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都以大姑娘年纪小。体弱给免了。
但照着大姑娘渐渐长大,身子越来越好,这请安如何是免不了的。但同样搬出去也是免不了的,可真是要命。
薄荷进来说:“三太太来了。”
“这么早”苏颖下意识说了一句,“请她进来。”
自从上一次陈宛凝在她面前崩溃后,陈宛凝就没再到侯府来过,这一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苏颖看到了陈宛凝的红眼眶以及眼里的血丝。和上一回过来的时候差距不大。
苏颖冲她说:“吃了吗”又对芦荟吩咐:“给三太太也来一碗酥酪。”
“大嫂”陈宛凝面带祈求的望向苏颖,苏颖说:“还是为了上回的事吗”
陈宛凝急忙点头。她这时候收敛了刚才在傅母跟前的攻击性,带着脆弱。
等芦荟端了酥酪上来。苏颖对她使了个眼色,芦荟点点头,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苏颖拿着银勺子搅着酥酪,沉吟了半晌才慢条斯理的说:“说起来,老爷就这件事提醒过陈老爷,不过看起来没什么效果。”
“我知道这件事,母亲和我说了,”陈宛凝急切的说,“可父亲他现在鬼迷心窍了,完全的一意孤行,我母亲说的话他也半点都听不进去”
“你想让老爷拉陈家一把,可你想过没有,他要怎么做就是陈老爷领不领情,这个不用我说,你都知道了,他完全不领情。”
苏颖今天愿意和陈宛凝说点什么,主要是陈宛凝把侯府认为是救命稻草,这根本就说不过去。难道就这样,如果以后陈家真的就倒了,陈宛凝会不会认为是侯府没出多少力,进而怨恨上侯府。
升米恩斗米仇的事儿可是很常见的。
“我是想告诉你,解决方法的根源就不在我们这儿。陈宛秋的一些事儿我是知道的”不等苏颖说完,陈宛凝就咬着嘴唇问:“昨天我从母亲那里知道,陈宛秋的奶娘做了什么吗”
“你应该问是陈宛秋做了什么,”苏颖完全不介意被陈宛凝打断话,“她把主意打到我儿子身上了,”多余的话苏颖也不想跟陈宛凝多说,重点不在这里,“她的奶娘倒是把陈宛秋曾经做过的事儿,一推四五六,推到戴夫人身上了。”
“她,她”
“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和你说陈宛秋才是罪魁祸首。你现在找我们,不过是病急乱投医,还不如对症下药呢,你说呢”苏颖都搞不清楚了,陈宛凝怎么没想着现在就去解决陈宛秋呢,难道是被固有的记忆束缚住了认为陈宛秋固有一死,就没想过让她早点死吗
“可就算陈宛秋死了,陈家还是会被迁怒的啊”陈宛凝不由得脱口而出,见苏颖蹙起眉,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我是说,明明是有人想对付陈宛秋,对付陈家。”
苏颖挑眉,轻嗤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侯府去对付那些个想对付陈宛秋,对付陈家的。不知道是哪方的人”
侯府看起来像是多管闲事的吗而且他们和陈宛秋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陈宛凝不知道听没听懂苏颖的弦外之意,但她听明白了苏颖的字面意思,以及这字面意思的语气里带的讥讽,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着嘴唇,“我实在是没法子了。”
苏颖微微叹气:“我只觉得陈家连个顶用的人都没有。倒是让你个外嫁女来费心费力了,而且看样子还出力不讨好了。”
陈宛凝沮丧的说:“我母亲是想着挽救,可我父亲已经固执的谁都劝说不了。唯一一个能听得进去的,又是陈宛秋。”陈宛凝撇着嘴,自嘲得笑了笑。
陈宛凝失魂落魄的走了。芦荟进来收拾的时候,发现端给陈宛凝的酥酪一点都没有动,不由得问:“太太,三太太还好吧”
苏颖舀了一勺酥酪,反问道:“你觉得呢”
芦荟想了想,认真的回答:“我瞧着三太太走的时候挺沮丧的。”
“我看出来了。”苏颖随口说了那么一句,叹了一口气,也没了胃口。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陈宛秋又找上了忠睿王爷。直接挡住了忠睿王爷的去路,“我有话和你说。”
忠睿王爷眯了眯眼,这种“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可实在是不美妙。这个世界上能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的也就只剩下两个人了,皇上和皇太后,陈宛秋算是什么。
忠睿王爷按下了想要上前的侍卫,他现在挺好奇陈宛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同意了陈宛秋的要求。
等他们两个坐下来的时候,陈宛秋直接了当的说:“我想见皇上”
忠睿王爷往椅背上一靠。漫不经心的说着:“哦”忠睿王爷想起昨天他才和皇上说过“难不成这一次我又成了垫脚石”,还真是一言击中了。
“可以。”忠睿王爷可真想看到皇兄见到陈宛秋的表情,不等陈宛秋露出欣喜的表情。他就继续说,“不过,这一次你拿什么来交换”
“什么”陈宛秋欣喜的表情僵在脸上,错愕道。
忠睿王爷心情还不赖,不介意多和陈宛秋说两句:“上回你说咱们两清了,如今你又想通过我见皇兄,难道这一次你不该付出什么代价吗还是说这一次相同的戏码你不愿意费功夫再来一回了”
陈宛秋原本因为忠睿王爷那么快就答应她的要求,心里产生的那么一丁点雀跃,因为忠睿王爷浓浓的嘲讽瞬间就掐灭了。
她不可置信的望向忠睿王爷,力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冷声道:“你想要什么”
忠睿王爷的目光剐过陈宛秋的脸,目光往下滑的时候,陈宛秋就像是一个要被强,暴的少女一样双手环胸,义正言辞的说:“你想都不要想”
忠睿王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陈宛秋是个什么意思。随即他哈哈大笑起来,陈宛秋被他笑的觉得受到了侮辱,涨红了脸冲他吼道:“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她用失望的语气说着:“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忠睿王爷笑容瞬间停止,他冷冰冰的看了陈宛秋一眼,漫不经心的说:“你可要记得,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陈宛秋觉得来找忠睿王爷可能就是来自取其辱,“你要知道,我不是必须来求你,我不是没有别的方法。”
“嗯”忠睿王爷轻挑了挑眉,“那我可不勉强你。”
陈宛秋一噎,她咬了咬下唇,用很是不甘不愿的语气说:“你想要什么”
“那要看你有什么了”忠睿王爷往后靠在椅背上,摆出一副优哉游哉,或许说是“猫捉耗子”的姿态来,“据我所知,你现在可什么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