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本来就是见面的客套话而已,以陈风现在的身份,虽然沈万三比自己大了二十多岁,叫他为兄,也没有辱没他。而如果惠儿跟着以叔侄相称的话,那就多有不便。
其实,沈惠一听到陈风让她叫风哥,就已经感觉到不妥了,不过,沈惠可绝对不会提出来,要是比风哥低一辈,那还怎么继续拉近关系
“风哥,你放心,惠儿一定会让你满意的。”沈惠说道。
陈家大宅。
最近一段时间,陈家老爷一直都不高兴。
外面的人,都在看着陈家的笑话。
陈风是陈家的人,却是陈家的私生子,之前,一直受到陈家老爷的轻视。这点,已经悄悄地被传开了。
在陈风突然得道之后,陈家却开始重视这个私生子了,可惜,陈风却没有把陈家当回事。
明摆着的,陈风现在已经是六品大官,而自己的妻子,也受到了皇后的亲自封号,这在扬州城,可谓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能够被礼部送个封号,那就不简单的了,这可是实打实的皇后的封号。
陈家都准备好了结婚的一切,就是没有想到,陈风居然根本就没有进陈家的大门。他带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出去旅游去了。
旅行结婚,这冠冕堂皇的借口,摆明了就是要晾陈家一边。这样的一个结果,将陈家老爷子气了个够呛。
而现在,陈风回来了,妻子却丢了,当然,这件事只有很少人知道。
虽然从心里,陈祖旺隐隐地想要说,这就是报应,但是,他却无法张口说出来,毕竟,陈风还是朝廷的六品官员,是陈家最骄傲的一个人。
“爹爹,我们的两艘盐船出事的情况已经打探出来了。”陈守道说道:“这两艘船,都是被红巾匪劫去的,红巾匪先打劫了我们的盐船,又占领了徐州。”
让陈祖旺不高兴的另一件事,就是他们的财路断了。
两艘船只接连出事,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已经暂停了运盐的生意,虽然陈家家大业大,但是,这样坐吃山空也不行。
陈守道亲自冒着危险出动,查出了原因,就是徐州的红巾匪干的。
红巾匪里面,有一个叫做赵均用的,一直都在当水贼。
虽然查出了原因,但是,他们没有什么能力去报仇,现在,北上的船运,大部分都停了。
谁还敢路过徐州去不被劫了才怪呢
“红巾匪啊,没有想到,朝廷那么多兵马,居然连个红巾匪都对付不了。”陈祖旺说道。
“爹爹,这件事情,我们无须过多担心,徐州是运河的重点,朝廷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据说,脱脱大人力主派大兵围剿徐州,我们只需要等待两个月,应该水路就能通了。”陈守道说道。
朝廷已经发了悼文,敏妃为国尽忠,在护送运输官银的过程中,被徐州的红巾匪劫杀,尊号恭惠。
皇妃还没有结婚,就先死去了,恐怕算是开了个先例,朝廷要是能够咽下这口气,那就怪了。所以,徐州的红巾匪,一定会被朝廷清除掉的。
等到运河恢复了,他们再重新运盐,也完全没问题。
“爹爹,至于风弟的事情,你也不要多心,风弟肯定有他的原因,何况,现在风弟心情很不好,等过段时日,我再和大哥一同去探望风弟。”陈若兮说道。
陈风回来之后,压根就没和陈家有任何联系,陈家虽然也憋了一肚子气,但是,他们除了自己咽到肚子里,就没别的办法。
说完,陈若兮用眼睛的余光,看了陈守业一眼。
重新回了内室,陈守业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要是在平时,陈守业肯定会大放阙词,现在,是他懂事了吗
陈若兮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自己的这个二哥,脾气要是真的改了,也是一件好事。
“好吧,等过段时日,我和你们一同去。”陈祖旺说道。
听到陈祖旺的这句话,陈守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
重新回来,他仿佛突然变得成熟了一样,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说。
自己的这个亲生的儿子,居然还不如一个野种,还是姆妈最后僵持不过,腆着老脸朝老爷哭诉,这才回了内宅。而这个陈风,却让爹爹自己前去躬身相探
既然这个家里,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么,自己又何必要贪恋旧情
陈守业的脑子里,已经被丁成贤灌输了大量的论调,这个家,他要做主,他要不惜使用任何手段,一步步地走到家长的位置上去
他一直都记得,在自己被赶走之后,爹爹没有一丝怜悯,而大哥和妹妹,也没有帮助过他,既然如此,他也不再念及旧情。
隐忍,然后等待机会
“我今天累了,你们都出去吧。”陈祖旺说道。
“是,爹爹。”兄妹三人答完,向外走去。
陈守业跟着规规矩矩地出了门,告别了陈守道,一个人向外面走去。
转过几个廊子,来到了外院。
“小的拜见二少爷。”早已经等候在一旁的丁成贤说道。
“嗯,最近有什么消息吗”陈守业问道。
“二少爷稍安勿躁,小的派人去了徐州,果然得到了惊人的消息。”丁成贤说道。
“什么消息,你就直接说吧。”陈守业很没有耐心。
“是,二少爷,前段时间,陈风果然在徐州出现过,而且,他的头上,还系着红毛巾。”丁成贤说道。
哼,从时间上看,刚刚好,陈风出去游玩,结果,徐州就闹红巾军了,而蓝玉寒,也失踪了,陈守业就猜测,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现在,结果终于有了,陈风,居然是红巾军
丁成贤很确信,因为,他暗中和赵均用是有联系的,而陈风这个人,在赵均用眼里,早已经恨之入骨。
想要让这个不争气的二少爷上位,那么,就需要扳倒两个人,老大陈守道和私生子的陈风。而在这两个人里面,陈风绝对是关键。
六品大官,没有足够的证据,那是无法扳倒他的,而足够的证据,恐怕最合适的,就是私通红巾匪了。
这可是足以掉脑袋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