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弟妹说的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严重,看来弟妹也只是关心则乱了。
也是,现在小叔还被关押着。弟妹在后面不能一直乱着,现在冷静了下来,方才是好事。等会儿弟妹见了老太太,老太太要是问起来,弟妹也这么如实以报才好。”
陈夫人被噎的哑口无言。
自以为堵住了一头。不知道苏颖就在这儿等着呢。
芦荟抿着嘴偷偷笑了笑。
到了上房,陈夫人才恢复起来,进了门愤愤道:“门外那些个惯会见风使舵的,上回我来,竟敢把我给挡在外头。到底是不把我这个二太太放在眼里了,哼”
话这么说着,怎么都掩饰不了那股儿酸味。
苏颖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挂不住了。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想清楚了,她还在这里呢。
不过,苏颖也是注意到了上房外守着的粗使婆子,这原先是没有的,是谁调动过来的就一目了然了。
苏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悲哀,母子反目成仇到这种地步。也实属难得了。
苏颖若有所思,陈夫人气腾腾的进了正屋。傅母近来睡眠越发少了,颇有些精神不济,又有瘫症,更显得憔悴人老。
没见着杜鹃在傅母跟前伺候。苏颖搭在芦荟手臂上的手沉了沉。
那边陈夫人已经不客气的虎着脸叫丫环们出去,只留了朱鹮在槅门外伺候。陈夫人这么强硬,倒是让苏颖多看她一眼,略微想了想,如果她猜测的不错,陈夫人还真是有这底气在傅母跟前这么硬气。
收回视线来,苏颖对着芦荟轻轻颔首,芦荟也跟着退了出去。
苏颖向来能沉得住气,尤其是在傅母跟前,她问了声安,就自顾自的站到一边儿不说话了。
反倒是陈夫人沉不住气道:“老太太这急吼吼的把我跟大嫂叫过来,我和大嫂片刻不敢耽搁的就过来,唯恐来晚了一时片刻的就惹了老太太您不高兴了。怎么我和大嫂都来了,老太太您反而不理了”
傅母不理,只管仰靠在锦缎蝙蝠金绣纹的大靠背上,只是愣愣的。
看着傅母蔫蔫的不爱搭理的样子,陈夫人心里憋着的那团火更甚,原因无他,不还是因为那个叫芍药的通房。
本来傅母都答应好好的,不给傅煦阳房里塞人,可这话儿才说出了有几天,就权当没说过,干脆的把那丫环给塞了过来。
要是没那狐媚子,说不得傅煦阳也不会不行了,往后能不能好都没个准,真是气煞人了
可别管芍药水灵不水灵了,直接被傅煦阳迁怒的关进柴房里了,现在早就不水灵了。
还有这老不死的自己做的孽被揭穿了,受牵连的反而是他们二房,她自个除了没了诰命,不还是照旧在侯府里享受着荣华富贵。
再看看他们二房,灰溜溜的被赶出侯府不说,外面有个阿猫阿狗的都敢来找茬。要是二房现今还呆在侯府里,看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官差们还敢把傅煦阳给抓到牢房里。
她也不用拉下脸皮来求苏颖,还被她那么不给面子的奚落一通。
老太太这导致了她这么低声下气的罪魁祸首,都现在了还摆起侯府老封君的谱了,对她还这么爱答不理的,实在是可恶。
苏颖眼见着陈夫人脸上的神色变换,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和缓,陈夫人现在的样子真像是傅母是她的杀子仇人呢。
傅母积威尚存,陈夫人好歹按捺了下火气,虽然就那么一点点。又问:“老太太,您倒是说句话儿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还等着我回去坐镇呢,没那多余的功夫陪着您在这儿自话自说。”
苏颖在心里嘲笑,陈夫人还真是能瞎掰扯。
这回儿傅母倒是有反应了。她颤颤巍巍的开口:“到底是怎么了可见是觉得我老背晦了,发生什么事都敢瞒着我了”
傅母想坐起身来,可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愤怒这下直接从嗓子里嗷出一声来。
朱鹮在外边听见,一咬牙就进来给傅母端上了一杯茶,又扶着傅母坐起身来。
陈夫人看着傅母这憔悴的样子,心里舒服了一些,又听傅母这么说,心里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更好受了一些。暗暗撇了撇嘴,什么嘛。本来还以为老太太通过安插在苏颖院子里的钉子知道了什么呢,原来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是高看她了。
不过转念一想,陈夫人就瞪大眼睛看了站在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态度的苏颖,心里暗自打鼓。现在她这大嫂可是厉害了。老太太在侯府的地位都让她给架空了,如今她在侯府可算是说一不二了
陈夫人抿了抿嘴道:“老太太您这话儿可就言重了,且不说您现在得病了需要静养,我们寻常没什么大事哪里好来打扰您老人家养病;再说了今个这事儿也不是非要瞒着您的,这不是怕您知道了又急又怒的,万一再加重病情,到时候阖府还得分心来揪心您的身子。这不是得不偿失了。
我们不告诉您可不都是对您的一片孝心,大嫂也是这么个意思,是吧,大嫂”
陈夫人要拉苏颖下水,傅母就险些一口啐在她脸上,怒骂道:“寻常可没见你这么有孝心过。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我算是看清了,你也是个心里藏奸的,我可真是看错你了。有那心思去听信个外人的,也不来找我说。可见你眼里是没我的我还没死呢一群不孝的东西”
苏颖躺着也中枪,被连带着骂了一通。
陈夫人被劈头盖脸这么一通骂,又羞又恼,当下就扯着嗓子道:“姑妈咱们好歹讲些道理,老爷出了事,我可是比谁都着急,心急如焚的想法子解决。老太太您不跟着添乱就是好的了,现在怎么还逮谁就骂起谁来了。
哼就算把事儿告诉您了,有什么用您如今无非就还能指使动大伯,我这直接去找大伯帮忙,不正好吗我看啊,您都这副模样了,该静心的就静心,不要这样的没事找事,惹的大家都难堪。”
“你,你”傅母气的着实不轻,听陈夫人一口一个不讲理,一声一口没用,只觉得浑身发抖。
朱鹮在一旁生怕傅母再有个什么不妥来,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她们这些下人,带着哭音儿轻唤:“老太太,老太太”转头对陈夫人轻声道:“二太太,您少说两句罢”
gu903();陈夫人嗤笑一声:“主子说话,哪有你个下人插嘴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