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看着谢念诚疑惑的样子,孔令英说出了实情。
“我这生意是为自己赚点儿私房钱,家里并不知情。”
“不知孔公子想做什么生意”
“这世道,最赚钱的生意是什么,谢公子不会不知道吧”
孔令英这么一说,谢念诚就懂了,烟土。
也是,孔家声誉一向不错,明目张胆卖大烟,整个孔家估计也就眼前这愣子干得出来了。
孔令英的话让谢念诚想到了什么,烟土不就是毒品么,任何时代,毒品都是有巨大利润的生意。
谢念诚这段时间很是愁钱的事情,四川那边和谢信义的电报,说的最多的就是个“钱”字。
是啊,招工人要钱、修厂房要钱、办学校要钱、买设备还是要钱。
说起来谢氏集团一年有七八百万大洋的利润,可有这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一年七八百万,远远不够啊
“孔公子,你知不知道,和烟土比起来,还有更赚钱的生意”谢念诚先探探行情。
孔令英本来的想法是,利用谢念诚的码头,从东南亚搞些烟土赚些钱花,这中间的利润是极大的,但听到谢念诚说还有更赚钱的生意,身为孔家的人,商业嗅觉无比敏锐,她马上就来了精神,“说来听听不过你可别说是军火啊,那东西我可玩不起。”
谢念诚摇头道:“孔公子,你听说过没有,这烟土还可以深加工”
孔令英表示不知。
“烟土不就是烟土么还能做成什么别的”
孔令英不知道烟土还可以加工那就说么这个时空那罪恶的东西要么是还没发明,要么就是还没推广谢念诚先是一喜,然后有点儿犹豫。
这东西反人类啊,该放出这匹猛兽吗
孔令英见谢念诚欲言又止,“大头,有什么你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想到贝加尔湖畔那边长千上万在冬天被驱赶下湖淹死的汉人,想想南洋被洋人和土著割去头颅的花季少女,想想那个时空仅仅是一个南京城就有的几十万亡魂想想“鸦片战争”谢念诚努力着试图说服自己。
“孔公子,我能用烟土搞出点新玩意儿不过,这东西药力太猛,有伤天和啊,孔公子,你要是答应我这玩意儿只卖给洋人,这生意,我就做”
自我催眠之后,谢念诚横下心,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孔令英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见谢念诚说的郑重,“好,我答应你,不过,运到欧美日本,那费用可就高了,你这玩意儿,几斤烟土能作出一斤来一斤又值多少钱”
谢念诚用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看了过去:“这玩意儿论斤我告诉你,孔愣子,这东西论克来卖1克这东西,就算是批发出去,最少也值1克黄金零售的话,卖5克黄金都不是不可能”
“什么玩意儿有这么厉害”
“当然有这么厉害,你想想,药效比大烟强三十倍,吃三天就终身上瘾,你说值不值这个价钱”
孔令英有些惊惧,吃大烟上瘾的人的丑态,她见的不少,如果真有药效比大烟厉害三十倍的东西,对那些瘾君子来说,就是仙丹。
“那,这东西生产成本怎么样”
谢念诚估算了一下,“大批量搞的话,一两烟土能产五克那玩意儿,你算算吧。”
孔家的人,对算账那都有本能的天赋。
孔令英开始心算:一公斤烟土,从产地运到广州要五十个大洋;生产出一百克谢念诚所说的东西,价值一百克黄金的话,那就是五百个大洋抛开生产成本,至少是四百个大洋要是每年生产个一吨的话,那就是四百万大洋的利润。
要知道,以孔家在华夏金融界的地位,家族经营的银行以及商行,一年的总利润也仅有一千万大洋。自小在孔家长大,从不知缺钱是什么滋味的孔令英,面对这个数字不禁悚然动容。
谢念诚不知道孔令英有多大能量,提醒道:“孔公子,这生意利这么大,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从南洋收到烟土运来广州,然后把它造出来不难,可怎么把它卖到东洋、西洋去,那可就难了。”
这也在向孔令英介绍,谢家为什么不做这个生意。
孔令英思考良久:“谢公子,这样,我回去找人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门路你这边做几十克样品出来,一个月后到时候我们再谈,如何”
谢念诚点点头:“理当如此。”
孔令英摸出张支票,填上了数字递给谢念诚:“这算是定金,样品也不能白做嘛。”
谢念诚接过来一看,一万大洋,他把支票收了起来:“和孔公子这样的人打交道,就是舒心啊。”
正事谈完,孔令英打趣道:“怎么样,考虑好没有啊那晚过后,小璇和香玉可是经常提到你呢,你要想见她们,我一个电话,她们马上就从上海赶过来。”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
变回浪荡公子的孔令英让谢念诚很头疼。
“哪天我倒是要见见那个杨雨薇,看看是个什么模样,把我们谢少爷迷得这么神魂颠倒”
孔令英觉得自己拿住了谢念诚的死穴,很是得意,扬长而去。
孔令英走了,谢念诚回忆了化学方面的知识,最后肯定,用烟土做特货对他这个化学高材生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谢念诚没回军校,他找到张承岳,开了张设备单,嘱咐他买好以后到梅岭那边建一个实验室。他打算等这段时间抽空就做几十克样品出来,如果孔令英真敢拉开摊子大干特干的话,那就在梅岭建个小厂子生产就是了。
至于说这东西会带来什么恶果,谢念诚也只能这么想了:
“做这生意,能赚钱,有了钱,可以买机器、搞研究,可以养活更多的人而吃了我特货的洋人们,就算是你们为先辈赎罪了吧。”
第一〇一章青浦群殴记
青浦军校开办两个多月了,朱长江离世对学校最大的影响就是学生分成了两派,而两派学生的矛盾也越来越大,常常因政治观点相异,争辩问题时,由动口发展到动粗大打出手。
学生总是意气用事,斗到后来,纯粹就演变成了为斗垮对方的组织而争斗。
以潘衷寒为首的长江学会的一批骨干分子,整天都在变着法子琢磨如何搞垮青军会,经常在两派之间制造矛盾,挑起事端,其目的就是要给青军会颜色看。
这天傍晚,谢念诚跟着徐庚几个从操场回来。
路上长江学会骨干分子关宗南带了一帮子人守在一条路口,装做闲聊,见到徐庚几个路过,故意地大声说些指桑骂槐、指鹿为马的话:“喂,最近学校里怎么臭气熏天啊”
另一同伙作答道:“还不是因为狗屎多了,哪里有不臭之理”
“那狗屎怎么会多呢”关宗南又问。
“到处是狗,狗屎怎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