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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案私探社 中雨 2336 字 2023-10-07

,又回头说道:“算了就算回了,也不要给我电话,你看着办就是了”

我应了。目送建雄哥上车,走了。

场子里一干人三两个扎堆,小声说着话,应该都是在说昨晚的事。我装作没看见,毕竟闹成这样,再去压这事,也压不住什么了。一个人便上了五楼,坐房间里对着窗外,叼着烟发起呆来。

还是来来回回都是想着古倩。今天一天,依然没接到她的传呼。我看看表,才八点半,便拿出建雄给我的大哥大,按上古倩的手机号码,却没有按确认。犹豫了很久,咬咬牙,按了下去。

电话只响了两声,便接通了。话筒那边是古倩的声音:“喂谁啊哦你好谁啊”

我没吭声,古倩在电话那头又问了几句“谁啊”我挂断了。

继续抽烟。古倩能接我电话,也就是说,她也可以随时给我打个传呼。可是呢她没打她爱我吗或不爱我那么,她所做的那些事,对我表示的那些好,又是什么情况呢只是她古大小姐生活中随意给人的一个玩笑还是另有苦衷呢

正想着,电话响了,是古倩打了过来。我没接,就看着电话在那响着,闪着,很是热闹。最后停了声响,我舒了口气,仿佛解脱了一般。谁知道电话又响了,我按了接通,对着话筒,还是没吭声。

电话那头也没吭声,就那样都沉默了一会,古倩便说话了:“是邵波吗”

我依然没说话。古倩继续道:“我知道是你,我在武汉出差。”

我“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古倩便又沉默了。半晌,古倩说:“邵波,我爱你”说完,她挂了线。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就像刘司令,几十年没心没肺的模样,压抑着的酸楚,到最后爆发了。而古倩的苦衷又是什么呢她说她爱我,我是应该相信,还是应该放下呢。

门响了,我站起来去开门,进来的是小军。我冲他苦笑了下,说:“昨晚的事知道了吗”

小军点头,说:“刚在楼下八戒和我说了。”

我“哦”了一声,又坐回窗边的凳子上。小军也坐过来,说:“怎么了这么个苦瓜脸,八戒说你和你爸和好了,咋还这么个郁闷的模样。”

我笑笑,说:“没啥”

小军便说:“是为了古倩吧”

对他,我也没必要隐瞒,点点头。小军摆出个过来人的模样,拍我大腿说:“感情吗想那么多干吗呢其实人啊,没必要去透支一些未来的烦恼的,可能十年后,你我都有了自己的家,有了一个听话的媳妇,再回过头来想想今时今日这么傻傻的样子,自个都会好笑的。”

我笑笑,说:“可能吧。”

小军继续道:“可能古倩真有啥苦衷也说不定。知道不我们没回的时候,古市长住了次院,心脏病吧问题不大,就住了两天。外面说他是因为工作太忙的缘故,鄉我觉得啊,他应该就是为古倩跟咱跑出去了的事。”

我听着,愣了愣。然后强装出把这些放下的表情,对小军说:“跟我去趟刘司令房间吧。”

两人往门口走,走到楼梯间,遇到正上来找我们的八戒,便让他跟我们一起往宿舍走去。

到宿舍的路很黑,我们三个一人点支烟,胡乱说着话。而咱三个人就这么走啊走的,到今时今日,不知不觉地,一起就这么走了十几年。只是,那晚我们走在某城,而之后的日子,我们走过了大江南北罢了。

第68节

刘司令的房间和几天前一样凌乱,墙上的伊能静依然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纯情地看着这小房间。很久以后,伊能静嫁人了,玉女终于变成了少妇;再很久以后,伊能静生了个儿子,玉女已为人母;再很久以后,伊能静离婚了,离开了她的男人,离开了她的孩子,也离开了生她养她的台湾,在大陆活跃着。世界即将变化,在当时的1993年,却没有任何征兆罢了。

我们三个把床单铺到地上,然后从衣柜,从床头柜,从床上,把刘司令的遗物一一往这床单上扔。看得出,刘司令过的生活还是比较拮据的,洗发水是很廉价的啤酒香波,肥皂用的不足当时流行的力士,连牙刷,都已经是被磨得很是飘逸的模样。

整理衣柜时,八戒从一条裤子里摸出一张相片,拿手里看着,“咦”了一声,然后递给我和小军。

相片是黑白的,上面印着“1987年北京”这么个字样。相片上就刘司令、莎姐和建雄三个人。北京是天坛公园那个满是荷花的湖,建雄站中间,左边是莎姐,怯生生,但抑不住幸福地挽着咧嘴笑的建雄。右边是刘司令,他和建雄都搭着对方的肩膀,刘司令的笑容也和建雄如出一辙,是没啥心肺的甜蜜。

我们看了,心里都觉得怪不是味的,我把相片翻过来,只见背后写着:我和我爱的男人以及爱我的哥。署名是刘莎。刘莎是莎姐为我们所知的名字。

看着那几个字,心里更不好受起来,似乎可以感受到这个女人,在拍这张照片时内心的甜蜜般。

突然间,我觉得似乎有啥不对劲。我弯腰把刘司令那本笔记本翻开,两笔字迹一对比,很是相似。八戒和小军看了,也是一愣。半晌,八戒说:“可能俩兄妹练的都是同一本字帖吧。”

小军也说道:“就是这照片上的字还是娟秀一点,笔记本上的字这么大气,这么难看。这叫啥来着,形似神不似。”

我点点头,把笔记本放下,相片放到了我的口袋里。

外面探出个头来,是保安小菜皮:“嘿邵波哥你们几个在哦,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刘司令显灵了。”

说完,小菜皮进了房间,瞅着刘司令的遗物。

我没搭理他,继续把刘司令的东西往床单上放。八戒对小菜皮说:“咋了,刘司令没了你有啥想法”

“才不呢”小菜皮说,“不过刘司令平时对咱挺好的,就这么个大好人,你说怎么会杀人而且还杀了几个。”

“杀了几个杀了哪几个啊”八戒满脸问号地对着小菜皮。

小菜皮更乐了:“嘿八戒哥,你还瞒咱啥啊场子里都知道了,刘司令弄不好是个在老家就杀了好几个人的通缉犯,到了咱这里一直隐姓埋名,就是因为刘科和建伟哥发现了他真实身份才杀了他们灭口,如果不是你们昨晚那么勇敢,还牺牲了棒棒哥的话,最后一个知道他身份的莎姐,不也没了。”

我们仨听了哭笑不得,八戒便打趣道:“小菜皮啊你从哪里打听到这么多机密啊我们和谁都没说这些,却被你知道了。”

小菜皮憨憨地笑,说:“八戒哥,别笑话咱了,场子就这么些人,能瞒住啥呢所以说都觉得难怪刘司令之前就那么多古怪哦,现在全部都找到答案了。”

我便说话了:“有些啥古怪啊说说看。”

小菜皮讨好地拿出一包廉价的烟,给我们递上,然后神秘兮兮地说:“就说领工资吧,咱都是拿了钱签个字,可他从来不签字,都是要咱代签的。便问他为啥不签,他说不识字,自己名字也老是写错;还有咯,他经常半夜不回来,说是出去找女人了,可谁知道他到底是去哪里了呢”

我打断他:“你说刘司令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