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需多多睡眠,身子才可得已修复,秋季又是个犯困的季节,所以慕夕大多时光都在床上度过。
沫儿带着她绘好的图样,出去找裁缝,又按照她的吩咐,找来城中最好的锻造师傅打造这几款首饰。最后顺便去了趟城南衣庄。
小蝶此时正靠在柜台上苦恼的打着算盘,算盘珠子被她打的啪嗒啪嗒响。吴掌柜坐在柜台里侧,埋头整理账册。沫儿进来的时候,刚好撞见这么一股冷情的画面,不由有些讶然。
正在郁闷的小蝶眼睛尖,见沫儿进来,脸上蓦的欣喜过望,欢欢快快的拥了上去,拉着沫儿急急道:“沫儿姐姐,你怎么现在才来,慕夕姐呢这几日铺子生意差了好多,也没有新的款式出,客人越来越少了”
小蝶一口气叽里呱啦将这几日的郁闷倾泻而出。
沫儿恍然道,“不怪的如此冷清。”见小蝶都急的快长出皱纹了,忙宽慰道:“我就是冲此事来的啊,小姐卧病在床不易出门,但是已经绘好图样,我刚去请了裁缝做,大概三日后可以赶出几套秋装,到时候你记得去拿,”
吴掌柜一听,本揪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高兴道:“还是慕夕老板想的周到。”
“小姐当然不会把大家忘了。”沫儿笑的温和。见铺子里虽然客人稀疏,但依旧被小蝶搭理的干净整洁,心里也是倍感欣慰。
小蝶这几日算是闷坏了,她本就是喜爱热闹的人儿,这好不容易见着沫儿,心里藏了好多的话终于有人倾诉了。于是硬是拉着沫儿好一顿话家常。
两个小姑娘年纪相仿,沫儿要稍微大一些,小蝶又是个叽喳性子,多数时候都是沫儿坐在一旁文静的听,小蝶张牙舞爪的讲。吴掌柜见她们如此,也畅快的笑,时不时搭句话,冷清的铺子一下子变得热热闹闹。
忽闻门外传来一声朗朗笑语,小蝶耳朵贼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去,高兴道,“七七姐,你也来了”
顺声望去,上官七七一身小公子打扮,白皙的脸上嵌着明月般的笑,拉起小蝶的手,亲昵道:“就是不忘改嘴,出来要叫七公子,是不是又忘了”嗔怪的戳了下小蝶的额角,豪气一笑:“本公子都想死你们了啊”说着,一边踏入铺子,四下张望,见着沫儿,眼前一亮,又张望了下,疑惑道:“慕夕呢”
沫儿上前来冲上官七七福了一礼,毕竟上官七七是丞相之女,礼节是不能少的,倒是上官七七不拘小节,一把将沫儿拉了起来,豪气四溢:“做那些虚礼作甚,你就是太拘束了,要像小蝶多多学学,她见我从不行礼。”说完,又问:“好多日没见着慕夕了,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些啥”
沫儿眸子暗了暗,拉着上官七七与桌前落座,小蝶急急沏了壶茶来,矮身坐下。沫儿这才徐徐道来,将慕夕在林府受冤后关进大牢,又被施了重刑至如今卧床休养,细细说了一遍。
上官七七越听越觉得气愤,最后怒不可揭,挥舞着拳头要去找那挨千刀的监狱头子拼命,小蝶双眼红红的一个劲嚷嚷:“我还以为慕夕姐姐把我们忘了,这么久都不来看看,怎么知道,出了这种事。”尽管内心很自责当初有这样的想法,但更痛恨那些冤枉慕夕的人,也是愤愤不平的,要与上官七七一同去帮慕夕报仇。
沫儿见她俩情绪激动,忙拉着她俩坐好,连连宽慰着,生怕她俩又去惹出什么祸事来。吴掌柜也是很动怒,但毕竟年纪大了做事沉稳些,不像小姑娘容易冲动。见上官七七这么生气,也忙劝慰着。
上官七七慢慢平复了心绪,才握着沫儿的手,询问道:“慕夕现在在南宫府上,你能带我去看看她么”
“我也去,我也去。”小蝶举着手嚷嚷,她真的很担心慕夕的状况。
沫儿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小姐见了大家肯定很高兴的。那趁现在时间还早,赶紧走吧。”于是起身交代了吴掌柜一些事物,便带着上官七七和小蝶一同往南宫府上去。
窗外风日和熙,纱帐铺落了满地,床上少女静静的睡着,面如画仙,墨发肆意的散在枕边,如绸缎铺开。
青木赫悄无声息的立于窗外的古树上,一袭淡青色长袍与泛黄的枯叶声色相绝。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偷偷来看她。这似乎已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慕夕一直在睡,他就一直在看。时光如一段凉薄的桥,搭在他们的记忆深处,慕夕向前走一步,就离他远一丈。
青木赫的思绪愈飘愈远。恍然间,南宫长歌缓缓踱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鹅黄衣裙的女子。女子巧笑倩兮,顾盼生姿,一路碎步紧紧随着南宫长歌,青木赫敛去声息,往繁茂的黄叶中隐了隐。垂目细探,心里疑惑道:林惋惜来做什么
、第四十四章探病
喧闹声从门外传来,睡梦中的慕夕眉头微微皱了下,翻了个身,南宫长歌叩了叩门,见屋内无动静,又叩了叩。慕夕这才从梦中醒来,茫然的望了眼珠帘外,见沫儿还未回来,便稍微坐起身,理了理衣襟,声音略带沙哑:“谁”
“是我。”南宫长歌声音温润。缓缓从门外传来。
慕夕支了支身子,喊道:“进来吧。”
因为睡的久了些,慕夕的头脑昏昏沉沉,看东西还带着些模糊,朦朦胧胧如雾里看琼花,珠帘轻摇,似见一熟悉的脸晃了过来。
正混沌着,便听见林惋惜娇声娇气的喊话:“慕夕姐姐,慕夕姐姐”话音由远及近,一抹黄橙橙的身影掀帘而入。
慕夕揉了揉额角,眯了会儿眼,整个人盈盈弱弱,如一朵细嫩的白莲花。她瞧了眼林惋惜那张笑的如同三月春花的脸,又扫了眼南宫长歌,目光沉下,眸中带过一丝不悦。
她最不想见的就是林惋惜,除了林惋惜就是林思思,这俩丫头自从她穿越过来,就没消停过,一个明着一个暗着,想着办法跟她过不去。明着的还好办,而惯使暗招的林惋惜,着实让人防不慎防。慕夕本就不是爱耍心机的人,真的疲于应付她啊。
南宫长歌面色温淡,察觉到她似乎不大高兴,眸光一闪,露出些许愧色。
林惋惜见她不做声,扯了扯僵笑着的脸上前一步握着她的手,故作姐妹情深道:“慕夕姐姐,听说你受了重伤,可好些了么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中了毒,爹爹也不会一时糊涂将姐姐送去衙门,害的姐姐吃了这许多的苦,都是妹妹对不起姐姐。”眸中带泪,声声如泣,“妹妹身子一好,就迫不及待的来看姐姐了,姐姐在这里住的可习惯妹妹接姐姐回府可好”
慕夕着实有些不适应林惋惜演的这一出情感大戏,摸了摸窜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内心翻了个大大白眼:感情这丫头是见我住在南宫长歌府上吃醋了,说的好听来接我回府,实则是不想我与南宫长歌走的近。
慕夕心里似一面明镜,但表面却不得不陪着林惋惜好好演完这一出戏。
人家面子给足了,咱也得把里子补上不是么虽然慕夕是个豪气的主,装样子做戏这等三岁就玩腻的游戏对于慕夕来说如同小菜一碟。
学着林惋惜动情的模样,慕夕抽了抽眼角,小脸立马苍白的轻微颤动,感动道:“妹妹真有姐姐的心,只是姐姐重伤至今无法走动,移来移去的着实不大方便,就不劳妹妹操心了。唉,咱们府上也不知是不是与姐姐八字不合,每次回去总会出点儿事受点儿伤的,唉,上次回去养伤,无端端就中了那什么驼铃毒,这次回去怕又招惹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