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眼前强烈情势,顿时大为减低。
这个人却仍然瞪着一双死鱼眼,呆滞地向二人看着。看了一刻,才忽似明白过来,身子一转,来到李七郎身边,伸手把他揽了起来。
李七郎看来极是虚弱,却是在对方瘦子搀扶之下,强自点了一下头,现出苦笑。
“二先生你怎么来了”对于他来说,无异较秦、宫二人更为奇怪那就是已遭柳先生终生幽禁的二先生,竟然逃出了飘香楼太令人难以想象了。然而,却是这个逃出来的本门怪人救了自己的命。若非是他的及时出现,李七郎无论如何也难逃宫、秦二人的联手相加,怕是早已命丧黄泉。是以,对于这位柳二先生的突如其来,真正感戴莫名。
二先生睁着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在他身上一转,左手忽起,一连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道,止住了伤处的流血,随即屈身就地,作势把他背了起来。
李七郎一只手紧紧攀着对方的肩头,另一只手力持长剑,却也余勇可贾。
看来二先生无意恋战,那样子像是要走了。
秦太乙、宫天羽却是不依。
刷像是燕子样的轻飘,双双已落身眼前。其势正挡在二先生身前左右。
“二先生”
这个名字太奇怪了,也太陌生了,简直不见经传,闻所未闻。
说话的当儿,秦太乙长剑压腕,深邃的目光,瞬也不瞬直向对方逼视着。
宫胖子自然也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的非比寻常,借助于脚下的趋前一步,四煞棒紧收内肋,却是功力内聚,准备着随时的出手一击。
“唔”二先生频频咽着喉结,样子颇似紧张滑稽,“你们两个人闪开”
对于二先生其人的反常,李七郎自然了然胸次。这个人的行为乖异,不合常情,简直说他不清,别看他眼前对自己的行为,极似仗义援手。转眼之间,病势一发,说不定立刻翻脸无情,六亲不认,转而白刀相加,却又站在敌人的一面。
是以,眼前最急切之事,莫过借助于他的一时清醒,闯出敌人联手加害之围。为此,李七郎虽是力有不逮,却不得不强自打点,借助于自己的聪明头脑,取代二先生此一面的不足。
“简昆仑他在哪里”莫名莫妙,他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听在宫、秦二人耳中,不啻为之一愣。
“简昆仑”秦太乙哈哈一笑,“你认识简昆仑”
二先生连连点头说:“认识认识他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你们看见他了么”
宫天羽哈哈一笑:“这么说,我们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二先生傻乎乎地翻着白眼珠,一时之间,像是有些想不通。
李七郎却为此大吃了一惊,立时附在二先生耳边,轻声道:“你可千万别上他们的当快带我走我知道简昆仑在哪里,我带你去”
二先生神情顿时为之一振,喜道:“真的”身势一耸,箭矢也似的,已跃身丈许开外。
秦太乙怒叱一声,脚下一滑,举剑就扎。
二先生身势一转,骈指如飞,叮一声,流光四颤里,已把对方长剑点开一边。
宫天羽却在这时飞身而前,四煞棒拨风盘打,双双直向他头上落下。
但是二先生功力大非寻常,多年来幽禁飞红小筑,自研出一套招式手法,出手怪异,大别于当今武林各派。
迎着宫天羽的一击,二先生身子一个急扭,虽是背着一人,亦如同蛇鳗般的滑溜,衣带轻飘,已摇身丈许之外,险险乎躲开了宫天羽雷霆万钧的出手一击。
这番身法,非只是秦、宫二人吃惊,即使是李七郎亦大感诧异。
昔日在万花飘香,一直当他是个白痴,即使意识到他的身手非凡,却往往在对方神智失常这个大前提之下,不予重视,真正是丝毫未曾寄以关怀,却是想不到一朝显示身手,功力竟是如此了得,即使较诸柳蝶衣也相去不远,很可能双方在伯仲之间。这样重要的一个人,万花飘香竟然一直不予重视,甚而视同犯人一样把他深深幽禁,说起来不能不是一种浪费人才的浪费。自然,李七郎匆匆悟想上下,完全基于他眼前对自己的嘉惠,却没有设想到他一朝用事之后的反面价值,负数的影响。而身为一帮之主的柳蝶衣,却是面面俱到,深深理解到自己这位胞弟的危险性,才致会有此一番常人万难理解的处置。
只是,百密难免一疏,他仍然逃出樊笼,重入江湖,往后的发展,海阔天空,实在难以料想,结局又将如何
可叹的是,以二先生如此身手,纵身江湖,为善者天下利,为害者天下祸,谁又能予以约束、制伏
柳蝶衣或许是惟一可以制伏他的人,却是如今病势不轻,他会为了自己这个胡闹任性,甚而有严重精神问题的弟弟出来吗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因为舍他之外,似乎还想不到谁又有足以制伏二先生的能力
第二十八回试把飞花卜归期
秦太乙、宫天羽皆为当今武林一流人物,却是,即使合二人联手之力,亦不能制止眼前二先生的来去自如,尤其可恼的是,由于这个二先生的突如其来,完全粉碎了他二人的事先设计。
这个设计是,今日此刻,一举歼灭李七郎。杀了李七郎不啻是等于断了柳蝶衣的右臂,对于万花飘香一面,不用说当能构成极大威胁。
却是由于二先生,这个人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一切功败垂成。岂能不令人懊恼怀恨
二先生背着李七郎一连几个打转,来到林外江边。
宫天羽一声断喝,自身后快速欺近,抖手打出了一线金光。
显然是为二先生所激怒,宫胖子竟自连多年不曾一用的狠毒暗器夺命金线也施展出来。
顾名思义,这种暗器乃是一种线样的形体。
华光微现,已临近二先生身后。却是直奔二先生背上李七郎直射面临。
以宫天羽腕指力道,自是可观。是以,虽是一金属线软体,亦极具杀伤之力。
李七郎虽在重伤之下,却也奋力恃强。若在平时,大可运施剑气,将来犯暗器击落地上,根本无需接触,只是这一霎却是力有未逮。
剑尖与暗器方自一触,叮地一声轻响那暗器原是直飞如箭,一触之下,才知竟是软的,软以绕指金柔,随着李七郎剑尖飞抛之下,刷地斜飞而起却是迎空一旋,蓦地做飞蛇状,二次袭进,刷地直向李七郎颈项上缠来。
这一手显然大出李七郎意外,剑势既已用老,举动左手就撩。
不撩犹可,手势方启,即为飞来金线蛇也似的缠了个结实。
却是没有想到,如此厉害:
即在那形若金线的玩艺儿一阵飞绞之下,紧紧地缠在了李七郎左腕之上。一阵子刺骨裂肤奇痛,逼使得李七郎大声叫了起来,霎时间皮开肉裂,左腕处已是鲜血淋漓
gu903();那小小物什,极是锋锐,一阵子紧缠力绞之下,深可及骨,竟是厉害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