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妖骆清妖”看守的士兵大声疾呼。
没有响声,任何回应都没有。
尴尬的监狱看守小心翼翼地向罗阳解释,自己绝对没有虐待这个大坏蛋:“骆妖头骆妖头快起来,装什么死啊”
罗阳挥挥手,让看守们都退了出去,自己轻轻推开栅栏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光线比外面暗淡了许多,罗阳迟疑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终于看清屋子的面积,大小,陈设。
“请问,四川总督骆秉章骆大人是住在这儿吗”罗阳毕恭毕敬地站着问。
稻草堆一阵翻动,一张破被子被扯开了,一个身着满清一品文官补服的老头子气势汹汹地钻出来,“是,你是谁”
罗阳认真打量着这个满清的大员,沧桑的岁月在他的脸上雕刻出深深地沟壑,花白的胡须,铜红的脸,精光四射的眼神,双手紧紧地攥着脖子上套着的佛珠串儿,排除被摘掉了官帽以后,在稻草里滚乱的大辫子,沾着的几枚草叶儿,总体而言,给人凛然威严的感觉。
“骆总督,骆制台,鄙人这厢有礼了”罗阳微微一笑。
骆秉章很是惊诧,因为,他看出,面前这个长毛军人,非同寻常,包裹额头的黄巾,袍上的花纹刺秀,分明是一个王爷。自从被俘以后,他想象过各种各样的场面,被关进囚车栅栏里游街示众,剥了衣服鞭打羞辱,菜市口砍头碎割,甚至剥皮,火烧,作为一个对待敌人凶狠如虎的方面大员,他根本不在乎这一切,他等待着敌人动手来杀,可是,没想到,竟然是长毛的王爷。
“你,不会是翼逆吧”骆秉章冷笑一声。
罗阳拱手:“骆制台,我们翼王因为战伤不治,已经龙驭九天了,我是翼王麾下的一名将领”
听到石达开的死讯,骆秉章很是震惊,停了一会儿才哈哈大笑,“好死得好想不到一介枭雄,虽然破我成都,掠我四川,毁我大清西南千秋大业,也终究是死在我骆秉章的手里了”
罗阳等他笑完,从门口将清水,木盆毛巾等物,一并端到:“骆制台,请洗洗脸,天气很热,纵然这里凉快,终究也郁闷。”
“哼”骆秉章略一沉思就走了过来,大摇大摆地接了毛巾,蘸了水洗脸,然后坐到了罗阳搬过来的凳子上,犀利凶恶的眼睛一瞪:“酒菜呢”
罗阳一笑,吩咐外面的随从将东西拿来,顷刻之间,房间里就摆好了一张小桌儿,两张高凳,八碟小菜,四荤四素,凉热相间,又有猪肘一大盘,深红颜色,散发着热腾腾的气息,厚厚的油水花,令人垂涎。
“骆制台,请用”罗阳温文尔雅地伸出手臂,作出了邀请的动作,然后,将半圆的酒坛抱起来,亲自满了一碗端到对方的面前。
“哼,算你还懂得规矩”骆秉章愤愤不平地吼了一声,冷冷地端了酒碗,豪爽地一饮而尽。久久地回味着美酒的滋味,他慢慢地坐了下来,频频点头:“好酒,好酒”
“一点儿薄酒,不成敬意,请骆制台慢用”罗阳说。
“嗯,知道了”骆秉章扫视着桌子上的佳肴,用鼻子嗅了嗅,惬意地闭了眼睛,非常享受,迟疑了一会儿,才挥舞筷子,横扫佳肴。
一面吃菜,一面自斟自酌,骆秉章贪婪野蛮地风扫残云,不多时儿,就将美酒佳肴收拾得差不多了,最后,才抓住了猪肘,贪婪的眼睛瞅了瞅,忽然送到嘴里,大嚼大咬起来。
罗阳一直很端正地坐着,温文尔雅的,偶尔,也象征性地碰一杯。
“喂,你也吃啊,这些肘子我吃不完的”骆秉章的脸上,已经相当满足,甚至有了笑意。
“不,这是我们专门为骆制台准备的,鄙人听说骆制台喜欢吃肘子,请了街上的大厨专门做的。”
“好好,好,算你们长毛贼有仁义,这一点儿,本督服了佩服”骆秉章用油乎乎的手抹了抹嘴,又将一大碗酒灌溉进去,噗地吐出大半,算是漱口,将碗重重一丢,砸在桌子上,砰的一声碎裂开来,飞溅四处。
“骆制台,骆总督,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我们可是好心好意地给你改善生活,你这样破坏公共财物,ng费美酒,难道不心痛一丝一缕,当念来之不易”
骆秉章冷笑:“好了好了,别给老夫人拽文,走吧,老夫要上路啦不过,上路之前,老夫还是很感谢你们的,这酒这菜,都不错”
第七十四章在下罗阳
罗阳没有那么多的先知先觉,战略眼光,有的只是本能的善恶喜好,现代社会最基本的素养阅历,本来,对于骆秉整,是相当陌生冷漠的,换个高中历史老师或者喜欢历史的小白,都能掂量出来,一个骆秉章在满清晚期,镇守湖南和四川的军事政治价值,虽然没有被清廷正式评价为“中兴名臣”,可是,权贵集团之间,对他还是有很高评价的,认为东有曾国藩,西有骆秉章,才能够将两路太平军痛加围剿,中兴大业方成。
估计是老骆死得早,否则,一个中兴名臣的大帽丫子是妥妥的。
本来也没有想到要收服拉拢骆秉章,向来,一个吊丝屁民,对于上层的官员精英之类,多有两中极端情绪,一是愤懑,一是崇拜,都是骨子里的,地位,权势,以及可能造成的知识和才能背景,深入骨髓。
但是,在遭遇了招兵买马的寒流以后,罗阳果断地开动了脑筋,开始政策,也开始顾及到怎样处理骆秉章这个第一大妖头的问题了。要是以前,他可能的做法就是,使劲儿地玩,折腾,然后,一刀咔了,还算仁慈。
既然是大汉天国,既要迅速平息国家战乱,挽救民族危机,使华夏民族真正地屹立起来,就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可以发动群众,也可以分化瓦解敌人的阵营。
在和太平军将士的聊天谈话中,罗阳了解到了骆秉章的许多事情,逐渐萌生出许多的敬意,他才是满清战乱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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