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尤其是在傅煦阳现在不行的情况下,谁知道他还能不能重振雄风。
陈夫人更多还是替儿子着想,当然了,也不排除她原本就带着贪财的性子。
这从傅煦阳第一次被姜源揍成猪头后,陈夫人很知道变通的来傅母这里哭诉,一举从傅母手里抠走了三千两,就可见一斑了。
陈夫人还是有优点的,对,就是这样。
因而,等陈宛凝这么一说,陈夫人盯着那份清单的架势,真是恨不得把那份清单灼烧到点燃了。
她咧开嘴,嘴巴都把咧到耳朵上了,不过还知道克制一些,“大嫂真舍得把这清单给我”
陈宛凝有些不忍直视,她低下头说:“是这样没错。”
陈夫人不解,她凑到陈宛凝面前,疑神疑鬼的说:“你说大嫂怎么会这么大方了她会不会私下里将好东西都挑拣走了”
陈宛凝抽了抽嘴角,硬声说:“这只是清单,东西还在库房里放着呢,你想太多了。”
陈夫人扁扁嘴,“那大嫂到底是什么意思眼馋我吗”
陈宛凝想起苏颖说在陈夫人跟前栓跟胡萝卜,让她只能看不能吃,一直撵着往前走的话,就道:“只是清单给你了,东西能不能到你手上,还得看你表现。”
陈夫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这是什么意思”
陈宛凝扯了扯嘴角,冷酷无情的说:“意思是,若你往后捅了什么篓子,这份清单还是要收回去的。”
陈夫人手抖了抖,“我什么时候捅过篓子”
陈宛凝冷哼一声,显然对陈夫人这么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说法很不屑,外带鄙夷。
陈夫人捅过篓子吗这话儿应该反过来问,她什么时候能不那么犯二,就要烧高香了。
陈宛凝显然不想浪费口舌给陈夫人解释那些杂七杂八的,估计陈夫人也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了,她直接说:“如果你想要这份清单的话,就要老老实实听我的话,像是昨天和今天这样背着我去找大嫂的麻烦的事儿坚决不能有了。”
看出陈夫人的不甘愿。陈宛凝冷声说:“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可这堪比你我嫁妆加起来的私房,你是别想染指了。”
陈宛凝还是很了解陈夫人的,她这么一说。陈夫人立马正襟危坐,“我没说我不愿意啊。”
都写到你脸上了陈宛凝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陈夫人一眼,“那你是愿意听我的话了”这么说的时候,陈宛凝摇晃着手中的清单,来提醒陈夫人。
陈夫人磨着后槽牙,哼哼道:“那这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不会是等到姑妈没了吧”说后半句的时候,陈夫人还知道压低声音,只让她和陈宛凝听见。
陈宛凝其实也不清楚具体的期限,苏颖的意思是等过了现在的风头,因此她只能模棱两可的说:“不会长就是了。”
陈夫人一咬牙。心一横,道:“我愿意还不行吗。”
“你们在说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陈夫人一跳,而陈宛凝很平静的说:“姐姐留下来和你一块儿照顾姑妈,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一摊子事需要我梳理。”
陈宛凝边说边把手中的单子不着痕迹的塞到袖子里。让陈夫人看得瞠目结舌。
陈宛凝的镇定仿佛感染了陈夫人,她跟着搭腔说:“其实姑妈这里用不着那么多人守着,光是煦阳一个就能咱们仨个了。”
陈宛凝打量下有着浓重黑眼圈、一脸疲惫的傅煦阳,道:“原他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只他不小心伤了额头,又被花瓶砸伤了脚,没那么多精力。大姐你就当是给他搭一把手吧。”
陈夫人虽然心里不情愿。但在陈宛凝看过来的时候,她还是点了点头。
傅煦阳脸色不大好看,尤其是陈宛凝说话的时候,明明是很正常的语气,可在傅煦阳听来就不是滋味。可对陈宛凝的提议,他还真不好说什么。昨天傅奕阳和他说的那些话,直接把他给吓住了。
傅煦阳在牢房里看似没吃什么苦,可实际上还是给从小就锦衣玉食长大的傅煦阳很大的冲击,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踏足了。
还有,傅煦阳再不愿意承认。他是借了傅奕阳的光,最后还是傅奕阳把他从牢房里带了出来。
可就是这样,才更让傅煦阳心里难受,觉得特别难堪,在傅奕阳跟前抬不起头来。
也难怪,从小傅煦阳都觉得他不比傅奕阳差,但就是因为傅奕阳是嫡长子,就什么都轻而易举得到了父亲的偏爱、爵位、官位
可他就以为是嫡次子,却什么都要靠他自己努力去获得,这是多么的不公平
傅煦阳眼带阴翳,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又一次落败了。
想到这里,傅煦阳对瘫痪在床,话都说不出来的傅母产生了浓浓的怨愤之情。
怨恨母亲不用孝道压住傅奕阳,让傅奕阳有了可乘之机;怨恨母亲太没用了,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愤怒的是母亲竟然说要把他们一家赶到祖籍去,这是要放弃他了吗更愤怒的是母亲原先那么疼爱他,这次竟然毫不犹豫的操起茶杯,就砸到他额头上。
更可恨的是,母亲就那么不禁气,就这么晕了,还再次中风了
怎么就那么巧母亲怎么没在大嫂气她的时候,来这么一茬呢
若是这样的话,傅煦阳觉得他就能够攻讦苏颖不孝不贤,然后借此引到傅奕阳身上去,说苏颖之所以敢这么做,都是傅奕阳在背后纵容和怂恿的
就算拼着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劲儿,傅煦阳都不会让傅奕阳那么得意的。
可人算不如天算,傅煦阳脸色阴郁下来。
陈宛凝冷眼看着傅煦阳神色变幻,而陈夫人她则是头皮发麻,不过并没有先前对着苏颖温柔的笑时背后凉飕飕的感觉。
原因无他,自从二房从侯府搬出去之后,傅煦阳就一日比一日的阴郁暴躁,喜怒不定。
原先在侯府时,还有傅母能在一旁约束着当然在傅母第一次中风偏瘫后,她的理智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一去不复返了。
不说约束傅煦阳了。反而是他们母子俩很多只有在心里想想、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儿,都毫不顾忌的说出来,而且还付诸于行动,最后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造成了现在大厦已倾的颓败局势。
话说回来,等分家分出去之后,傅煦阳那才真给脱缰的野马一样呢,自暴自弃都不算,只能原本的风,流做派变本加厉罢了。
要不,怎么就有了后面为了个唱曲儿的伶人,就被姜源纠结着下人胖揍一顿,还被揍的不举了呢。
就是对傅煦阳有情谊的陈夫人都能在心里骂一句活该,可见傅煦阳这段日子是多么的糜、烂。
不过,习惯归习惯。可傅煦阳这样子还挺狰狞的,陈夫人缩了缩脖子,往陈宛凝旁边挨了挨,小声嘀咕道:“我会老老实实的,让我跟你回家吧”
如果不是场合和气氛都不对。陈宛凝都要笑出声来了。
然而陈夫人说的,陈宛凝还是好好考虑考虑了,原本她只想着让陈夫人看着傅煦阳的,可忘记了陈夫人是多不靠谱,还有傅煦阳也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把他们俩放到一块儿,鬼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