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她身份尊贵,可是父皇对她从来都严格的要命,甚至没有对她笑过。这次为了国邦安宁,问都没问她的意见,直接要她去联姻。
“怎么哭了”青木澈愣住,见她抹了抹眼泪,担心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清儿摇头不语,夹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笑着说,“很好吃,真的很好吃。”
眼前少女眉眼弯弯,阳光照在她的脸庞,竟能看见细微的小绒毛,眸光纯澈,毫无杂质,就如出生的孩童般纯净。她吃的随意,可举手投足间丝毫不失礼仪。
青木澈看着她,不禁有些愣神。
清儿见他盯着自己发呆,不由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娇嗔道,“你看什么呢我脸上长虫子了”
青木澈这才回神,不正经道,“是长花儿了,很好看。”
清儿瞪他,垂下眸子,掩去一瞬即过娇羞。
青木澈说,“我明早出发,这顿糕点大宴就作为礼物给你留个纪念,今晚不能陪你玩了,要去参加皇上的送别宴。”
清儿本夹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听到他如此一说,筷子顿了顿,又将糕点放下。脸上的神色有些恍惚。
他是来跟自己告别的。
青木澈见她停了筷子,奇怪道,“不吃了么”
“啊”清儿恍惚了下。见他投来疑问的目光,忙笑着说,“留着慢慢吃。”
青木澈也笑。“放久了可是会坏的啊。”
清儿不语,抿了抿嘴,看着那盒子糕点出神。
青木澈看时间不早了,还与几位大臣约了见面,便不再耽搁了。
“我该走了,你慢慢吃吧。”
见他要走,清儿忙站起身。跟上去,“你”
她本想问:你还会再来吗可是转而想到。他即使再来,她已出嫁,终归不是同路人。问了等于白问,明知道答案的。
“怎么”见她又不说话了。青木澈看着她。
清儿挤出一丝笑意,在身上翻了半晌,找出一只好看的玉佩,塞进他手中,“送你的礼物,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青木澈皱眉,看着手中这枚价值连城的玉佩,玉佩成锁头形状,厚实而透明。握在手里,滑而不涩。一名小宫女哪里来的如此贵重的物品
看出他的疑虑,清儿忙解释道。“是一位娘娘赏给我的玩物,她见我机灵又勤快。”
青木澈这才笑道,“你还勤快啊我就看你天天都在偷懒。”
清儿嘟了嘟嘴,不置可否。
青木澈与她挥手告别。将玉佩收入怀中。
再见吧。再见亦何年
清儿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肃风过,翠竹碧影。竹楼下,一抹青衫掠过。落重殇手起剑落,竹林里竹叶唰唰飘落,如一场青雪漫天飞舞,霎为壮观。
他的武功到底是如何练到如此境界的啊慕夕咂舌,直摇头。
怕是有生之年想逃离他,都难
每日清晨,他都会在这竹林里面练武。而慕夕睡醒后,就倚在竹楼上看他。他丝毫不避嫌,有的时候甚至还会讲解一下武功的套路。
慕夕觉得他这人也忒自大了些,但每次他讲解的时候,她还是会认真的听。
久而久之,竟学会了一招半式。
落重殇看在眼里,却只字未语。这日他练完功,坐在竹楼下小憩。
慕夕从阁楼下来,递给他一杯茶。他接过来仰头喝下。
慕夕紧张的看着他,半晌后,落重殇站起身往外走,声音飘飘,“毒药练得不错,就是火候差了点。若是加一味儿桂桑,味道该是不错的。”
慕夕将杯子冲他扔去,愤愤的直跺脚。
她在他这里住了许多日,虽然他没有对她怎么样,可天天在这院子里呆着,是个人都要憋疯了。他又不准她出去。她只好自己想办法,前些日子在竹楼后面发现有些麻醉的草药,便偷偷摘来做了一味儿药,今日想下给他,让他昏睡半日,她好溜出去玩。
没想到失败了。这药竟对他不起作用
他到底是什么构造啊慕夕颓然。
落重殇走出几步后,又折了回来,对她说,“准备准备,待会儿随我出门。”
终于可以出去玩了慕夕一乐,也不问他去哪儿,忙蹦蹦跳跳的往楼上跑。
落重殇站在竹林里等她。
待她收拾完毕,这才引着她,往竹林深处走。
慕夕只顾着跟在他身后,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俩人穿过竹林,前方出现一道铁门。
那铁门横在眼前,很是突兀,周围是一座绵延不见头的石墙。
落重殇将铁门拉开,门外停着一辆朱红木马车。
慕夕看了他一眼,跳上出去。落重殇将门关好,也跟着上了去。
一名侍卫负责赶车。马车绕过几条巷子后,终于来到了集市中。
“你住的地方还真是隐秘。”慕夕嘀咕道。
落重殇不知在思索什么,没有搭理她。
不多会儿,前方传来一片喧闹,马车被迫停了下来。
赶车的侍卫禀报道,“公子,前面不知出了什么事,行人挤满了车道,怕是要绕路。”
落重殇掀开车帘看了看,对慕夕说,“下车。”
慕夕不明白,“为什么要下车”
落重殇将她拉了下来,命那侍卫先行回去,便拉着慕夕往人群中钻。
慕夕被他的拽的险些跌倒,不由恼怒道,“我自己会走,你快放手。”
落重殇才不管她,照样拽着她在人群中急速穿梭。
越往前走,人流愈密集。
后来完全塞了个水泄不通。
慕夕探着脑袋,想看看前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可是她生的矮小,怎么跳,都看不着。
落重殇看她好奇,开口道,“不过是有医馆医死了病人,人家来讨说法的。”
“医死了病人”幕夕叹道,“死者家属一定很伤心吧。”
“哼,未必,该是很高兴才是。”落重殇轻哼一声,鄙夷之色掠过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