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长为什么别人能言善辩,而我内向害羞,说话会结巴
肖远迷茫了。每个课间,都那么静静的发呆,甚至连白兴亮取笑他,说他肯定是傻了之类的话他都不理会,充耳不闻。或者说,他已经不屑了。放学回到家,他也不多说话,做些家务,就呆在卧室里。
这么持续了近一个星期。身旁的同学终于觉得肖远和以前不一样了。季婷婷觉得肖远忽然变的深沉起来,眼神中时有光芒闪动,又时有迷茫。作为肖远的一位异性知己,在一个课间,终于按捺不住的问肖远:“有心事吗感觉你最近好奇怪。”
“我也觉得自己好奇怪。”在知己跟前,肖远并不想掩饰什么,他淡淡的笑了一笑,反问,“我可怜不”
“说什么呢”季婷婷听出几分凄凉。
她看着肖远,想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些信息,可肖远的双眼除了迷茫就是自嘲,她根本看不透肖远想说什么。
肖远一字字道:“无一所长,一无是处,内向,害羞,胆小,经常闹笑话”
“没有觉得呀,你学习那么好”
“好吗学习好有什么用,成绩能代表一个人吗走到外面,难道我将考试成绩贴在脑门上吗别人第一眼看到的首先是人,不是成绩,对么”
“咚”
一男一女两个同学打闹,女同学身子一歪撞到了桌子上。桌子被撞歪。肖远双手将桌子扶正,眼神继续飘着:“我恨透了这样的我,真的,我不想再做这样的我。”
“你怎么突然想这些嗯我觉得你一直挺好的,真的。”季婷婷说着实话。
肖远虽然内向害羞,可在季婷婷面前还好。她有不会的题,肖远总会耐心给他讲解。当考试成绩不好,被老师训,心情不好的时候,肖远总会开导她。他们一起背单词,一起做作业他们也打闹,肖远总是小坏小坏的欺负她,弄的她害羞脸红
“不好。”肖远否定自己,“我以前也觉得不管怎么样,只要我学习好就行。可现在,我一点也不这么认为。什么最重要,人。人有问题,学习再好又有什么用我要先找到自己,再做好自己。”
肖远一番话说的深自肺腑,季婷婷听来也是触动连连。
隐隐间,季婷婷忽然觉得肖远长大了,成熟了。这种成熟不是肤浅的表面,而是深自内心。
“这次开会,我经历了太多的人生第一次,看了许多,也听了许多,我无法平静,我一闭上眼睛,甚至不闭眼,我都觉得有一堆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令我自卑的一塌糊涂”
“叮铃铃”上课铃响。
同学们稀里哗啦的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随后起立,齐声:“老师好”坐下。
季婷婷扭头看了眼肖远,肖远端端的坐着,眼神依然是飘的。她从作业本上扯下一条纸,迅速写着:“小鹰跟着鸡妈妈长大,有一天,小鹰终于怀疑自己,于是,它扇动翅膀,飞上了蓝天。”写好后,她叠在一起,在上面写上肖远的名字,放在了同桌的书本上。
同学之间传纸条早已传出了默契。所以无需说话,只需看下纸条上的名字,便能迅速的一个接一个传到目标手中。
不一会,一个纸条传回到了季婷婷的手中。季婷婷打开来,只见上面画了个很大的简笔娃娃,娃娃面带微笑,一脸憨憨的。季婷婷笑了。她双眼看着黑板,双手轻轻的将纸条叠在一起,夹进了书本里。
太阳落山,风又刮起来了。
吃过晚饭,肖远双手插兜,出了家门,迎着风走向篮球场。
篮球场背后是除了一个破烂的主席台,一个四百米跑道,就是一片荒凉沙滩的市体校。
体校与篮球场仅是一墙之隔。
肖远走到砖墙前,顺手从地上拾起一块砖头,塞进了半墙上的一个洞里,留出半截,然后后退冲刺,一脚朝露出的半截砖头上踩去。这套动作他已相当熟练了。只要一个借力,他就可以骑上墙头了。
“啪”
岂料,这一次肖远失脚了。他一脚踩在砖头上,却不想将砖头从这边蹬到了那边,自己则重重的贴在了墙上。这一贴,直贴的肖远鼻血长流,腹内翻江倒海,疼痛难当。好在四周无人,否则又被人当傻子看了。
肖远捏着鼻子仰面躺在了沙地上。
良久,鼻血不流了,腹内不是那么疼了。他才爬起来,清理了下鼻子,又拿起一块砖塞了进去。有了前车之鉴,他也不敢再冲刺了,抬起脚踩着砖头一跳,小心的翻了过去。
风沙很猛,肖远裹着衣服踩着松软的沙地行走,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这片地方一直是他挂着泪水,自我承受、自我调解的地方。
每当感到无助时,他都会来到这片很少有人光顾的沙滩。
不过,他今日不是来流泪,而是来消解迷茫,寻找方向的。
第十一章不再沉默
“海浪喧嚣,暮色苍茫,有人独自徜徉。
极目四望,雨雾昏黄,惟有海鸥飞翔。
回旋不已,低鸣轻唱:去去去向何方
”
一个来月后的一个课间,肖远正在座位上看琼瑶的海鸥飞出入神,感冒的白兴亮伸过头来扫了一眼,操着沙哑的嗓音奚落道:“去去去去去去向何方,恶心,还看言情小说呢。”
肖远没有抬头,淡淡的吐出了几个字:“恶心的一副嘴脸。”
白兴亮嚷起来:“说谁呢,看你那傻样。”说完,直接转过身,对身后的两个女生指手画脚道:“看,看他那傻子还看言情小说呢。”那两位女生中有一位也是言情迷,立马对肖远道:“肖远,你看的啥书,借给我看看呗。”肖远:“海鸥飞出。我看完给你看吧。”
白兴亮不爽快了,趁肖远一个不注意,一把抓起小说丢到了班门口。
肖远脸色陡变,唰的站了起来,用从没有过的眼神直直的盯着白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