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字还没出口,余音未绝,又“呃”了一声,便自没再作声。
毕玉麟耳朵何等灵异,听出两个道人,好像全都中了暗算,心中不期一惊,通天观今晚
果然另有强敌珠儿也似有所觉,悄声问道:
“毕大哥,方才这两个人怎么了”毕玉麟道:
“林中好像另外来了强敌,我们如果行动迅速,趁这机会,正好到观中救出家父。”
珠儿道:
“那我们快走”
毕玉麟没等她说完,打了一个手式,人已长身掠起,朝竹林中穿去
珠儿那还怠慢,急急追踪跃起,施展提纵身法,跟在毕玉麟身后,直向通天观后进绕
去。
通天观占地不大,一共只有三进房屋,转眼之间,已到观后围墙之外,毕玉麟已振袂飞
起,斜斜向观中落去
珠儿掏出“五殃针筒”紧握掌心,双足一点,跃上墙头,低头瞧去,这一瞬之间,已不
见毕大哥踪影。
心中方自一怔瞥见围墙里面,是一条石砌甬道,此时正有一个道童模样的人,远远走
来。
自己身躯还未落地,要待纵落,已嫌不及,而且这条甬道,甚是狭窄,无处可隐,只好
身形一缩,迅速在墙上伏下。
但就在此时,暗影中已疾跃出一条人影,一下落到道童身前
不这人探手之间,已抓住道童手臂,声低喝道:
“要命的就不准出声”
珠儿瞧得暗暗高兴,暗想:毕大哥真是好快的身法那道童眼前一花,就被人抓住胳
膊,惊骇的道:
“你你是甚么人”
毕玉麟五指微微一紧,冷喝道:
“你们囚人的地方,究在何处只要你领我前去,就可饶你一命。”
那道童被毕玉麟抓得骨疼欲裂,但他知道只要一叫,就得立时送命,因此紧咬关牙,颤
抖着道:
“大侠快放手,我们观里,没没有囚人的地方“
毕玉麟怒道:
“你不肯实说,是不要命了,昨晚擒住的那人,关在甚么地方”
小道童道:
“你说那个姓毕,他关在柴房里。”
毕玉麟一听他说关在柴房里的人姓毕,心头猛然一震:无暇多想,忙道:
“你快领我去”
小道童道:
“柴房就在后面,你快放手,我我带你去”
毕玉麟迅速回顾,左手振腕一指,朝数步外围墙上点去,一面松手道:
“你如妄想逃走,这就是模样
“嗤”一缕指风,脱手而出,石条砌成的墙上,登时被点成一个手指大的小洞
道童目光一直,骇道:
“你和咱们观主的指劲差不多”
毕玉麟:“你知道就好,快在前面走吧”
道童战战兢兢的举步朝前面走去。
原来这条甬道,通往观后柴房甬道尽头,一排矮屋,正是厨雳、柴房相连,此时灯火已
熄,一片黑沉沉的听不到丝毫人声,敢情晚斋之后音火,道人们业已入睡。
道童领着毕玉麟走到一间矮屋门前,停下步来,回身道:
“这里就是柴房”
毕玉麟只觉热血沸腾,低喝道:
“你开门进去”
珠儿跟在毕大哥后面,此刻迅疾转身,担任警戒。
道童颤抖着双手,拔开横闩,打开木门,说道:
“昨晚闯闯上观来的人,就就在里面绑着”
门内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一股阴暗的潮湿之气,直扑鼻孔
突然,黑暗之处,响起一个沙哑声音,喝道:
“胡说,老子被你们关了一十三年,谁是昨晚闯观的人”
毕玉麟目能夜视,慌忙随声瞧去,果见柴房里面一根木柱之上,两手反剪,捆绑着一个
大汉,对方这一句“关了一十三年”,使他心头狂跳,眼中涌出热泪,难道这人就是自己父
亲不成
小道童堪堪跨进门去,听得大奇,他怕毕毕玉麟误会自己撒谎,就下了杀手,急急回身
道:“大大侠,他就是昨晚被擒的人,那会关了一十三年”
毕玉麟不待他说完,早已一闪身,掠近那人身边,出手如电,朝那人捆绑的绳索抹去,
一面颤问道:
“你说被通天观关了十三年,你是谁”
他此时功力,何等深厚,这轻轻一抹,比手还粗的绳索,随着他手掌抹过,纷纷断落
那汉子双手活动了一下,仰面大笑道:
“你说老子是谁哈哈,老子是屠屠呃”
话声未落,身形晃了两晃,突然朝后倒去
“扑”“扑”两声,大汉和小道童,同时往地上倒下
“你是屠龙剑客,你是爹啊爹你老人家”
事出突然,毕王麟双手扶住大汉,只觉他身子起了一阵痉孪,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时只觉头上“轰”的一声,忍不住泪如雨下,扑的跪到地上。
门外的珠儿,听到毕大哥哭喊,慌忙奔近屋来,一手晃这火摺子,举目瞧去,只见毕大
哥双手抄着一个大汉,跪在地上。
他身边还直挺挺躺着方才引路的小道童,脸呈青黑,业已死去,不由惊道:
“毕大哥,这是甚么暗器伤的”
毕玉麟心头一滑,拭拭眼泪,在大汉身上,仔细检查了一遍,果然从肩头起下一支细如
牛毛,通体暗蓝的细针
珠儿目光一瞥,失惊道:
“这是散花针,淬了毒的散花针”毕玉麟道:
“你会不会看错”珠儿摇摇头道:
“这针我身边还有呢,只是我和师傅用的,都没有淬过剧毒,这是谁仿造了散花针
呢。”
一边说道,一边从革襄中取出散花针,和那毒针一比,果然大小粗细,式样完全相同。
毕玉麟双目尽赤,抬头瞧了柴房后窗一眼,切齿道:
“除了茅山毒指,还有谁敢仿造殷姑姑的散花针这分明是这里的道士,怕爹说出甚么
秘密,才暗施毒手,我不把这些杂毛们剑剑诛绝,誓不为人”
说到这里,一把抱起父亲的尸体,冲出柴房,向前奔去珠儿虽觉这大汉面貌,和毕哥
有几分相似,但想起方才观外两个道人的对话,和小道童说的,这人是昨晚才被擒住的,心
中觉得不无可疑之处。
此刻眼看毕大哥怒匆匆朝外奔去,一时来不及多说,只好跟着掠出。
两人从甬道奔出,跨出侧门,是一座宽敞殿字,黑沉沉的瞧不到一丝灯光,毕玉麟艺高
胆大,一手抱着父亲尸体,一手早已掣出长剑,大踏步跨下石阶。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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