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天要亡我
其实也不是没有旁的法子苏颖慢吞吞的说着,眼底的笑意挡都挡不住。
什么办法
你可以出家当和尚啊,这时代做了和尚,那就真的是皈依佛祖,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那就不用娶妻生子了。
禄小娃终于意识到苏颖这是在耍他玩了,嘤嘤了一会儿,撅着屁股把自己埋起来,就当我彩衣娱亲了。
呵呵,这年头不讲究自由恋爱,讲究“父母之约,媒妁之言”,包办婚姻不要太一般。苏颖笑呵呵的丢给禄小娃这么个“大礼包”,让他自己去纠结吧。
她绝对不是睚眦必报。
傅奕阳回来时天都黑了,苏颖也算是少了一桩心事,不说整个人一下子轻松起来,可也惬意起来,把原先苏氏的爱好也搬了出来。
“这是什么”傅奕阳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一把脸,苏颖把描眉的笔在纸上描描画画,听他这么问就笑着说:“把你给的那方印章把玩呢,就突发奇想了,画了一套茶具的模样来,回头叫人烧制出来。”
傅奕阳也有这等风雅的爱好,想到她过去从没有说过这个,恐怕也是闺中的爱好,只把心里那点遗憾按下,凑过去瞧一瞧。
“是花神杯倒是风雅。”
十二月令花神杯分别以水仙、玉兰、桃花、牡丹、石榴、荷莲、兰草、桂花、菊花、芙蓉、月季和梅花为主题,一花一月,并配以相应诗文装饰。
苏颖推了他一把,“还没画好呢,等烧制出来再叫你看看。”又问他:“前头的事儿完了饿不饿要不要用点鸡汤面”
傅奕阳在前头见了幕僚,晚上吃的怕是不多,苏颖让厨房熬了鸡汤来。就等着他回来下面呢。
见他皱眉,苏颖就知道他想什么,“鸡汤煮的清淡。并不油腻的,面切的细细的,晚上吃了也不会克化不动。”
傅奕阳点了点头,也没再往苏颖画的那套花神杯上瞧。
苏颖把描眉的笔放下,她哪里是突发奇想的,根本就是为了投桃报李。或者说想用这个来“讨好”傅侯爷。虽然不算亲手烧制,可也是动手画了的,寓意自然是好。总比亲手绣些个扇套荷包或是做一套衣裳,在苏颖看来简便的多,也雅致的多。
天知道,做那一个扇套可险些没让她把脸都丢尽了。
没一会儿紫苏便亲自端着托盘上来,放在傅奕阳面前,刚揭开碗盖就闻见一阵清香扑鼻而来,里面放着几丝洁白如丝线的面条。挑起来吃一口果真是爽滑可口,鲜美之极。
傅奕阳赞叹了一声好,很快就把一碗面都给吃了。
苏颖见他喜欢吃,就笑着对紫苏说:“每人赏些大钱。”
紫苏应了一声,把碗筷收拾起来喜气洋洋的出去了。
待饭后,夫妻两个在院子散步消食。当然是傅侯爷散步加消食。苏颖这不过是陪着散步。
苏颖想到今天在陈府里,忍不住说:“出了这等事儿。舅太太卧床,能有些担当的偏是三弟妹这个嫁出去的姑奶奶。只三弟妹也不过是一味觉得错都在陈宛秋身上,不曾知道陈宛秋往前做过的那些事儿。”
“本就是不求上进,只靠着祖荫,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大舅老爷身上虽有爵位,可再传一代便是到底了,到那时候也与庶民无异了。至于二舅老爷,我至始至终都没见到他,想来是身体实在是不爽利。”
傅奕阳对着苏颖话难免多了一些,再说今日之事他也是憋得慌,总得和人说说才好,到最后也不免带出点讽刺来。谁家没几门糟心亲戚,可傅奕阳这糟心亲戚实在是不好说啊。
陈家是母家,他母亲的娘家,更何况他另一门糟心亲戚,分家分出去的嫡亲兄弟,对傅煦阳来说,这陈家不仅是母家还是岳家,而且一娶还是娶了人家两个嫡亲姑娘,这关系实在是太近了。
听傅奕阳说起陈二老爷,苏颖就想到了一心钻营的陈二太太,不说旁的,乍一看,陈家的女人都比陈家的男人厉害啊。
冷不丁傅奕阳来了句:“陈家所欠国库欠款,全是陈宛秋出的。”
苏颖也不是多惊讶,“她可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就是我偶然得知的一处位于铜锣大街的胭脂铺子,便是车水马龙,极有名气的。她能攒下那么多银子,我倒不是多惊讶。”
不过,如今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陈宛秋已经没了,她做得这些投资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只不过,傅奕阳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来
苏颖看向傅奕阳,傅奕阳叹息一声,道:“有得有失才正常。”
如今已是入了夏,夜里已经不冷了,偶有夜风吹来,吹散了一些心里的浮躁。
傅奕阳那声叹息很短,很快就散在空气中了,听了他那句评价,苏颖眨了眨眼,对此不置可否。毕竟就傅奕阳看来,是有得有失,不能说公平,也不能说不公的。
可在陈家那些人看来,他们多数是怨怼的,怨恨着陈宛秋带来的灾祸,或者是恼怒着陈宛秋功败垂成,功亏一篑,没能继续给陈家带来好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苏颖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傅奕阳倒也没有说怜悯陈宛秋的,和苏颖的想法差不多,就算陈宛秋曾经做过对侯府有益的事情,但那些有益的事情在后来她作的恶前就压根不值一提了,比单纯的真小人更叫人憎恶。
“这件事会不会对你有影响毕竟这件事和追缴国库欠银的事儿撞上了。”苏颖说着皱起眉头来,“今天上午就李尚书夫人就当着好些个夫人诰命的面,毫不顾忌的提醒我叫你积德呢,实在是不知所谓”
之前苏颖和傅奕阳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说的还很委婉,根本就没有把秦夫人说的那些不中听的话转述给傅奕阳听。
可哪想到紧接着就出了陈宛秋的事儿,可真是保不准。有人想借机滋事。
傅奕阳听了也没动怒,牵了苏颖的手就说:“倒不知夫人是如何驳她的我可是知道她半道就早退了,回家就立马请了太医。可见是被气得狠了。”
苏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刚张了张嘴,就反应过来,瞪他:“你都打听到后续事件了,还怎叫我再说一通拿我开心么”
先前那有点沉闷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傅奕阳舒展开眉头。吐出一口气来:“夫人受了委屈。为夫怎么也得寻摸个清楚,好替夫人出气。”
苏颖见傅奕阳越说越不像样子,伸手掐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