岂非显示自己默写的
“鸿钩真诀”有假
而且听他口气虽然故示大方,把“外篇”放置案上,但仍有代为保管之言,可见并非真
心归还,只是对自己的一种试探而已,自己何不将计就计,以坚其信心念转动,缓缓走近
案前,伸手取过屠龙剑佩好,一面拱拱手道:
“蒙堡主替在下追回失剑,先行谢过,在下心切家父安危,既然堡主认为此去恶斗在所
难免,身怀秘笈,万一失落,岂非愧对师门堡主允予暂作保管,自是最好不过,在下之
意,此行如能救出家父,当再上贵堡,向堡主拜领,目前仍请堡主收起为宜。双龙堡主掀髯
大笑道:
“小兄弟寄存之物,随时都可取去。”
毕玉麟也在此时,从怀中取出写好的“鸿钩真诀”,双手递过,说道:
“鸿钧真诀在下当日身困石室,只是匆匆默记,已经全写在这里,请堡主过目。”
双龙堡主目露喜色,从毕玉麟手上接过,看了几行,只觉真诀言词古奥,每段文义,都
难以索解,和“外篇”所载“双龙玄功”歌词,颇相近似,料知不假。暗想:凭自己已练就
“双龙玄功”,“鸿钧真诀”乃是更进一层的上乘武学,只要慢谩参研,必能推详透澈。十
余年心愿,一旦得偿,不由得心花怒放
当下依然把纸摺好,笼入袖中,一面含笑从案上取过那封密柬,面色凝重,交到毕玉麟
手上,说道:
“令尊被囚之处,乃是一位极世凶人,武功高不可测,老夫原想小兄弟在堡中住上些时
候,先把“洞元记外篇”所载武功,加以温习,者夫也许可从旁指点一二,始为万全之策。
无奈小兄弟心急如箭,刻不容缓,事关令尊安危,老夫自难阻止。抑且北山会期已近,五大
门派,虽未必在老夫眼里,但也不能低估,老夫无暇分身,实是遗憾,小兄弟此去,只宜智
取,不可力敌,能把令尊营救出来,自然是好,否则千万不可操之过急。”
他目光之中,流露出无比关切,语声沉缓,说来极是诚恳,好像和屠龙剑客真是多年故
交一般,殷殷叮咛
毕玉麟听得不禁大疑暗忖:难道双龙堡主对自己当真并无恶意不成他越想越疑,手上
接着那封密柬,忍不住抬头问道:
“家父究在何处,囚禁家父的究是何人还望堡主明白见示才好。”
双龙堡主目光何等犀利,看在眼里,故意微喟一声,语气温和的道:
“小兄弟要问的话,老夫全已写在这封密柬之上,只是对方实在是个极为难惹的魔头,
老夫并非故弄玄虚,消息如有泄漏,对小兄弟有害无益”
毕玉麟双目精光暴射,历声道:
“这人囚禁家父一十三年,此仇不报,在为人子,在下不信他会是三头六臂之人,不叫
他尝尝历害,就不算是天门门下了”
双龙堡主脸上,飞过了一丝阴笑,但故意装出关切的神色,点点头道:
“凭小兄弟的武功,自然去得,但总以小心为宜”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道:
“这封密柬,小兄弟要到了江宁府,才能开视,老夫预祝你马到成功,至于报仇之事,
最好还是徐容后图,令堂住在这里,阎伯修决不敢有半点简慢之处,小兄弟只管放心。”
毕玉麟见他如此说法,只好把密柬收入怀中,一面拱拱手道:
“堡主言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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