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心中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她在纠结这算是陈夫人夸奖了吗可她怎么不觉得高兴呢。
就听陈夫人继续说:“你连姑妈的私房都不放在眼里,怎么还会想着去沾陈宛秋的光,别到时候羊肉没吃到反而惹了一身骚。”
这都什么跟什么苏颖满头黑线,果然从她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
苏颖再次感叹无知是福,决定不再和陈夫人一般见识。
等苏颖在上房呆了一会儿,连内室都没进,就打算撤退的时候。就看到了陈夫人投过来“看吧叫我说对了吧”的眼神,嘴角抽了抽。
等了一天,不见姜夫人上门。苏颖想了想:姜夫人这是在以静制动么
至于陈宛秋的奶娘那边,苏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来:陈宛秋知道她的奶娘被抓到勇武侯府来了么
这可是个问题。苏颖昨天听傅奕阳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只顾着想丽月是如何和陈宛秋勾搭上的,以及陈宛秋这般咸吃萝卜淡操心到底是何居心了,没有过问细节。
对了,既然是丽月的家人有问题。怎么没有这一家子的供词
原本苏颖想把永平叫过来问一问的,可看了看时辰。也差不多到了往常傅奕阳回府的点了,就按捺住了。等着傅奕阳回来问他。
傅奕阳是踩着饭点回来的,接过苏颖递过去的温毛巾擦了把脸,苏颖瞧见他眉眼间的疲惫,也就歇了现在问他的念头,软声道:“先吃饭吧。”
叫厨房把熬好的汤端上来,亲自给傅奕阳盛了一碗,“熬了好几个时辰了,已经撇去油花了。”
傅奕阳含笑接过来,抽空问了句:“晨儿好些了么”
“小孩子长牙时多会这样,我原本还想给他揉一揉,他抱着玉骨头却是把我嫌弃上了。”苏颖话是这么说,其实在心里就无语凝噎了。禄小娃他可就是一个傲娇货,还死要面子,不就是揍了几下他肥嘟嘟的圆屁股么,至于傲娇成那样。
要问为什么用手掌亲密接触他的圆屁股,那可就得问禄小娃在午睡时做的好事了,画地图都画到了福哥儿身上了,要不是苏颖眼疾手快,福哥儿可就张大嘴尝尝弟弟的童子尿是什么滋味了。
禄小娃绝对是故意的不揍他揍谁。
不过苏颖也得到了报应,禄小娃被打屁股后哭啊哭的,整整哭了半个时辰,从最开始的嚎啕大哭到后面嫩嗓子都快哭哑了。
苏颖都快跟着哭了,还得担心他会把嫩嗓子哭坏,不得不抱着他转悠了半个时辰,最后他终于哭累了,才窝在苏颖怀里睡着了,睡得时候小脸蛋上还挂着眼泪,仿佛在控诉苏颖的惨无人道。
苏颖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早知道就不逞一时之快打他的圆屁股了。
想到这里,苏颖都还觉得她的胳膊还在隐隐发麻,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苏颖把那两份供词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斜倚在靠枕上的傅奕阳问她:“你是怎么看的”
苏颖揉了揉胳膊,“要我说。我倒是觉得那像是姜夫人会做出来的事。只今天一天都不见姜夫人有什么动静,我倒是猜不透了。”
傅奕阳漫不经心的说:“姜存富倒是不知情的样子。”
苏颖笑了笑:“这可正合了这份供词上所说的,我可还不懂姜夫人是如何和潘夫人勾搭上的”
傅奕阳“嗤”了一声:“那你可不能问潘季氏了,若是昼夜不停的话,这时辰该是能行到临清了。”
这位爷是不高兴了,该不高兴。苏颖抿了抿嘴角,心想。
“再叫人查清楚,总不能留个疑窦。”傅奕阳又说,“左右季大人可是说了不插手了,我们总得要给大家一个说法。不清不楚的算怎么回事。”
苏颖附和的点头:“到底攸关季府的安危,想想看像姜夫人这般的都能够把季府的后院当自家的后花园,这可真是叫人担忧,往后若是被有心人如法炮制就不好了,这自然是得重视起来了。”
他们夫妻俩话里都带着点不怎么掩饰的讽刺意味,傅奕阳不满季大人息事宁人的态度,苏颖又何尝没看出来。理解归理解,可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口头上讽刺两句无伤大雅吧。
傅奕阳显然听得出来苏颖的言外之意,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这么说倒是在理。”
两个人对看一眼。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颖低着头笑了笑,才正色道:“至于另外一件事,我倒是觉得不大可信,戴夫人总不至于会丧心到这种地步。”又不是傅母,会做出对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和亲孙女下手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来。
傅奕阳眉头紧皱:“没看住。叫她自尽了。”
“怎么又是这样”苏颖蹙着眉,见傅奕阳皱着眉。解释道:“丽月,红玉再到这个奶娘。竟都是事发之后自尽了。”
若是真都和陈宛秋有关,这样的话可实在是太巧合了一些。
傅奕阳冷笑一声:“虽如此,可不代表线索断了。”
苏颖忙说:“我正想问你怎么不见丽月一家子的说辞”
傅奕阳清了清嗓子,在苏颖的催促下才说:“到底丽月曾是你的丫环”
苏颖听明白了傅奕阳的言外之意,却觉得哭笑不得。丽月是她的丫环不假,可往前开了脸给傅奕阳做通房丫环,在一定程度上这样的人就是站在了对立面上。
就是丽月这么吃里扒外的,就是因为是自己人才更叫苏颖膈应,更不用说丽月曾经做过的龌蹉事了。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丽月比魏姨娘更可憎。咬人的狗不叫,放在丽月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后院的几个侍妾里,单就是丽月心机最深,还隐藏的最好。
但丽月显然没有什么好运气,她不得宠,地位又最低,没有能够配得上野心的地位,充分演示了什么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苏颖无奈道:“都到这时候了,哪里还用顾忌我,我正想知道丽月是怎么和陈宛秋接上头的,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傅奕阳撩起眼皮看了苏颖一眼:“你可是认定是陈宛秋做的了”
苏颖蹙着眉头:“该怎么说陈宛秋呢你也知道,她是有鸿鹄之志,原先她那么做我倒是觉得她大概是想拉拢咱们侯府的。只后面发生的事儿,我是猜不透了,尤其是现如今,外面到处都是关于她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