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打仗,黄河还没有完工,都是需要钱的,除了增印纸钞,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那个完者忽都,当了一次缩头乌龟,四周红巾军一起,就不敢再搞签名售书的这种把戏了,既没过瘾,还丢了一次人。
增印纸钞,通货膨胀,最终导致纸钞彻底荒废,人们以物易物,这种危机,还是要来了。
所以,陈风提醒了陈守道,不能收纸钞。
在战争时期,纸钞随时都会成为废纸,只有黄金和白银这种硬通货才可以保持住价值。
“还有,家里的家丁,也可以训练一下,必要的时候,可以保护我们的家业。”陈风说道。
现在,好像陈风成了大哥,谆谆教导自己的弟弟一样。
陈家的家丁,也要正规训练。
听到陈风这么说,陈守道面露难色:“风弟,你既然在朝为官,就应该知道,朝廷是不会让我们自己有武装的。”
朝廷为了防止汉人反抗,最初的时候,连菜刀都是几户一把,又怎么会让他们自己练武
“大哥,放心吧,朝廷很快就会取消禁令了,乱世之中,没有点武力,我们怎么保护自己的家业我们家里的家丁,需要再多招收一些。”陈风说道。
自己那支隐秘的武装,现在还不能暴露,而且由于距离较远,有时即使想要召唤过来,也有些难度,这次盐仓被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猛将常遇春在,那三艘盐船,都得给夺回来了。
陈家四处贩盐,靠的是朝廷的盐丁,不管是在运河上,还是在陆地上,盐丁很多时候,比朝廷的官军还要勇猛。
但是,他们都是建立在强大的朝廷的基础上的,当朝廷倒下的过程中,他们也就会不复曾经之勇武。
陈家想要继续做生意,那就得有自己的武装。
开始的时候,蒙古人是不会允许汉人有自己的武装的,甚至连汉人都是不允许习武的,不过,这个规矩,很快就要成为历史了。
蒙古人最大的难题,那就是人口数量偏少。曾经的成吉思汗时期,还拥有质量上的优势,可以用质量还形成压倒性的优势,而现在,连质量也没有了,他们根本就无法平定四周的叛乱。再加上蒙古人最喜欢的内斗,让他们的兵员短缺严重。
所以,在后期,蒙古人来平定天下,主要依靠的居然是地主武装,李思齐,察罕帖木儿,都是地主。
即使在现在,恐怕用不了多久,蒙古人就会鼓励这些大地主来帮助他们维护统治了。
其实,即使现在,由于陈风身份的特殊,手下拥有一支自保的私兵,几百人的队伍,也说得过去。
更何况,现在他只是将家丁训练一下,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好,风弟,只要朝廷那边不追究,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想起这次憋屈的经历,陈守道也是早有打算。
“事不宜迟,我需要立刻动身。”陈风说道。
窗户外面,是保扬湖上秀丽的风景,虽然时日渐近寒冬,凉风习习,画舫楼船,还是在湖面上漫无目的地航行着,良辰美景依旧。
沈惠扶栏远眺,心中却是有些担心。
数日了,风哥怎么还没有回来
房顶上的天窗,已经开好了,而她所期待的风哥,却再也没有出现。
“风哥,你在哪里”沈惠秀丽的脸庞上,满是期待与牵挂。
“沈小姐,该去勾栏排演了。”小翠走了进来,说道。
“是,我马上就去。”沈惠转过脸来,忍不住问道:“还没有风哥的消息吗”
“沈小姐,暂时还没有。”小翠说道,心下却在嘀咕,即使知道,也无须告诉你,你来这里,是来勾栏表演的,不是来勾引我家老爷的。
虽然蓝玉寒已经不在了,但是,在她们的心里,依旧是在替蓝玉寒鸣不平的,对于沈惠,也就有了很大的成见,当然,她们毕竟是下人,不能表现出来。
“哦。”沈惠答了一声,漫不经心。
她不知道,在自己的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小蝌蚪,咬开了一颗玛瑙的外皮,钻了进去,合二为一。
扬州东北,兴化城。
若论地理位置,这里依旧在长江以北,但是,论自然环境,却和江南类似。
蜿蜒曲折的河流,向东缓缓流淌,各座房屋,仿佛就是建立在水上的一样,石桥林立,乘船和走路,几乎同等方便。
在兴化的中部,一座城池矗立,这座城池的历史,并不久远。南宋宝庆元年,为了抗击金兵入侵,兴化人自发垒起了这座城池,由于是挖河取土所筑,所以城池很小,一圈总长六里一百五十七步,而高也只有一丈多,站在城墙上,也就只容两人并行而已。这种土墙,甚至还不如某些地主土豪家的墙头高。
兴化毕竟只是一座小县,即使是整个高邮府,也是靠着沿海的各个盐场,否则,穷乡僻壤,简直连南荒蛮夷都不如。
陈守谦被贬谪到这里来,已经习惯了。
每日到县衙去一趟,审理几部公文,更多的时候,就是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泡一壶茶,一边细细品味,一边看着头顶的天空。
除了上次陈大人回扬州,他去了一趟之外,他就没有出过兴化城。
他知道,自己是贬谪之人,不宜多走动,以免给至今仍牵挂着自己的人借口。
皇上会再重新启用自己吗陈守谦摇了摇头,只要能让自己顺顺利利地在这里安度一生,他就满足了。
但是,近两天白驹场、草堰场那里的盐民暴动,让他有些担心。
兴化城里只有五百新附军,这些军队,平时欺压一下百姓还行,真要和暴民对上了,还很难说。
还好,兴化东面一百多里之外的丁溪,有一个爱国的地主刘子仁刘员外,他组织了自己的家丁,正在击溃那些盐民。
公文已经加急送到高邮府去了,陈守谦现在除了等待,就没有第二个选择。
有了当初在朝廷时的波澜起伏,现在面对这种情况,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大不了,也就是一死吧。
“啪”正想着,一坨东西,就掉到了自己的脸上,他用手一抚摸,又是一团鸟粪