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夫人跟陈宛凝还有从陈家带来的陪房,一时也不用担心没人可用。
至于陈宛凝跟前的贴身丫鬟绿溪则是跟陈宛凝说她老子娘给她寻了门亲事,她想回去嫁人,求太太体恤。
陈宛凝闻言道:“她既是有了好前程,又是个心高的,我还能强留她不成。”
陈夫人仍旧不满。
陈宛凝叹口气继续说:“你以为她这样的往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陈夫人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宛凝可不是个能吃亏的人,她似乎在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不少,戴夫人的手段耳濡目染的学了几分,对付陈夫人以及现在的傅家真是足够用了。
“绿溪她一家子是咱们陈家的家生子,她从我这儿回陈家不假,可卖身契也是重新回到母亲手里捏着,母亲可是不能容她这样滚刀肉似的奴才。”以戴夫人的手段,绿溪一家子都不要想过好了,“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还能博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陈夫人酸溜溜的说:“你厉害行了吧,王氏那个狐媚子都没能在你手上过几招。”
陈宛凝假装没听出来陈夫人话里的酸意,她拧着眉道:“那个王氏若不是在姐姐你生产的时候也敢闹出幺蛾子来,我又何必跟她一个卑贱之人过不去”
陈夫人明显也是想到了:“可真是死有余辜她娘家不来闹了”
陈宛凝闻言露出鄙夷的神情:“就王姨娘那样的,她娘家人能有什么好的,来闹不过是想多讹些银子罢了。我让人把王氏当时抬进傅家来的嫁妆还有她这几年来的攒下来的体己一块儿送回去,还另外给了五十两银子,他们抬着可不就欢天喜地的走了,哪里还管王姨娘究竟是不是病死的。”
陈夫人撇撇嘴:“她以前可没少仗着自己是良妾的身份给我添堵,往前老爷也宠她,她肯定没少攒下来体己银子吧,如此可真是便宜她娘家人了。”
陈宛凝不在意的说:“她手中的银钱多是用来打点底下人了。根本就没攒下多少来。再说人死都死了,姐姐何必还耿耿于怀。”再计较这些个,未免显得小家子气了。
陈夫人被陈宛凝这么下面子有些不悦,强自道:“这话儿你就糊弄我吧。那大房里的那个魏氏,她娘家可是贪墨了不少银子,听着少说也有千把两,还有座三进的院子。王氏跟那魏氏有的一比,她娘家可真是贪得无厌,照我看,哪有妾室死了,还把体己私房都归还给她娘家的道理。妹妹就是想得个好名声,也不能不把银子不当回事。”
陈夫人这么说觉得似乎话有点重了,又道:“我不是责怪妹妹。只是想着妹妹往后做事前总得要跟我这个做姐姐的商量商量。”
陈宛凝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话到底还是没跟陈夫人说,比如王氏的死因,她只说:“魏氏一家人多行不义必自毙,就是照着大伯的性子。一旦发现了也是容不下的。”
陈夫人心里就不服苏颖,到这种时候自然不会给苏颖说好话,就道:“往前怎么就没发现,还不是魏氏被大嫂整治的失宠了,连孩子都抱到她跟前养了,魏家没了依仗,行迹这才败露了。就是这样了。大嫂也没放过那魏氏,魏氏后头不也去了。”
陈夫人越说越来劲:“让我看大嫂也忒是不贤惠了,她怀孕的时候也不说给大伯添个通房丫头也就罢了。等后头魏氏死了,大嫂竟也没有张罗着给大伯纳妾,堂堂勇武侯后院里头也只有一个妾,这说出去也不像话。”
“姐姐”陈宛凝听陈夫人说的越来越不像话。连忙出声打断,“叔伯兄弟房中的事情可不是你能关心的,传出去没得让人诟病。”
陈夫人一噎,这话儿她自然是不能应的,可这种类似训诫的话被陈宛凝说出来就让她觉得不痛快。梗着脖子道:“这话儿我也只是跟你说说,再说我哪里是关心叔伯兄弟房中的事儿,我也不过是看不过大嫂罢了,外人说起来都是称赞她贤良淑德的,实际上也不过尔尔,不过是平日里伪装的好罢了。何况今天我也只和你说过这话儿,哪里会传出去。”
要是传出去,那就是陈宛凝自己背后捅亲姐姐刀子说出去的。
陈宛凝对陈夫人好,事事都替陈夫人出头,也不过是因为心中有愧,如今一番好心接连被陈夫人误会,就是泥人儿也有三分气性,更何况陈宛凝原本也是被娇宠长大的,当下忍不住红了眼圈。
“姐姐你要真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屋子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就起来说走就走了,把原本就带着点虚张声势的陈夫人给噎的够呛,陈夫人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当下觉得下不来台,心里也窝火。
使劲扯了扯帕子,嘟囔着:“分明我才是这家里当家做主的当家太太,我说她两句她倒是跟我来气了。”
之前傅母觉得陈夫人跟陈宛凝消息灵通,有了消息就只管瞒着她,这可真是冤枉陈夫人跟陈宛凝了。
陈家姐妹知道的比傅母还晚,当然,傅母那里是苏颖故意漏给她知道的,陈家姐妹却是从送绿溪回陈家的绿湖口中得知的。
陈宛秋反应特别大,猛地站起来,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把桌子上的茶盏给撞到地上去摔碎了,一脸的不可置信,可把陈夫人给吓住了,她可很长时间没见着陈宛凝这么失态了。
绿湖也跟着吓住了,连忙抽出帕子来给陈宛凝擦拭衣裳,陈夫人知道陈宛凝跟陈宛秋不对付,可也没想到陈宛凝反应这么大,她就开口不屑道:“外头瞎掰扯几句,妹妹你就信啦要是二妹有这样的福运,也就不会托生到邱姨娘的肚子里去了”
又指着绿湖说:“你这丫头从哪里听来的这种瞎话,也不瞧瞧她是个什么德性的。”
绿湖喏喏道:“奴婢不敢夸大,是奴婢回陈府。府里头都传遍了,还说,还说”绿湖吞吞吐吐的不好往下说。
陈夫人冷笑:“还编排了什么,说出来让我跟妹妹都好好听听。”
陈宛凝这会子也不急着把湿了衣裳换下来了。坐下来定定的瞧着绿湖,好像要把她给盯一个窟窿,让绿湖更加忐忑了。
“说”
绿湖瑟缩下身子,嗫喏道:“还说陈大人之所以升官都是二姑娘的功劳,二姑娘定是要进宫当贵人的。”
“哈哈,贵人就凭她也配”陈宛秋半截指甲掐到肉里,生生把皮给刮破了,指掌连心,吃痛之下把心里窝着的火气都给激了出来:“她,会有这样的命格。真是可笑至极”
陈夫人看着她妹妹神情看的胆战心惊,连忙道:“就是就是,陈宛秋就是一个卑贱的妾生子,传出这样的流言实在是太可笑了,也不看看她自个是什么出身。宛凝你不会是把这样的传言当真了吧”
陈宛凝刚才是气血上头。这会子静下心来想想这件事不大对劲,若陈宛秋真有这样的命格,她是找谁测算的,平日里都拘着不能出门,哪来的机会
再者说了就算有了这命格,戴夫人若是知道了肯定不会任由着这样的命格传出去的。
陈宛秋得势虽然对陈家有好处,但是陈宛秋和她们母女就不是一路人。又是个庶女,日后得势了,戴夫人在府里头也不好压住邱姨娘。
再说了陈宛秋心思狠辣,连番算计了她才有机会选秀,这样的深仇大恨,戴夫人都得想法设法压住陈宛秋。怎么也不会给她往上爬的机会。
gu903();那么很有可能这传言就是陈宛秋自己传出来的,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