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咱们家出了什么事,就去巴巴的求她呢哼,当我稀罕去求她,说不得当初我去找母亲,你也就不用在牢房里呆两天跟着受罪了。”
陈夫人用毛巾给傅煦阳把脸给擦干净了,一看额头破了。还在往外淌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是被傅母用茶杯砸的,埋怨道:“老太太砸你,你怎么就不知道躲”
傅煦阳不耐烦的说:“你知道什么”
陈夫人特别的委屈。自从分家之后,她受的委屈还少吗先前那些家世比不上的现在哪个嫁人后不是诰命,原先有傅母护着,她都没那样的感觉,可没有傅母在旁边了,她就感受到自己被轻视了。
不光是这些,还有傅煦阳不着家,为了个下贱的伶人被打了,可傅母还骂她不争气,管不住自家爷们儿。还不惜余力的往傅煦阳身边塞人
傅煦阳进了大牢,她又只能低声下气的来求苏颖,还被傅母骂,现在不过是埋怨几句,却是被他给嫌弃了。想想都让陈夫人觉得委屈不甘,她当初怎么会愿意嫁过来
陈夫人吸着鼻子哑着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知道,那你怎么还忤逆姑妈万一,姑妈被你这么一气,往后什么都不留给咱们,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去。”
傅煦阳猛地站起来,暴躁着接连踢翻了好几张椅子。陈夫人吓的都不敢动了。
傅煦阳这边儿闹出的动静不小,再加上上房的下人个个都噤若寒蝉,院子里特别的安静,傅煦阳在西偏间里噼里啪啦的弄的那么响,苏颖这边儿哪能听不见。
苏颖似笑非笑,眼底含着讥讽。
陈宛凝站着不动。她在心里冷笑,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竟还是这么暴躁。
苏颖斜睨着陈宛凝,压低声音说:“小弟妹不去看看”
陈宛凝愣了一下,她才意识到苏颖叫她“小弟妹”。以往多是叫她三弟妹的,虽然这两个称呼听起来都没什么差。
陈宛凝苦笑道:“有大姐在呢,我还是在这儿守着老太太吧。”
苏颖很能沉得住气,安慰道:“其实二弟妹先前的担心,根本就没什么必要。到底我们这些个,在老太太眼里根本不值什么,唯独二老爷是孝顺之人。且不说先前出了夺爵那等腌臜事时,老太太一力把罪责都扛在自己身上,结果连诰命都丢了,也没有因此怪罪二老爷,反而是转过头来怒骂我们夫妻,还因此对二老爷更是不加掩饰的疼爱。如此看来,别说是二老爷把她给气晕了,就是真的气出个什么好歹的,老太太断然是不会责怪二老爷的。”
陈宛凝脸上又青又白,嗫喏道:“大嫂为何要跟我说这些个,二老爷如何做,哪里是我能左右得了的。再说,大嫂这话儿合该对着大姐说才对。”
苏颖缓缓的说:“弟妹就当我是对老太太这份慈爱之心眼红吧。”
陈宛凝一脸被雷劈的表情愉悦了苏颖,她表情虽然没有多少缓和,但语气好歹缓和了一些,道:“我原本也不想跟你们姐妹,尤其是二弟妹多计较,真说起来,我和二弟妹之间也没多少真的多大的仇恨。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只是她也只是小打小闹,或是占占小便宜,或是嘴巴上说几句难听的,捅不出大篓子来。”
陈宛凝垂下眼,心里想着苏颖这话的言外之意若是真的捅出大篓子来了,就不会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到时候也许都会连着先前的小打小闹一起算账。
苏颖没再说话,心想:我容忍你们的小打小闹是我涵养好,可不代表你们能借此蹬鼻子上脸,爬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
太医来了,陈夫人过来了,瞪着苏颖的双眼冒火。苏颖觉得如果不是碍于场合不对,陈夫人都有可能扑上来打她了。
苏颖不以为意,陈夫人磨牙,终于忍不住蹭到了苏颖身边,怒火冲天道:“大嫂,我有事问你”
苏颖一脸平静的说出关切傅母的话来:“你有什么事儿可以稍后再说,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老太太病情要紧。”
陈夫人恨恨道:“大嫂,你就是这么假惺惺的,我看你是盼不得老太太早死吧”
苏颖冷冰冰的看了陈夫人一眼,陈夫人被她看的心里发憷,苏颖在心里冷笑一声,凑到她耳畔说:“我要是你,就该祈祷老太太平安无事。不然,二老爷就是忤逆不孝,这名声若是落实了。二老爷一辈子可就全完了。”当然了,就算没有这名声,傅煦阳前程已经是堪忧了。
陈夫人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被苏颖描绘的前景吓的。还是被苏颖冰冷的态度吓的。
苏颖看她认怂了,才离她远一些。
陈夫人揉了揉帕子,提起精神硬声道:“我们一家子都从侯府分出去了,那你们还想怎么着啊凭什么要把我们一家子赶出京城”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颖诧异道,“什么赶出京城的”
陈夫人眼看苏颖的神情不似作伪,有些拿不准了,踌躇道:“那为何老爷会说姑妈让我们一家子回祖籍去”
苏颖闷哼一声:“这可就奇怪了,既然是老太太说的,你作甚来质问我难道你觉得我能够左右老太太么这话儿你说出来亏不亏心”
陈夫人讪讪道:“这不是想不通,才来问大嫂你的吗”
苏颖冷淡的说:“是吗”明显不信。
陈夫人干巴巴的说:“就是因为这个。老爷才跟姑妈争吵起来的,姑妈还用茶杯砸破了老爷的额头,流了好多血,瞧着可是凄惨了。他可不是故意气倒了老太太,再说说起气晕老太太这种事儿。大嫂也是做过的,何必”
苏颖截断了她的话,只说道:“老太太到现在都还没有醒。”她气的那回儿谁知道里面的水分掺了多少,而且傅母昏了一会儿就醒过来了,不过,倒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谁让傅煦阳这次倒霉呢。
陈夫人哑然。也不跟苏颖你来我往了,赶紧回去查看傅母的病情了。
傅奕阳紧跟着回来了,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傅煦阳额头上包扎着纱布,如丧考妣,担忧满满,一点都看不出之前还暴躁的砸椅子摔东西的阴郁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