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祖母在世时。两家关系比较亲密,可自从祖母去世后,两家关系渐渐就疏远起来了。
如今看来,疏远还是很有必要的。至于潘夫人,她算什么。竟敢在这时候拿去世的祖母出来说道,实在叫他厌恶。
傅奕阳可不想费口水亲自说,他直接点了芦荟来:“芦荟你来说。”
芦荟得了傅奕阳的命令,就很详细的把潘如月从到了侯府的大门口再到正房的所作所为说了。
等说到潘如月那震傻了所有人的疯言疯语时,芦荟咬了咬下唇,傅奕阳眯了眯眼睛:“说。”
虽然是得了傅奕阳的吩咐,可芦荟还是鼓足了勇气,跪在地上:“潘姑娘说太太在一年多前就该死了。如此她就能嫁到侯府来做继室了。”
又心一横,咬了咬牙说:“这不是潘姑娘头一回诅咒太太了,上回潘姑娘径自闹上门来就言人鬼殊途。叫太太把老爷让出来当时季夫人也在,听得清清楚楚的。”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怎么都不能叫潘如月好过,她这样不要脸的就该浸猪笼才对
芦荟虽然是这样想的,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先前那话是得了傅奕阳的吩咐。可后面的一番话却是像她自作主张了。
“呵。”傅奕阳一声冷笑,刺的满屋子坐着的人都觉得抬不起头来。
潘如月径自流眼泪。想说话,嘴里塞着帕子;想动弹。薄荷可是把她锢得紧紧的。
傅奕阳这声讽刺的笑如轰雷一般炸开在潘如月的耳朵里,她不住的摇头,耳朵里嗡嗡的,眼前一黑,就软了下来。
傅奕阳憎恶的皱眉,挥挥手叫薄荷把人带下去。
傅奕阳扫了一圈,沉声道:“要说法是吧我也想要个说法。”
季大人老脸很难看,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缓和下彼此间僵硬到极点的气氛,潘夫人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照你这么说,怎么都成了如月的错我还可以说是你存心引诱我年幼无知的如月,叫她会产生别样的心思”
潘夫人干脆的破罐子破摔,强词夺理道:“我还没质问你,如今如月的闺誉都叫你给毁了呢我不管,总之如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总归是和你脱不开干系,你怎么也得给我一个说法”
潘璋面红耳赤,顾不上羞惭,赶紧拉住了潘夫人,苦巴巴得劝着潘夫人:“母亲,事已至此,您就少说两句罢。”别再火上浇油了。
潘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潘璋一眼,刚想再争夺什么,就被季大人不客气的教训了:“适可而止如月是什么品行,我们很清楚,和侯爷没半点关系,你就不必再强词夺理了。”
没看潘夫人五颜六色的脸色,季大人缓了缓又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批判如月的行为不端,而是想想如月怎么会出了季府,还那么一副打扮”
季夫人开口撇清道:“自从发生上回那样糟糕的事后,我已是引以为戒,回府立马肃清了漏洞。”
说到“漏洞”的时候,还意有所指的看了潘夫人一眼,潘夫人脸上青青红红的,什么颜色都有,就是没有点正常颜色。
季夫人可不管这些个,继续说道:“再者,正如老爷说的,我们都清楚如月那丫头的脾性,如何会再纵着糟心事再发生一回。事实上,贵府派人来通知时,我和老爷才知道如月竟是出了季府。”
言下之意,他们夫妻俩不知情,可别怪到他们头上来。
、231章无处不在
季大人想要避重就轻也是没法子的事,难道他还能叫傅奕阳追究潘如月,进而牵连到季府的声誉吗
季夫人原本以为这件事仍旧和潘夫人有关系,同时还懊恼她对季府的掌控力受到了冲击。可季夫人看潘夫人脸上的错愕不似作伪,就皱起眉毛来。
潘夫人咬着牙,道:“若是叫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挑唆的,我定是不会绕过她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还隐晦的看了季夫人一眼,正好和季夫人同样怀疑的目光撞到一起。
潘夫人脾气越来越焦躁,她按捺不住的问出来:“你觉得是我”
季夫人皱着眉,没否认,那就是默认了。
潘夫人气的半死,替自己辩解道:“我可不是傻了如何会自掘坟墓放任如月败坏她的名誉”
季夫人在心里冷笑,闺誉潘如月还有吗幸亏在当初发现潘如月的不规不矩之后,就及时将季姗姗跟她隔离开了。
潘夫人胸口一起一伏的,还想说什么,就被季大人出声严厉的打断了:“如今可不是叫你指责旁人的时候,还是想想改如何的亡羊补牢罢”
潘璋面红耳赤的拉着潘夫人,叫潘夫人冷静下来。在这时候他应该有担当起来,因而定定心神,看向从刚才就没有出声,冷眼旁观他们相互攻讦的傅奕阳,努力不叫自己的声音发颤:“不知侯爷,想如何处理这件事”
傅奕阳想到潘夫人的所作所为,沉声道:“处置你是指潘氏魔怔还是指潘氏如何突破重围到了侯府好似这全部都是你们的责任。潘氏与我与侯府毫无关联,我只管叫这种没规矩的事儿不影响我侯府的声誉。”
傅奕阳干脆的摆明了立场。于情于理,侯府和他完全是遭受了无妄之灾,他可是受害者。
潘璋被傅奕阳说的抬不起头来,更无从反驳。
论起来,潘如月是潘家的小姐。潘家没教导好她,使得潘如月做出这么不成体统、败坏门风的事。
再者,潘如月为何会到侯府来妄图搅得大家都不得安宁,也关乎不了侯府什么事潘如月是从季家顶着妇人发髻出来的。
还是突破重围呢。听听季夫人是怎么说的吧,直到侯府派人去通知,他们才意识到潘如月不见了。这就说不过去了。
季大人脸色也不好看,他笑的僵硬,同傅奕阳道:“这件事,我定是要严查,给贤侄你一个交代的。”
傅奕阳脸色如常。叫人看不出喜怒来,可实际上傅奕阳是压着怒气的,冷声回道:“这是件上不了台面的丑事,我侯府自然不会明明上追究的,所以先前发生了数次,最后只是不了了之了。原本是希望潘氏的长辈能够尽职尽责,好好教导,只我们高估了。如今发生更过之的事。您这么说,我自是不好追究的,毕竟若真是追究起来。大家都颜面有损。”
傅奕阳头回在他们面前说那么多话,还有越说越多的架势,他扫了一眼脸上没有好颜色的潘夫人,凌厉的眼神叫潘夫人觉得背后冷飕飕的,不由得后退半步,一下子坐到椅子上。
傅奕阳眼眸沉了沉。黑沉沉的眸子在烛光的闪耀下就如同窥不见底的黑洞,一着不慎就叫人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