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等苏颖进到里面时,发生了什么事儿她不清楚。但却是见到了永平着人从里面拉出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出来。
真有这么个女人啊
芦荟有心问到底怎么一回事,可永平哪里有空和她说详细的,只摆手势说啥事没有只管放心,就自去忙自己的了。
芦荟见了这手势稍微放了心,可一直没见苏颖出来。心里也跟着煎熬。好不容易盼到苏颖出来了,一瞧苏颖的神情,还真拿不准她这是好了还是不大好了
琢磨了下,就多问了句:“太太,老爷可是要回来用晚饭”
苏颖真没意识到自己的大丫环也感染了她想太多的习惯,听芦荟这么一问,就随口说:“要。”
比起这对不管是真淡定还是假装淡定的夫妻,其他人可就没那么淡定从容了。
陈家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昨日戴夫人和陈远良接连晕倒,戴夫人不过是气血上涌,很快就醒过来了。不比陈远良晕倒的方式别开生面,就连晕倒的理由都特别的玄妙。
但不管怎么说,陈远良吐了一口黑血之后醒过来了,戴夫人眼不见心不烦,直接叫底下人伺候着。
紧接着陈宛秋一脸血的被底下丫环发现晕倒在亭子里,戴夫人多想叫陈宛秋自生自灭。只不过鉴于陈宛秋如今表面上还是陈家的女儿她也只能是陈家的女儿,戴夫人很明白比起传陈宛秋自他的名声。就算是让她看不过眼的命格高贵之说的,也都好过陈宛秋是鬼祟附身。一旦沾上这事儿,陈家可就真的算毁了戴夫人做嫡母的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家的女儿自生自灭。
陈宛凝双眼通红,可真是恨不能趁她病要她命,被戴夫人劝住了。
陈宛秋就是要死,也不能让陈家的其他人沾上手,尤其是陈宛凝。
原本戴夫人就忌惮陈宛秋,如今在确认了陈宛秋真是妖怪后,戴夫人心中的忌惮就更深了。万一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那真不是戴夫人想看到的。
陈宛凝被一连串的事儿折腾的有些神经衰弱,今天算是堵不住,全都爆发了出来。
戴夫人心疼的叹口气,吩咐了夏绿准备了安神汤,让绿湖服侍陈宛凝喝了,扶她回到原先她未出嫁时住的院子里去,先歇会儿。
戴夫人身心俱疲,此时又有小丫头跑过来怯生生的说:“夫人,老爷找您过去呢。”
戴夫人当下没好气的说:“可说有什么事”
小丫头连忙摇头,只道不知。
戴夫人虽说从陈宛凝那里知道了陈远良是被陈宛秋下了毒,可没往旁的地方想,只在心里嘲讽陈远良费尽苦心,结果却是养了一只白眼狼,真真是讽刺啊。
戴夫人却不打算同情陈远良,她现在是分身乏术,不愿意去见陈远良,曾经的夫妻感情全都是叫陈远良近来的所作所为给糟蹋完了。
只让那小丫头去说:“老爷大病一场,须得好好静养,有什么事等老爷再好一些之后方说罢。”
小丫头踌躇了下,还是乖乖跑腿传话去了。
冬雪从外头进来,把戴夫人扶住,压低声音说:“二姑娘伤了额头,怕是会留下疤痕了。”
陈宛凝当时一时情急,就用茶杯去砸陈宛秋,把陈宛秋的额头给砸破了,血流了一脸,可见还是挺严重的,陈宛秋很有可能要破相了。
戴夫人闻言冷笑一声,却是对此不发表任何看法,反而是关心起另外一件事了:“可还有谁瞧见宛凝从亭子里出来了只找了由头,暂时先封了嘴,等这件事过去了再说罢。”
冬雪心中一凛,赶紧应了,道:“夫人只管放心罢。”见戴夫人形容憔悴,劝道:“夫人还是歇一歇养养神吧。”
、294章晴天霹雳
戴夫人形容憔悴,一桩桩的事儿几乎就要把她的背给压弯了,冬雪来扶她,她这一次也就没再逞强,由着冬雪把她扶到了软榻上,连番折腾下来,已经是有些不支了。
夏绿连忙送上熬的补汤来,好说歹说的劝着戴夫人喝了几口,正要伺候戴夫人躺下歇歇,原先给戴夫人传话的小丫头带着哭腔的过来,是陈远良执意要见戴夫人。
戴夫人当下就把脸盘拉了下来,她以为是哪个想讨好陈宛秋的,把陈宛秋砸晕过去的事儿说给了陈远良听,陈远良转过头来要为他那“宝贝闺女”讨公道呢。
夏绿一见戴夫人把脸沉了下来,一琢磨就懂了戴夫人心中所想,忙是要把那小丫头给打发出去。
那小丫头含着眼泪,咬着嘴唇,怯懦道:“奴婢瞧着老爷好似有些不同了。”
戴夫人嗤笑一声,心里想着:这一个跟头摔的但凡能把人给摔的清楚一点,她就去菩萨面前烧住高香。
“如何不同了”
那小丫头不敢瞒,战战兢兢地说:“老爷好似是忘记自个是怎么病的了,醒了只问他怎么会躺下了”
小丫头说的话本来也没什么,这人昏睡了一天,醒来了难免就有些浑浑噩噩的,过会子清醒过来就好了。
可她这样的话儿听到戴夫人耳中,就如同晴天一个霹雳般,一下子就想到陈远良跟陈宛秋一样,把恶鬼给招来了
结果这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头重脚轻的就往下榻下倒,得亏夏绿和冬雪就在近前。把人给扶住了,不然,直跌倒地上,这陈家可是又要多一个伤患了。
戴夫人这一倒,可把来传话的小丫头唬的不轻。抖如筛糠。
夏绿这又是揉胸又是拍背的,戴夫人总算是缓了一口气,攥着丝帕的手却是泛起了青筋,阴仄仄地盯着那小丫头,好似要把那小丫头盯的少块肉,“老爷叫我作什么”
戴夫人刚才也是一时惯性思维了。也怪陈宛秋给她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乍一听陈远良有古怪,难免就往这方面想。
到底戴夫人人精明,转念一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不对劲来陈远良若真是像陈宛秋那般被鬼祟附了身。那又为何接二连三的叫小丫头让她过去。
小丫头颤巍巍的一口气不停的说:“老爷本是要叫大爷来,奴婢说了大爷外放去了永州,可老爷竟是发了脾气,说家里头发生这么大的事儿竟是不和他老人家商量,所以才叫夫人过去。”
说完,小丫头真是恨不能把头低到膝盖上去。
戴夫人想也不想的嗤笑了一声,这时候竟是想起关心伯儿了,以往可不是一心都扑在陈宛秋那个贱。人身上了,却是把嫡长子都放在一边儿不管不问了
还和他商量呢,就是把伯儿外放到永州。都是她娘家四处活动给走的门路呢。原先皇上赏赐的五品官听着名头怪响的,实际上也就是个虚衔,还是得了荫庇才得到的,自是被那些正儿八经的科考入仕的所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