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提笔。在纸上写了一副解毒的方子,叫沫儿赶紧去抓药回来给他煎服。
夜深月凉。沫儿喂若尘吃下药后,便退出房间,去隔壁厢房准备就寝。
慕夕安顿好小白,走出听梅轩。
听梅轩只有两张床铺。一张让给了若尘,另一张给小白睡。
十夜见状,收拾了隔壁的折雪轩给慕夕用。
落重殇住的碧影轩正巧在折雪轩对面。
慕夕前脚刚踏入屋子,落重殇后脚便跟了进来。
慕夕瞪眼,“我要睡觉了。”
落重殇赖皮道,“我帮你哄了一个晚上的弟弟,你也不说个谢”
弟弟慕夕表示,小白不是自己的弟弟,你这家伙会错意了。
落重殇疑惑道。“不是弟弟那你俩眼睛怎么长得一模一样”
有么有一模一样么慕夕想了片刻,小白的眸子水灿灿的,很漂亮。自己的嘛,还真没仔细看过。
落重殇看着她说,“你们有一双一模一样清澈的眸子,很漂亮。”
他说很漂亮三个字的时候,眸中眼角划过一抹晶亮的色泽。
慕夕眨巴着眼睛。
他在赞美她他这人居然会赞美别人真是奇了个怪的了。
“我饿了,陪我出去吃点儿东西。”落重殇昂头道。一副理所当然。
慕夕莫名其妙的说,“可是刚吃完晚饭不到半盏茶功夫啊你饿了”
落重殇眼神无辜。“是啊,饿了,听说巷子口那间酒铺不错,怎么你不打算尽地主之谊,请我喝一杯么”
什么跟什么啊慕夕脑子胀痛,嘟囔道,困得要死,还去喝酒。
见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落重殇挑眉,声音冷了几分,“怎么,你不愿意”
本还清逸的身影刹那带上了一股说不出的阴冷感。
慕夕打了个哆嗦,呵呵笑道。“不是,怎么会不愿意,去就去呗。”
被大雨洗刷过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阿诺抽抽噎噎的在街道上走着,她不辨方向,想往里走就往哪里走。
上官墨无声的跟在后面。
“阿诺,天黑了,该回家了。”上官墨实在走不动了,这丫头是倔脾气,照她这样走下去,天亮了也说不定。
阿诺停住脚步,哼叽道,“你跟着我干嘛你去找你的慕夕啊。”
上官墨好笑道,“找她做甚,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慕夕骗你,也是情非得已,你想想,你若是真把那人杀了,估计现在要天下大乱。”
阿诺不解的问,“为何杀了他会天下大乱难不成他是皇上么”
上官墨哑然,傻丫头,那人就是当今圣上啊。可是他不能说,只能叹气,“总之你信我,我还会害你么”
阿诺踟蹰的看着他,是啊,墨哥哥怎么害她呢是她太小孩子脾气,可是,想起墨哥哥对待慕夕的样子,她就心里来气,就像打翻了醋坛子,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好了,不生气了,带你去吃鲜鱼云吞”
说到云吞,阿诺才感觉到胃里空空如也,原来她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于是破涕为笑,用力点头道,“嗯。”
长长的巷子远处,一身红衣的少年带着矮自己半头的少女,往巷子口那间开了百年的云吞铺子跑去。
银铃般的笑声激荡在巷子上空。
多年后,上官墨想起当晚的情形,嘴角都不自觉的挽起笑意。
这边,南宫长歌才堪堪回到府里,未进大厅,身后就奔来一名小侍卫,眉色焦急的禀报,“世子,世子,原公公方才来急招世子进宫。”
南宫长歌停下脚步,问,“他说了什么”
“他见世子不在,就先回去了,嘱咐属下待世子一回来,就传世子进宫。”
南宫长歌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会是什么事儿呢要原公公亲自出宫一趟
他忙往院子走去,换了一套进宫的行装,命墨轩和迎风赶车,马不停蹄的往皇宫奔去。
太和殿,屋里屋外灯火通明。
丫头太监来来回回穿梭在屋中院外,手里捧着水盆,药壶,火盆,竹炭,剪刀,纱布
南宫长歌抓来一名小太监,沉声问,“发生什么了谁受伤了”
那小太监见过南宫长歌,知道他与皇上交情深厚,忙跪下行礼,颤颤巍巍道,“皇上遇刺了。”
什么有人敢在皇宫行刺皇上
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南宫长歌皱眉,“伤在哪里了刺客抓到了么”
“没伤到要害,但拉的口子不小,流了不少血,刺客是抓到了,就是太和殿前的一名洒扫丫鬟,不过”那太监皱起八字眉,眼中困惑不解。
“不过什么”
“不过呀,那丫鬟是个哑巴,抓到后就一直支支吾吾的嚎叫,皇上说暂时把她关起来,可是,在送去大内天牢的路上,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死了”南宫长歌眸子冰凉,声音凉飕飕的,“怎么死了”
那小太监恐慌到,“她像是撞了邪,尖声叫了片刻后,突然倒在地上,死得蹊跷啊。”
南宫长歌挥挥手,“你下去吧。”转身,大步往太和殿走。
那小太监犹然一脸惊恐的看了看四周,双手合十拜天拜地的道了几声阿弥陀佛,小跑步的离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将计就计何来真断
太和殿中,曳地的帷帐层层叠叠铺开,烛灯晃动着人影重重合合,丫鬟们井然有序的送水送药递纱布剪刀。十几名太医分工合作,开药的,把脉的,缝合伤口的尽管里面堆满了人,但丝毫不显得杂乱无章。
原公公立于一侧,见南宫长歌进来,忙躬身上前来行礼,
南宫长歌将他扶住,客气道,“公公不必多礼。”
“世子总算来了。”原公公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即谨慎道,“世子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