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动了。
陈夫人见苏颖不搭腔,有些恼火,但她该说的都说了。想来苏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正想起身告辞来着,就听苏颖慢吞吞的说了。
“弟妹,其实这件事的主动权完全在老太太那里,若是老太太执意要跟二老爷这个从小跟她亲的儿子一起住,我们这为人子女的拦也拦不住,也不能拦啊。”
所以啊,这话你找错人说了,你应该冲着傅母这正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去。
陈夫人一时间愣住了,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苏颖见状。叹了一口气:“弟妹啊,这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你都来了,不如一口气的去到老太太那儿,把你们家的姿态摆出来。想来以往常老太太偏爱小叔子的劲头。说不得就会应下来,不整日想着搬到你们家去了呢。”
弟妹啊,我看好你哦。
陈夫人吞了吞口水,她要是真这么跟她那好姑妈说,她的好姑妈还不把她给生撕了,她还指望日后还能从她那里抠些体己私房来呢。
“呵呵,大嫂你真会说笑。”
苏颖很认真的说:“弟妹。我跟你说的可都是发自肺腑,半点弄不得虚啊。”
陈夫人噎住,她只能干巴巴的笑着,“我想到家里还有事儿紧着办,就不打扰大嫂了。”没说的那就只能逃之大吉。
苏颖冲着她的背影道:“弟妹啊,你走路可得小心些。别像昨天似得摔一跤。”
陈夫人闻言一踉跄,险些真的摔一跤,站稳了之后,走的更快了,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落荒而逃的味道。
苏颖一直透过窗户看着陈夫人走没影了。才收回视线来,有些遗憾的扁扁嘴,早知道就不提醒她了,唉。
薄荷直撇嘴:“二太太这也太厚脸皮了吧,明明就是不愿意荣养老太太,偏偏还打着为太太好的旗号,真是。”
苏颖笑了笑:“能把好话说到这份上,也是二弟妹的能耐了。”不过,看在陈夫人提供了笑果的份上,她就大人大量的不跟她一般见识了。
每日一乐啊,不然再去让人告诉她“谁养着老太太谁就能得到老太太的体己”,不知道这样的话,陈夫人会不会颠颠的立马跑回来,高举双手说“我愿意”呢。
傅奕阳踩着星光肃着脸回来,苏颖见他一脸的倦意,把手中的书放下,从榻上下来,绞了帕子递给他擦脸,问:“要不要来碗羊乳”
见他点头了,就朝紫苏点头,回过头来又说:“你再不来我都要叫人去看看了。”
傅奕阳一扬脖子把羊乳喝了,也往榻上一坐,拉着苏颖跟他坐在一处。
苏颖看他的神情:“可是累了要不我给你揉揉”这可是好久没有过的事了,苏颖靠着大迎枕,傅奕阳躺在她的腿上让她给按摩太阳穴。
苏颖不说话就这么揉了有一刻钟,傅奕阳才把心头的那口气叹出来,苏颖这才问他出了什么事。
傅奕阳枕住苏颖的腿,嗡声道:“那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苏颖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皱着眉头道:“是谁做的”
傅奕阳坐起来,把苏颖抱在怀里头,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查到了潘季氏的头上。”
“潘季氏潘如月的母亲”先前就猜测过了,苏颖还是觉得惊奇,潘太太有这么大的能耐
傅奕阳嗯了一声:“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那季氏到底没那么大的能耐。”
如果不是气氛不合适,苏颖都想要跟他击掌表示咱们夫妻俩心有灵犀了。苏颖慢吞吞的说:“如果有她参与的话,我倒不觉得没原因。”
说着她就伸手捧住傅奕阳的脸假模假样得说:“哎呀,我也没觉得你有多玉树临风,风姿卓越,怎么就让人家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跟丢了魂似的”
傅奕阳忍不住笑了笑,可笑完了又觉得不对,赶紧绷住脸,咳嗽一声:“严肃点。”
苏颖嗔了他一眼,说他胖他还真喘上了。
傅奕阳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这次真是我连累你了,实在是没想到潘季氏会是这么心黑,不过,也有可能是被人当枪使了。”
苏颖冷笑一声:“苍蝇不叮无缝蛋。她要是没有那等龌蹉心思,也就不会被别人利用。怎么咱们风姿卓越的大老爷这是心疼未来岳母了”
傅奕阳瞪了她一眼:“浑说什么”
苏颖顿时气弱了,色厉内荏道:“我这不是气的狠了么,你凶我作甚。哼,你有能耐去凶那罪魁祸首。”
傅奕阳握着她的手:“先不急,我准备顺蔓摸瓜,将其他幕后指使者也一并揪出来,到时候一块儿算总账也不迟。”
本来查出来祸首是潘太太就已经出乎傅奕阳的意料了,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缘由,可这已经足够让傅奕阳恼火的了。明明是对方寡廉鲜耻、言行轻狂不知所谓。其父母必有失职之处。
如今看来,那潘家,恐怕是从根上就坏了的,不然出了这样丢人的事,潘太太不去教导女儿。反而是迁怒到他们身上,实在是不可理喻
傅侯爷坚决忘了他和潘太太还有拐着弯的亲戚关系。
苏颖低着头和傅奕阳十指相握:“你觉得帮凶会是谁”
傅奕阳皱起眉头:“这还真不好说,左右已经有了突破口,再查起来也就容易了,你放心,这件事我定是要给你个交代的。”总不能让妻子白白受惊了。
苏颖嗯了一声:“我自是信你的。”
这话儿自然是中听的,傅奕阳眼里带了笑意。又叮嘱起来:“近来你就呆在家里,府里的护院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让他们多注意些。对了,季府你就不能去了,等明儿差人过去分说了,表婶自会理解的。”
傅奕阳唯恐潘太太再做出什么来。知道她现在客居季府,自然是更不放心苏颖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